第一卷 第18章 做一場法事,讓他早日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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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渦?”
    穆夏雲抿了抿唇角,臉上自然而然顯示出兩個小點點。
    沈梨落指了指,“母親,您也有梨渦。”
    穆夏雲隨著她的手望去,這才明白沈梨落口中的‘梨渦’所謂何意。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這兩個小東西可是遺傳了你的外祖父,行舟也有的。”
    謝行舟真的有……
    穆夏雲輕輕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問道:“夢到了什麽?”
    沈梨落動了動唇,卻隻說:“沒什麽,就是太久沒夢到夫君,一醒來,倒是記不太清出來。”
    她不說,穆夏雲也不好多問,就算問到了,也不過是梨落這孩子太過於想念行舟罷了。
    她望著沈梨落和懷中的謝子昀,隻覺得老天爺不公平。
    那麽優秀的他,又擁有這麽好的妻兒,老天爺卻偏偏要奪取他的生命。
    穆夏雲長歎口氣,帶著昀兒離開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綠竹:“房內燒炭取暖,切記通風,不可再犯此等低級錯誤。”
    綠竹低聲應下。
    白日,她在屋內燒炭取暖,卻沒想到少夫人那麽快就從宮內返回,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少夫人已然陷入昏迷。
    好在,發現得及時。
    綠竹猛地跪下:“對不起,少夫人,都怪我。”
    聽到這段對話,沈梨落也懂了,自己這是一氧化碳中毒。
    “起來吧,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
    後背的冷汗逐漸幹透,沈梨落卻仍然處在噩夢初醒的階段。
    她走到窗邊坐下,任由冷風撲麵,心中的混亂逐漸吹散,理智重新占據上風。
    明日,她便要去找個得道高僧,好好給謝行舟做一場法事,讓他早日投胎。
    天色大亮,屋外的老樹,凝結著潔白的雪絮。
    沈嬋玉一夜未眠,思索著庫房囤積的棉花,越發地焦灼。
    她典當了大半的嫁妝,高價收購了這麽一批棉花,昨日剛準備高價賣出,卻發現朝廷派人大肆分發棉衣,還調控了棉花的市價。
    暴雪下的京城棉花價格,竟比去年還要低兩成。
    眼看她這批棉花就要砸在手上,走投無路之下的她,隻能又回到之前買棉花的店鋪。
    又是熟悉的地方,她剛準備開口,卻發現之前的中年掌櫃換了人。
    新來的掌櫃,麵容俊朗,氣質不凡,隻是這年紀過於年輕,倒顯得不夠穩重。
    “客官,您是要買些什麽嗎?”
    掌櫃一開口,磁性的嗓音加上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撫慰每一位顧客的心。
    沈嬋玉愣了下,差點沒反應過來。
    “我,我…想找你們以前的掌櫃的談生意。”
    “以前的掌櫃的已經不在我們這裏了,在下姓韓,名叫韓煜。”韓煜回答道,同時遞給她一杯熱茶,“外麵風雪交加,夫人身子弱,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沈嬋玉接過茶杯,心中暗自驚訝。
    這位韓掌櫃不僅長得好看,還如此貼心。
    究竟是什麽樣的東家,會找這麽個美男擺在這裏。
    這明明是個布匹店。
    “客官?客官?”
    見她出神,韓煜再次喊了幾聲。
    沈嬋玉清了清嗓子:“韓掌櫃,我之前在您這裏收購了一批棉花,如今朝廷調控市價,我擔心砸在手上,不知你們這邊能否原價收回?”
    韓煜微微眯縫眼睛,他早已聽過東家說過這麽這事。
    他沉思片刻,回答道:“這位客官,不是我不願意按照原價回收,隻是眼前朝廷嚴格調控市價,我不敢知法犯法。”
    沈嬋玉聞言,臉上的失望難以掩飾。
    按照現在的市價回收,她幾乎血本無歸。
    但她又能怎麽辦呢?形勢比人強,總比全數砸在手上好。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現在的價格回收吧。”
    韓煜眼珠一轉,立刻與沈嬋玉完成交易。
    處理好這批棉花後,沈嬋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
    剛一進門,就看到崔致遠滿臉怒氣地站在院中。
    “你還有臉回來?”崔致遠大聲責罵道,“經商本就丟讀書人的臉,你還自作聰明,囤這麽多棉花,虧得血本無歸。”
    崔致遠因生氣臉色泛紅,在蒼茫的雪地下,羸弱的身子映襯得格外突出。
    沈嬋玉低下頭,崔郎生得清瘦俊朗,但她卻鮮少看到他發如此大的脾氣。
    原本想著由前世的記憶,在這個暴雪天大賺一筆,卻沒成想虧成這樣。
    她小聲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朝廷會突然調控市價。”
    前幾日朝廷還沒在棘手禦寒的問題,怎麽突然就這麽一批棉衣入市,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沒想到?!”崔致遠更加憤怒,“蠢鈍如豬的女人,這麽大的事情,你就沒打探清楚?”
    沈嬋玉麵對崔致遠的責罵,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委屈。她知道,崔郎對她經商之事嗤之以鼻,認為有失身份。
    但他閑賦在家三年,自己若不出去弄點銀錢,家中隻出不進,如何活得下去。
    好在,冬日過去,就是春闈了,再等幾個月,待崔郎高中狀元,這貧苦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沈嬋玉緊咬著下唇,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崔郎,我一直都是為了這個家,家中沒有多餘的銀錢,我隻是想多賺點錢,這樣你才能安心讀書。”
    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
    其實是嫌棄他沒有錢,錢錢錢,錢能有讀書重要嗎?
    崔致遠皺起眉頭,尖銳的聲音在雪中顯得越發刻薄:“是嗎?你堂堂沈家大小姐,現在卻要為了我淪為商賈,你可是後悔嫁給我了?”
    “早知道你就該嫁給那死去的世子,現在過上錦衣玉食生活的就不是你那庶妹,而是你了!”
    沈嬋玉聞言,心中一陣刺痛,眼淚不自覺滑落。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她捫心自問,自從嫁給他,便是一心為了他,這三年,無論外界如何傳頌沈梨落,她都堅定不移地守著他,決無二心。
    可崔致遠,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呢。
    崔致遠看著沈嬋玉的淚眼,心中的怒火並未消減,反而更加旺盛。
    他眼神陰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砰”的一聲,沈嬋玉如同破碎的雪花,撞到牆角,好在撞到得部位的不是頭,而是胳膊。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崔郎,你這是幹什麽?”
    崔致遠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眉宇間滿是厭惡。
    “幹什麽?你日日跑出去拋頭露麵,說得好聽是做生意,說不定是在外麵勾搭上了哪個有錢男人吧。”
    “別以為我不知你心裏在想什麽?你巴不得我和母親一樣早點死,好讓你去攀附那些權貴。”
    沈嬋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丈夫,她從未想過崔致遠會對她有這樣的誤解。
    她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控製,但崔致遠的力氣太大,她根本無法反抗。
    “你放開我,我真的沒有其他想法……”
    她試圖讓崔致遠理解自己的苦衷,卻換來他更嚴厲的斥責:“你現在連碰都不讓我碰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在同窗麵前抬不起頭,被人嘲笑娶了個市井婦人?”
    “崔郎,你若不喜歡我做生意,我日後就不做……”沈嬋玉試圖解釋,但崔致遠根本不聽。
    一身青衫下,他粗暴地將沈嬋玉衣服撕碎,欺壓上身,吻如豺狼虎豹般地撕咬,她仿佛被封鎖在一具不能呼吸的容器裏。
    蹂躪、墮落、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