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麽了？”
    朋友看溫煙表情有些嚴肅，也順著她的方向看了過去：“我和館長認識，需不需要我幫忙？”
    直到人轉進房間當中，溫煙才收回視線：“看看能不能把他的入職資料找到。”
    “行，等下我去找館長說，我們繼續玩吧。”
    溫煙把鑽進槍管裏的小黑給揪著尾巴拽出來。
    白雋悅好奇的半蹲下身體，用手摸了摸小黑溫涼的身體：“你什麽時候養的這小黑蛇，長得還挺好看的。”
    “什麽品種，看得我也想養了。”
    小黑聽到這話之後驕傲的把身體都挺直大佬，看著溫煙還揚了下頭。
    看！有人誇我了！
    溫煙：“……”
    溫煙一開始就懷疑他不是一條普通的蛇，但是翻遍古籍也沒找到他的身份，隻有傳說中的龍有那麽一絲相似，但是……
    溫煙第一時間就推翻了這個可能性。
    畢竟……上百年身體就長了芝麻大的一點，除了脾氣大之外，就是一個小廢物，那兩顆小牙，用盡全力，都咬不出血。
    龍可是傳說中最驍勇善戰的神獸。
    溫煙又看了看手裏這個用力伸長脖子，讓自己看起來更雄偉一點的家夥。
    一點也不顧及他的臉麵，團成一個球塞進口袋裏了。
    “不知道什麽品種，路上撿的，看著還挺通人性，所以就留在身邊了。”
    館長沒多長時間就把那個奇怪的人的消息發過來了。
    白雋悅一目十行地看完。
    “父母離婚，母親早死，哥哥失蹤，一直帶著口罩是因為小時候遇到火災，臉上百分之七十的皮膚都已經燒毀了。”
    “館長看過，確實全都是疤痕，也是可憐他，就留下來做一個服務生了。”
    “身份沒什麽問題，除了有點慘其他都是正確的。”
    另一個朋友也插話：“來這裏玩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館長肯定不會讓一個不明底細的人來這裏，如果出了事，這不就是自砸招牌？”
    “比起這個人，我們更在乎你和賀家那個私生子的事情。”
    溫煙抬起槍口，對準遠處靶子上的紅點。
    “沒什麽可說的。”
    “他確實是挺有趣的，一直留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賀燼然，溫煙眼裏因為那個服務升起來的謹慎也放鬆了許多。
    白雋悅歎了口氣，眼裏有些羨慕：“還是你好，想和誰在一起都可以。”
    “我要是敢談一個私生子，我爸媽非得把我腿打斷不可，想都不用想，未來我肯定會嫁給四大家當中的一個，婚姻根本不是我能自己決定的。”
    “而我也確實離不開家族的庇護。”
    三人也好久沒見麵了，玩完之後，又去一起逛街吃飯。
    等溫煙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王叔，賀燼然呢？”
    溫煙沒有在客廳裏看到等著她的賀燼然，一時有些疑惑。
    “小姐，賀少爺下課回來之後就上樓了，連晚飯都沒有吃。”
    溫煙把手裏的包交給傭人：“行，我去看看。”
    溫煙敲了一下門，沒等兩秒，門就被從內到外地打開了。
    賀燼然剛洗完澡，隻隨意地套了一件浴袍，頭發還濕漉漉的。
    滾圓的水珠從肩膀上滑落下去，消失在藍灰色的布料當中。
    溫煙沒有說話，賀燼然也保持著開門的動作沒有動，胸前的衣襟很快就浸濕了一片。
    “為什麽不吃飯？”
    賀燼然側身讓開一條路，溫煙拉過椅子坐在書桌前，翻看上麵一個巴掌大的畫冊。
    上麵都是用鉛筆畫的一些速寫。
    “沒有胃口。”
    賀燼然半跪在地上，幫溫煙整理裙子上的褶皺，神情上和以往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可溫煙就是覺得他不對勁，就好像剛剛打開的心房，又因為什麽事情選擇重新封閉起來。
    “學校又有事情？”
    “沒有。”
    溫煙定定地看來他幾秒：“不吃就算了。”
    巴掌大的畫冊隻畫了幾張，盡管五官模糊，但溫煙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上麵的人是自己。
    或坐或站，吃飯看花，寥寥幾筆將動作神態惟妙惟肖地畫了出來，就連手腕上盤著的小黑，也用兩筆黑線描繪出來。
    小黑極其的不滿意，
    自己那麽偉岸的身材，怎麽能畫得那麽潦草呢？
    “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吧。”
    “你弟弟怎麽死的？”
    賀燼然沉默了一會：“火災，沒跑出來。”
    火災啊……
    “你母親呢？”
    “十歲那年就自殺了，後來賀家找到我們兩個說可以讓我們回賀家，但是隻能有一個回去，後來火災，就剩我一個人。”
    “後麵的八年都是在賀家過的。”
    賀燼然寥寥兩句話就掠過了自己這一生。
    怪不得外麵的人會說，賀燼然為了進賀家不擇手段。
    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
    正好是選擇題，正好是火災，正好隻活下來了一個。
    溫煙接收到的原劇情隱去了核心的事情，溫煙知道的也不比其他人多多少。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學校裏？”
    “嗯，除了上課之外，都在圖書館裏複習跨專業的內容。”
    “好，沒事了，你休息吧。”
    溫煙起身就要走，卻被抓住了手腕：“你是不是忘記什麽東西了？”
    溫煙還真沒想到自己忘記什麽了：“什麽？”
    賀燼然張了張嘴，眼裏有些破碎的光，蘇落下，睫毛連忙垂下：“沒什麽。”
    溫煙神色一動。
    “抬頭。”
    賀燼然乖巧地仰起腦袋，陰影遮蓋，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他的眉心。
    賀燼然瞳孔緊縮，溫煙的頭發落在他的肩膀上，帶著香氣，軟軟的，搔弄著心間癢癢的。
    溫煙在他肩膀上點了點：“想要下次就大膽一點。”
    賀燼然單膝跪在地上，以仰望的姿勢看著溫煙，頭頂的燈光落下來，散成一片片碎鑽似的光：“可以……接吻嗎？”
    溫煙後背悠閑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經心地勾了勾賀燼然的下巴，像是在逗弄一隻並不怎麽聽話的小狗，眼睛半垂，唇角勾起一抹笑。
    “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