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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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城。
懸壺藥鋪,後院的一個房間中。
一個少年身上插滿了銀針,一個郎中正在給他行針。
“白叔,我的情況我知道,你這個針灸對我來說沒有用的。”少年說道。
“誰說沒用的?我就是用這小小的銀針把你救醒的。”郎中大聲說道,然後接著說道:“但是你的身體跟常人不太一樣,我行醫二十年,都沒見過你這種情況,也沒有聽說過。”
林洛塵的情況白懷山自然是知道的,作為一個郎中,自己能做的就是盡力的救治。
盡人事,聽天命!
“小傻子,來,喝藥了。”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接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文竹,別瞎說。”郎中立即說道。
郎中叫白懷山,世代郎中,以至於他跟女兒的名字都是藥材的名字。
“我隻是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而已,我不是傻子。”少年說道。
“那你說說,你叫什麽名字?”文竹笑著問道。
“我叫林洛塵,我是聖門弟子,我”少年脫口而出,但是馬上就閉上了嘴,他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
“咯咯咯”文竹笑著來到了林洛塵的跟前,把一根毛筆的筆管放進了藥碗裏,把另外一端放進了林洛塵的嘴裏。
半個月之前,白懷山父女倆進山采摘藥材,遇到了昏迷不醒的林洛塵,本著醫者仁心,就把林洛塵帶回了家裏進行醫治。
三天前,林洛塵才醒了過來,但是他的大部分記憶都失去,隻記得自己叫林洛塵,是聖門弟子,自己的功法都還記得,但是聖門在什麽地方、自己以前的事情、自己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卻不記得了;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的經脈盡斷、丹田破碎,看著跟好人一樣,但是卻虛弱無比,隨時都有可能身死道消。
林洛塵喝完藥,白文竹就把藥碗放在了一旁。
“懷山大哥,懷山大哥”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個婦人的聲音。
“你先去看看,我一會就出去。”白懷山對白文竹說道。
白文竹點點頭,就帶著藥碗走了出去。
白懷山一根一根把銀針拔了出來,對林洛塵說道:“你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
林洛塵應了一聲,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了。
“咦?怎麽回事?”林洛塵突然驚呼了起來,然後就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背,就看到一個龜甲的圖案不停的閃爍著,一股疼痛從龜甲散發了出來,沿著手臂向身體延伸,很快他的全身都痛了起來。
“呃”林洛塵忍不住的低聲慘叫了起來,身體也開始抽搐了。
林洛塵的心髒突然劇烈的抽搐了一下,接著一股清涼的、龐大而渾厚的靈氣瞬間就從心髒湧了出來,衝進了他的身體,一瞬間他體內的疼痛就消失了,接著他的功法就運行了起來,那股靈氣就隨著功法的運行在他的體內不停的運轉著,被他的身體給吸收了。
“這是什麽情況?我的功法但是這通道這靈氣的品級”林洛塵驚呼了起來。
功法的運行是需要通道的,但是林洛塵的經脈和丹田都不在了,這才是他的功法不能運行的原因;而此時他的功法運行的通道居然是他的整個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此時他的身體裏就猶如一張巨大的網一樣,每一條線都是一條通道,靈氣隨著功法就在這些通道中運行,達到了他的身體的各個地方,被他的身體吸收著。
林洛塵很快就感受到身體的傷勢在快速的愈合,而且越來越強壯,這讓他整個人都蒙圈了,接著就是狂喜。
良久之後,回過神來,平複了一下心情,林洛塵就開始專心的修煉了。
此時白懷山已經被請走去出診了,白文竹也在院子中晾曬藥材,並不知道林洛塵在房間裏的變化。
“哎呦,文竹妹妹,曬藥材呢?”突然一個輕浮的聲音傳來,接著一個一臉猥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看到年輕人,白文竹的臉色就變了,沉聲說道:“馬守仁,你怎麽來後院了?趕緊出去,有什麽病讓我父親給你瞧瞧。”
“我得的是相思病,隻有你能治。”馬守仁笑著說道,然後接著說道:“你父親不在家,被人叫去出診了,而且外麵已經被我的人守住了,不會有人來了,現在就剩下我跟你了。”
聽到這話,白文竹的眼睛裏就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不屑,但是還是驚慌的說道:“我父親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快走,否則的話,我讓他給你好好的紮幾針。”
“他就是回來了,也進不來的。”馬守仁笑著說道,然後就向白文竹走了過來。
“你別過來,趕緊滾出去救命啊”白文竹大聲喊道,同時向後退了出去。
“你別喊了,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馬守仁笑著說道,然後就向白文竹追了上來。
看到馬守仁過來了,白文竹突然就笑了,接著手一揮,一團白色粉末就揚在了馬守仁的臉上,馬守仁一個不留神就吸進了不少的粉末,又追了兩步,一個踉蹌就跌倒在了白文竹的麵前。
“連你姑奶奶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就想著來占便宜,真是老壽星喝砒霜—活膩了。”白文竹拍著手說道,然後一伸手就把馬守仁給拎了起來,向前院走去。
在林洛塵消化吸收了體內的那股靈氣之後,他的傷勢居然痊愈了,他的功法也還在繼續運行,周圍空氣中的靈氣、太陽光中的一些能量都從他的周身的汗毛孔進入了他的身體,隨著他的功法在體內運行著。
林洛塵也終於是明白了白懷山說的自己的身體狀況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因為他的身體內居然出現了十個連接點,這十個連接點猶如十個丹田一樣,處在林洛塵功法運行的重要節點,靈氣在這幾個節點匯聚在一起然後再向其他的位置運行,就這樣循環往複。
林洛塵現在是能夠修煉了,但是隻能靠功法的運行來感受自己的身體狀況,還不能內視,所以還不能查清楚這十個節點的具體情況是什麽。
白文竹從前院快步的走了回來,就感受到了空氣中的靈氣都向林洛塵的房間湧來,於是就徑直向林洛塵的屋子走來,但是在門口的時候卻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然後就來到了旁邊的藥架子旁晾曬起了藥材。
很快林洛塵的修煉就停了下來,不是他不能修煉了,而是周圍的靈氣都被他吸幹了,完全不夠他用的。
“呼”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林洛塵睜開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不用再擔心隨時都會死掉了。
林洛塵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下了床,就向外麵走了出去,出門就看到了白文竹正在晾曬藥材呢。
看到林洛塵出來了,白文竹就笑著說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等白叔回來一起吧。”林洛塵說道,然後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看著白文竹晾曬藥材。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馬守仁。
“白文竹,你個臭丫頭,你居然敢迷暈我。”馬守仁大聲喊道,然後一揮手,大聲說道:“上,殺了那個小子,把白文竹給我帶回去不,老子今天就在這裏入這個洞房了。”
隨著馬守仁的喊聲,跟著他的十幾個人立即就向林洛塵和白文竹衝了過來。
“住手”一聲大喊傳來,接著就有幾個人衝了進來,正是白懷山和幾個中年人。
“混賬東西”一個跟馬守仁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人怒叱道,正是馬守仁的父親馬啟全。
馬啟全來到馬守仁的跟前,揚手就是一個嘴巴,接著怒聲說道:“跪下,給白先生和白姑娘道歉。”
馬守仁捂著臉,看著中年人,又看向了白文竹,最後看向了白懷山,雖然滿眼的不服,但是還是要跪下。
“好了,馬兄,不要生氣了,孩子們之間的打鬧,不用當真的。”白懷山笑著說道,然後向馬守仁擺擺手,馬守仁連忙就向外跑了出去,他的手下也跟著跑了。
“都是小孩子間的玩鬧,不用動氣,馬兄,我們去前麵喝茶去。”白懷山笑著說道。
“這個狗東西,都是我給慣壞了。”馬姓中年人怒聲說道。
“小孩子,就是玩心重了一些而已。”白懷山笑著說道,然後接著說道:“走吧,我們去前麵喝茶。”
“走,走”幾個人紛紛說道。
“懷山兄,那位年輕人是誰啊?”一個人問道。
“遠房親戚家的一個孩子,病了,送我這裏讓我給瞧瞧。”白懷山笑著說道。
看到幾個人去了前麵,林洛塵又坐了回去。
“白叔不是一般人啊。”林洛塵笑著說道。
白文竹一愣,然後就笑了,說道:“我家世代行醫,到了我爹這裏,更是發揚光大了,我爹當然不是一般人了。”
“你也不是一般人。”林洛塵笑著說道。
“咯咯咯那是必須的,我這麽漂亮,魅力十足,自然不是一般人了。”白文竹笑著說道。
林洛塵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你的狀態不錯,看來我給你熬的藥起效了。”白文竹笑著說道。
“我覺得應該是白叔的針灸起的作用。”林洛塵笑著說道,然後接著說道:“當然了,你的功勞也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