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妹寶有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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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壽和許姝在次日傍晚回來了。
    那時紀淮洛正在院裏草坪上逗狗,許枝俏趴在二樓窗台,一臉想加入又不敢的模樣。
    紀淮洛抽空瞥她:“不是我不叫你玩,萬一你出個好歹,我爸你媽能要我命。”
    “”許枝俏免不了辯解,“沒有那麽嚴重的”
    紀淮洛肩膀一顫,冷笑:“嚴不嚴重不是你說了算”
    話沒講完,門口傳來許姝的驚呼:“家裏怎麽會有狗?”
    紀壽甩上車門,目標直接,吼道:“紀淮洛!你妹妹有哮喘我說過吧?”
    許枝俏感覺不好,蹬蹬蹬地出了臥室下樓。
    兩父子已經吵了起來。
    興許知道了狗的主人是誰,許姝有些尷尬自己方才的大驚小怪,在中間勸道:“老紀,你好好說話,別張嘴就罵孩子”
    “要你求什麽情,你裝什麽裝,”紀淮洛一雙眼紅著,“這我家,這狗叫紀二德,你是什麽東西,你那個病秧子女兒是我家的種嗎”
    話越來越難聽,紀壽忍無可忍,啪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許枝俏奔跑的腳步驟停。
    許姝也不再說話。
    紀淮洛垂下腦袋,臉頰幾道鮮紅的掌印。
    頓了半晌,他拇指擦過嘴角,嗤地笑了:“那我搬出去好了吧,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紀壽胸膛起伏,氣的不輕。
    紀淮洛牽著二德越過他,許枝俏怯怯喚道:“哥哥”
    “滾!”紀淮洛不耐煩,“誰他媽是你哥哥!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許枝俏站在那裏不敢動。
    紀淮洛牽狗上樓。
    場麵定格稍許。
    許姝攬住女兒的肩,仔細觀察她:“別怕啊,有媽媽在。”
    “我不怕”許枝俏眼圈漲到酸,“叔叔,你冤枉哥哥了,這狗是我要養的,是我求他幫我養的,哥哥都22了,您還打他臉他媽媽要是在能跟您拚命的。”
    她眼淚失控,伴著斷斷續續的話,劈裏啪啦往下砸。
    許姝愣了愣。
    紀壽手掌哆嗦,像是用力太多發疼,又像是在後悔。
    “寶寶,你怎麽能養狗啊,”許姝語氣嚴厲兩分,“媽媽是不是說過”
    許枝俏啜泣著:“我知道,所以我求哥哥幫忙養,剛才哥哥還叮囑我不許下樓,隻能在二樓看”
    紀壽和許姝均沉默下去。
    紀壽是父權主義者,嚴格奉行父母無錯的準則,即便有許枝俏的解釋,即便知道是自己錯了。
    但想讓他跟兒子道歉,沒門。
    一陣喧嘩吵鬧的發動機聲,紀淮洛拎了隻皮箱,把二德塞進副駕,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許姝想要阻攔,紀壽擋住她:“讓他去,斷他信用卡就知道回來了。”
    紀宅死寂了三天。
    紀淮洛三天沒回。
    也沒去公司上班。
    第四天傍晚,許枝俏一個人坐在台階上發呆。
    紀淮洛把她拉黑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紀壽又堅持不願退一步。
    紀家原本的和諧,似乎是被她打破的。
    許枝俏雙手抱膝,臉埋了進去。
    直到一隻手揉她頭發,許枝俏倏地抬頭,在看見來人時,眼裏的驚喜漸漸淡了。
    “怎麽,”周琮一隻腳踩在台階,半屈著身,“以為是你哥啊?”
    許枝俏拂掉他手,臉別向一邊,不想說話。
    周琮歪著腦袋追她視線,笑的吊兒郎當:“你哥走了,你就是這家裏的獨生子女,怎麽還哭哭啼啼的?”
    “要你管,”許枝俏不愛聽這話,“你是來看笑話的嗎?”
    周琮扯唇:“脾氣怎麽這麽大,還是說,隻跟我大?”
    許枝俏麵無表情:“你走開。”
    周琮嘖了聲,站直身體,在傍晚的夕陽下朝她伸手:“我幫你把他帶回來,行不?”
    他逆著光,五官模糊不清,手背像被削弱的陽光鍍成金燦燦的,手骨嶙峋修長,能掌控一切的感覺,性張力不經意間拉滿。
    許枝俏昂著腦袋:“你知道他在哪裏?”
    “當然,”周琮似乎笑了,“我們倆是發小,你忘了?”
    許枝俏點頭,避開他伸來的手,扶地起身。
    “那謝謝周琮哥哥。”
    此刻她站在台階上,周琮在下麵,許枝俏終於能平視他,也清楚地看見了他唇畔的笑痕。
    周琮把距離拉近:“就嘴上謝啊?”
    “”
    捕捉到她防備的表情,周琮有意思地笑出聲:“你究竟在怕什麽?給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行不?”
    這不算什麽條件。
    甚至很寬容很大方。
    許枝俏點頭。
    周琮瞥她:“現在,當我麵兒。”
    誰知道這丫頭會不會隻是敷衍。
    許枝俏抿唇,當著他麵掏出手機,把他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哦,其實你拉黑也白拉,”周琮忽然開口,有些頑劣,“我全部看完才告訴你的。”
    “”
    想宰了他。
    當麵討論朋友圈,跟公眾場合脫褲子有什麽區別。
    周琮笑的格外開心:“上年九月三號,你在朋友圈裏立誓,說永遠不會忘了這件事是什麽事?”
    “”許枝俏哪記得是什麽事,她連上個月的事都記不清。
    就高中那會,總有幾天犯中二病,動不動在圈裏立個誓、放個fg,回過頭去看,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許枝俏羞憤欲死,一把推開他:“滾!”
    她三兩步下台階,走到周琮沒熄火的車邊,又一腳踢了過去,留下個髒髒的鞋印。
    男人雙手抄兜,耳廓耳骨夾把他氣質襯出幾分浪蕩不羈,鬆弛散漫地上前:“這要是別人,我就讓他舔了。”
    “”許枝俏冷不丁想起他潔癖的事。
    周琮眼風睨她,悠悠補了句:“但我們家妹寶有特權。”
    “”
    許枝俏更覺得他無恥了。
    “哥哥,”她忍了忍,還是想說,“相差四歲看著不大,但實際,還是很大的了。”
    周琮肩膀顫了起來,笑的風流多情:“去年七月六號,某人在朋友圈裏說,年齡差沒關係,不過是君生我未生”
    不等他說完,許枝俏的記憶倏地被拉回那條羞恥的朋友圈。
    這一條是她看偶像劇有感而發。
    而此刻。
    她隻想咬人。
    理智蕩然無存,許枝俏狠狠一腳,踹在了周琮黑色的西褲上。
    讓他潔癖。
    潔廁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