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沛侯劉濞,太子劉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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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樂宮。
    劉盈回來後,便將要去涇河剿滅水匪的事情,盡數告知於眾人。
    “涇河水匪啊,弟兄們還都是旱鴨子呢!”
    “傻瓜,又不是讓你去水上跟人打!”
    “先把他們引到陸地上,咱們再騎兵踏平!”
    眾人你一樣我一語,李左車和龐轅兩位謀士,全都沒有參與討論。
    “李先生,龐參謀,你們二人有何高見?”
    劉盈拉著二人,打算單獨交談一番。
    “殿下,水匪不足為懼,您應該要提防那位同宗兄弟。”
    李左車毫不忌諱,說出了心中擔憂。
    “不錯,劉濞此人,向來有任俠之名,且在代地能征善戰,遠超其父!”
    龐轅身為趙人,對代地的事情,顯然更為了解。
    “當初劉仲分封代王,讓他抵禦匈奴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卻歪打正著,培養了劉濞,聽說此人曾與匈奴作戰,斬首百餘級!”
    “這樣的家夥,肯定素有野心,何況他還曾向活著的老太公,討要過王位!”
    王位?
    二大爺家的王位,好不容易才被阿父擼了,這劉濞竟然想玩一招李代桃僵?
    李左車繼續分析,他要讓劉盈警惕起來,有些時候放在明麵上的,未必就是敵人。
    劉如意,畢竟是親兄弟,劉濞卻是堂兄弟,兩人之間還差著一層關係。
    “殿下,劉濞此人,獲封沛侯,而陛下曾經被尊稱為沛公。”
    “他跟您一樣乃劉氏子孫,倘若討伐陳豨立下戰功,封王之事便水到渠成。”
    “對於此人,殿下不可不防。”
    劉盈總覺得劉濞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隨後他整個人恍恍惚惚。
    “劉濞?這不就是七國之亂的吳王?堪稱周亞夫的練級副本?”
    “什麽本?殿下您說劉濞想封吳王?那不是您看好的地方?”
    龐轅與李左車相視一眼,二人對劉濞愈發警惕。
    “這混蛋,老子怎麽把他給忘了!這廝還大我兩歲!”
    “年富力強,擁有戰功,還同為阿翁的子孫。”
    “我那二大爺雖然窩囊,但這劉濞可是個強敵!”
    劉盈來回踱步,隨即突然停下,李左車還以為自家殿下想到了好主意。
    “算了,天不早了,我先洗洗睡,你們也回去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
    龐轅撇了撇嘴,您這個不是積極應對,分明是擺爛!
    二人拜別劉盈後,李左車看向龐轅,低聲道:“你也是趙國貴族?龐姓,莫非你是那位大人的後代?”
    龐轅看了眼李左車,點了點頭:“先祖也曾與武安君並肩作戰,如今你我又共同侍奉太子。”
    “好在我們的太子是位明君,而非庸主。我要去考慮戰術,李先生告辭。”
    李左車點了點頭,沒想到龐家的後人,也入仕大漢,他們這些趙人終於得遇明主。
    ——
    隔日。
    劉盈大手一揮,率領手下兩千騎兵,前往涇河去與沛侯劉濞會和。
    之前代王劉仲被貶為合陽侯,一向謹小慎微。
    劉盈對這位二大爺的了解,還是來自於已故的劉太公。
    “膽小怕事,埋頭隴畝,胸無大誌,辛勤耕作,略有節餘,稍置產業。”
    “當個平民老百姓,肯定直接奔小康,可惜作為帝王之家的成員,那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我這二大爺太老實,反而這位堂哥,愈發不老實!”
    劉盈所率兩千騎兵,未必都會上陣殺敵,至少要讓他們習慣行軍跑馬。
    眾人麵露嚴肅之色,尤其是得知,此番會與友軍共同剿滅水匪,更令他們起了好勝心。
    “殿下,劉濞的軍隊就在前麵。”
    “走,隨我去看看。”
    劉盈淡然開口,龐轅當即領命而去。
    “大漢太子前來,汝等還不放行?”
    瓊布與鄭茂策馬而立,劉濞的軍隊聞言,隻是前去通報,卻並未放行。
    “殿下,這狗日的架子還真大!不知道的以為他是將軍!”
    瓊布冷哼一聲,“知道您來了,竟然不提前出來迎接?”
    鄭茂麵露慍色,始終握住腰間佩劍,一旦形勢不妙,他不介意動手。
    “太子殿下遠道而來,臣在軍中,甲胄沉重,不能行全禮,還望殿下恕罪。”
    劉濞身著甲胄,緩步而來,絲毫沒有任何愧疚之意。
    “堂兄客氣了,我不太懂行軍打仗,還要多多依仗你。”
    “嗬嗬,殿下說笑了,那臣就鬥膽說一句,軍中不可直呼親屬,你是將我是兵,關係就是這麽簡單。”
    瓊布和鄭茂相視一眼,二人全都給了劉濞一個評價——真他媽能裝!
    “沛侯教訓的是,來人啊,給沛侯卸甲,讓他行全禮!”
    “軍中隻講軍法,不講人情!”
    劉盈大手一揮,瓊布和鄭茂早就等不及,直奔劉濞而去。
    沛侯身邊的護衛,同樣怒目而視,雙方劍拔弩張。
    劉濞本想欺負劉盈仁弱,且不懂軍事,沒想到對方如此強硬。
    “且慢,殿下要臣卸甲,臣聽勸便是!”
    劉濞隨即甩下沉重甲胄,躬身行禮道:“臣劉濞,拜見太子殿下!”
    劉盈穩坐戰馬,坦然受之,有些人就是賤皮子。
    你跟他講親情,他跟你玩軍法,你跟他講軍法,他又跟你談親情。
    “軍議!”
    “是,殿下。”
    劉濞跟在劉盈身後,坊間傳聞任侯張越之死,其實是陛下有意為之,跟這位太子沒關係。
    可今日一看,劉濞顯然意識到不對勁,若是自己蹬鼻子上臉,說不定自己會步張越的後塵。
    “殿下,臣多日打探情報,隻要將涇河水匪引到岸上,他們便是一群烏合之眾。”
    “臣觀殿下所率皆為騎兵,恐怕在此戰作用不大。”
    “不如殿下在後指揮,讓臣來對付這些水匪,保證令其束手就擒。”
    劉濞此言,可謂相當真誠,隻不過劉盈一眼就看出這廝所圖不軌。
    媽的,兩個人來打仗,你一個人上,這不是要獨攬軍功?
    “沛侯放心,我的兵下馬亦能作戰。”
    “何況我來一趟,總不能坐視沛公建功立業,自己當個擺設吧?”
    劉盈絲毫不客氣,上來兩個下馬威,打得劉濞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