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能跪著給她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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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紀淮洛都在罵人。
    罵天罵地罵理發店老板,再罵到許枝俏身上,然後巡回一圈,又開始罵天罵地罵老板。
    反複幾次後,許枝俏憋不住了:“哥哥你怎麽會來我們學校?”
    “你媽說深大明天軍訓,你又不訓,你媽指使我爸,我爸指使我,”紀淮洛快速輸出,“叫我來把你接回去,結果半路聽說你周琮哥出院,我又去看他出院,他嫌我車髒”
    便開了他自己的車。
    許枝俏頭大:“哥哥!你剛才被我們同學看見了!”
    “”說起這個,紀淮洛想起另件事,“你剛才是看見我了吧?”
    許枝俏沒吱聲。
    紀淮洛:“我都喊你了你敢裝作聽不見?”
    “是你說的,”許枝俏反駁,“別讓外人知道我跟你有關係,再丟了你的臉。”
    “”紀淮洛梗住一秒,“那我都喊你了,你不會估計下我的意思嗎,我喊你你就該熱情地跑過來”
    許枝俏:“不會。”
    紀淮洛:“是不會估計,還是不會熱情?”
    許枝俏:“不會跑。”
    “”
    沉默。
    不知哪一刻,司機方向忽然傳來一聲短促的笑,玩味的,嘲諷的。
    紀淮洛惱了:“許枝俏你想死是吧,我問你yes or no,你給我回了個or。”
    許枝俏又開始不吱聲。
    “周琮你笑個屁,”紀淮洛增大罵人範圍,“看她把我玩成狗你很開心是吧?”
    司機斂了笑痕,雲淡風輕:“嗯。”
    “”
    再次沉默。
    靜寂片刻,紀淮洛扯扯許枝俏身上的t恤,無比嫌棄:“這都穿的什麽破爛兒,我買的那些新衣服呢,怎麽不穿?”
    “”許枝俏默了默,“收起來了。”
    “你收個屁,”紀淮洛罵道,“那是夏裝,再不穿就冬天了。”
    許枝俏:“我怕你哪天心情不好,再跟我要回去。”
    “”
    第n次沉默。
    紀淮洛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羞辱。
    他脾氣是不好,衝動時會惡言傷人,但他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要回來的!
    他是紀家獨子,生長在不缺物質的圈子,他就,不可能,做這種,沒品,的,事!!
    “你以為我是周琮?”紀淮洛咬著牙根,一字一頓,“送出去的東西還會往回要?”
    周琮:“”
    說起這個,許枝俏想起了二德,她看向左側:“周琮哥哥,你能不能把狗還給我哥?”
    周琮眼尾瞥她:“不是過敏?”
    “它住後院,不進屋的,”許枝俏說,“而且我哥哥每天都給它梳毛,我都是站二樓看”
    紀淮洛不讓二德上樓,每天梳毛時邊梳邊罵,罵家裏有個愛哭包、學話精,又說這個學話精矯情,害他堂堂大少爺養個狗隻能放後院。
    紀淮洛應激一般:“老子不是為你,別自作多情。”
    許枝俏回頭:“那你還要不要了?”
    “要。”
    “那別說話。”
    “”
    過了短瞬,紀淮洛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我要他不給,你要他就給了?”
    許枝俏:“”
    對啊。
    她要周琮就會給了嗎?
    “主要二德不是因為我被帶走的嗎,”許枝俏說,“隻要我證明我不會過敏就好了啊。”
    紀淮洛一下被說服了。
    還真是。
    “周琮哥哥,”許枝俏求道,“自從有了二德,我哥哥情緒都穩定了,你知道吧,他精力都被二德給遛完了”
    “許枝俏!!”越聽越不對味,紀淮洛又炸了,“你這意思不是我養狗,是狗養我,對吧?”
    “”
    周琮肩膀顫動,低笑聲蕩在車內:“行,待會我就讓人送回來。”
    紀淮洛臉紅脖子粗:“我不要了!”
    “那不行,”周琮拖著欠揍的調,“我應了妹寶的,不反悔。”
    “”
    該說不說,紀淮洛有種被這兩人拎臉吊打的感覺。
    寂寂半晌,紀淮洛陰惻惻地:“我說,你不讓我坐副駕,怎麽讓我妹坐了?”
    “你妹是女生,”周琮淡定,“你想當女生?”
    “”還是覺得不大對勁,紀淮洛懵了會,“副駕隻能坐女生?”
    周琮:“是我的副駕。”
    “”
    這狗什麽時候多出這個毛病。
    “既然你都這樣了,”紀淮洛說,“那趕明兒我也這樣,我的副駕也隻能坐女生。”
    許枝俏無語地望向窗外。
    她都想勸紀壽再生一個了。
    三人回了紀家,補上了之前周琮失約的那頓飯。
    許姝又幫她上了次藥,生氣又心疼:“這什麽理發店,這單純就是看人下菜!”
    許枝俏:“沒事的媽媽,哥哥把人家門都踹碎了。”
    “你不要太好說話,”許姝教導道,“道歉是他的態度,賠償是他的誠意,缺一個都是不想負責。”
    紀壽臉色嚴肅,站在窗邊打電話,聽意思,是在調查那家理發店的老板背景。
    這樣興師動眾的為她討公道,許枝俏鼻腔酸到眼周,突如其來的,產生了一點,歸屬感。
    伴著紀壽講電話的聲音,原本坐在對麵玩手機的周琮忽然抬頭,似乎看了她一眼。
    隨後,眾目睽睽之下,周琮從椅子上起身,上半身壓過桌麵,探身在她麵前。
    許枝俏脖頸後縮,幾乎縮進了許姝懷裏。
    兩人距離拉近,近到許枝俏能看見他瞳孔由黑變成琥珀色,然後映出她水淋淋的眼睛。
    就在眾人狐疑時。
    周琮屈著食指,從她鼻尖上刮過,戲謔道:“淮洛,你說得沒錯,妹寶就是個愛哭包。”
    話一出,眾人皆舒了口氣,都以為他不過是哥哥對妹妹的調侃和逗弄。
    而紀淮洛同樣嚷道:“是吧!終於有人懂我的感受了!她每次一對著我掉眼淚,我雞皮疙瘩都能落一地!”
    “嗯,”周琮目光直勾勾的,跟許枝俏對視,“我懂。”
    他不僅起了雞皮疙瘩。
    膝蓋都軟了。
    就有種,如果許枝俏哭著求他幫忙,他能跪著給她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