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這個冬天不怕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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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餅畫的,真是又大又圓。
    “師父,徒兒恐怕能力不足。”沈皓峰“誠惶誠恐”。
    雄霸擺擺手,“為師對你有絕對的信心,從今日起,就由你統領天霜堂在內的三堂,以助我匡扶天下。”
    不打算吃餅,想著反手給他畫一個的沈皓峰,隨即搖了搖頭,還是算了。萬一真到要殺雄霸的時候,雄霸拿吃過他的餅的事說事,是殺還是不殺?
    從雄霸手裏接過一道令牌,沈皓峰領命退下。
    雄霸又開始閉關了。
    今日。
    沈皓峰有些無聊。
    原因倒是不複雜,是孔慈說她的腰真的酸的受不了了,掛了免戰牌,待三日後再戰。顏盈她們那邊的情況略有不同,是她和薛芸左等右等,這個月葵水都沒有來。
    薛芸還有些後知後覺,但生過一個孩子的顏盈,當即意識到可能有了身孕。孕期一個月,脈象並不明顯,但架不住沈皓峰醫術高明,還有試紙雙保險,確認她們雙雙懷孕了。
    驗孕棒(試紙)空間裏常備,沈皓峰謊稱是從一個西域商人手裏買來的,將用法告訴她們,顏盈兩人因為可能壞了孩子太過欣喜,注意力全然不在神奇的試紙上。
    沈皓峰輕鬆就蒙混了過去。
    她們剛剛懷上,這時無疑是不適合同房的,顏盈雖暗示有其他辦法,但沈皓峰還是拒絕了。當然了,他拒絕的理由,不是說隻走**差點意思,是說擔心她們太過勞累,將她們感動的不行。
    這事吧,本身沒什麽可感動的,如果沒金剛鑽,沒準兒還會被誤以為是找借口逃避。可顏盈她們,深知沈皓峰是有金剛鑽的,攬多少瓷器活都不成問題。
    反倒是她們,往往水…活都被他幹完了。
    也因為這樣,才讓她們無比感動。
    孔慈說是三天,但四天五天的,估摸著她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意見。難的有這份閑暇,沈皓峰打算出趟遠門。
    上次他靠在於楚楚懷裏…不是,主要是雄霸收了於獄的賀禮,事情卻沒有替他辦,沈皓峰打算親自過去一趟,了解一下兩湖相親的苦楚,商議商議事情該如何解決。
    他如今統領三堂,又有幫主令牌在身,這是他分內之事。
    盡管有妖力這樣的開了掛的趕路方法,一千多裏的路程,多少還是讓沈皓峰吃了些苦頭。真是從晨曦到日暮,幾乎就沒有停歇過。
    想想那些又是去武當給張三豐賀壽,又是去圍攻光明頂的武林正道人士,掙點銀子怕不是都用來買鞋了。
    難怪其中有些蛆蟲,比反派心都黑,沒辦法,一雙好的靴子多貴啊。
    各地都有天下會分舵,想找到於獄父女,尤其於獄還是遠近聞名的名人,就更容易找了。
    盡管趕了一天的路,沈皓峰身上,卻看不到半點的風塵仆仆。
    “是你?!”
    從屋裏出來的於楚楚,在看到沈皓峰後,臉上寫滿了驚訝。她手裏捧著木盆,裏麵還放了條毛巾,不知道是要去洗臉還是洗澡。
    來早了啊。
    沈皓峰露出一道笑容,“你還記得我?”
    於楚楚臉上浮出一抹紅暈,好在天色已暗,看不真切,“你來這裏做什麽,啊,你是天下會的人,不會是來收稅的吧?”
    她將收稅兩個字咬的頗重,天下會這樣的武林門派哪有什麽資格收稅,那是朝廷的事。說白了,他們收的應該叫“保護費”。
    隻是如今天下會儼然成了武林第一大幫,傲視江湖,作風又蠻橫霸道,沒人敢嚼舌根子而已。
    一直看著她的沈皓峰,自然沒有忽略她細微的神色變化,他笑容不改,“我原本想著,你若是不認識我,我就和你父親於獄,公事公辦。”
    “我認識你呢?”於楚楚到底是活潑的性子,又天真沒什麽城府,忍不住搶話。
    “那就先敘敘舊。”沈皓峰問道:“你爹人呢?”
    聽他說敘舊,於楚楚不禁想到了大殿裏他倒在她懷裏的一幕,難得的有些忸怩,“阿爹出去替人看病,還沒回來,應該是被留下吃飯了。”
    她家裏沒人?
    而且於獄隨時會回來?
    可惜於獄打不過他,可能也不敢對他動手,不然沈皓峰可以先下載個汽車之家,再提議進去坐坐。
    “你吃了嗎?”沈皓峰朝她關心了一句。
    於楚楚點點頭。
    指了指她手裏的盆,沈皓峰詢問,“你這會兒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們沿著江邊走走,敘敘舊?”
    相比去屋裏,去江邊這樣在外麵又比較開闊的地方,於楚楚心裏的抗拒會小很多。這不,她猶豫了一下便點頭道:“好,我把盆放回去,馬上就來。”
    等她出來,兩人沿著江邊漫步。
    她還是那天差不多的打扮,兩條又粗又黑又長的麻花辮,掛在胸前,恰好掩飾了胸口的平坦。身上穿了條素色的粗布衣裙,不光一點不露,寬鬆的衣裙,還完全遮住了身體曲線。
    收回目光的沈皓峰開始講故事,將他自己的故事。
    一段悲慘又坎坷的經曆,娓娓道給於楚楚聽。
    “想不到你竟然有這麽悲慘的遭遇。”沈皓峰編造的童年遭受病魔困擾,被親人拋棄的故事,聽得於楚楚眼眶微紅。
    她轉頭看向他,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路,像是被石頭絆了一下,沒有站穩,眼看就要摔倒。沈皓峰忙伸手將她抱住,卻也跟著腳下一滑,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順著斜坡,一路從上麵滾到了江灘。
    這會兒江水還沒退潮,滾下來的兩人,衣服濕了大半。
    但四目相對的兩人,卻像是誰也沒有注意到。
    “你沒受傷吧?”
    於楚楚紅著臉搖頭。
    沈皓峰鬆了口氣,“因為自身的遭遇,我曾經發過誓,決不讓我喜歡的人,受一點點傷。你沒事就好。”
    如果於楚楚不是被他伸腳絆的,這話就更有說服力了。
    仍舊被他抱在懷裏的於楚楚,自然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被月色清輝照耀的臉頰,瞬間愈發紅了。
    臉紅歸臉紅,她卻沒有掙脫沈皓峰的懷抱。
    這姑娘,每天打交道的不是江裏的魚,山裏的草藥就是淳樸的鄉親,哪裏能敵得過沈皓峰這種段位的渣男真誠灼熱的眼神。
    很快就閉上眼睛,一副任他施為的態度。
    那麽問題來了,是把她抱上岸,還是再往江水裏抱?
    沈皓峰思索了一秒,還是將她往岸邊抱了抱。江水太涼了,不是怕她會“清醒”過來,這會兒別說沒有什麽事後同意了,就是事前不同意,說理的地方也不多。
    寒涼的江水對沈皓峰沒什麽影響,但如果給她留下什麽後遺症,就不好了。不要說給她吃高蛋白,就算是吃血菩提,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消除暗疾。
    蛋白質什麽的,沈皓峰是從顏盈她們身上發現的,她們吃的多了,愈發能抵禦寒氣。這也讓沈皓峰意識到,血菩提對他的影響,屬實是由內而外的。
    秦青倒是還好,沒怎麽聽她說她怕冷,但蔣清清卻是說過好幾次了,還說蔣依依和她一樣,也十分怕冷,是遺傳了她們的母親。她和蘇可可能成為閨蜜,也是因為她們都怕冷的關係,一到冬天,兩人都恨不能裹著棉被出門。
    發現顏盈她們的變化,沈皓峰當時想著,這個冬天,蔣清清應該就不怕冷了,嗯。
    脫離江水的於楚楚,卻依舊沒有脫離沈皓峰的懷抱。不知道是不是江水太涼,她有些依戀沈皓峰溫暖的懷抱。
    伸手替她撥開貼在臉上的發絲,見於楚楚漸漸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沈皓峰低頭吻上她的唇。
    一瞬間,沈皓峰的心理活動是,沒有發現嘴大有什麽不同。
    片刻。
    沈皓峰發現大概是跟著父親的關係,她在這方麵的知識,接近於零。不過沈皓峰也不是隻懂享受不懂培養的人,極為耐心教她。
    先教她口述,講究一個口齒清晰。
    這環節,沈皓峰略微發現了一絲不同,但因為她過於生疏,起到的效果並不明顯。
    約莫一盞茶後,沈皓峰身體力行,親證是毫無根據的無端揣測。
    到了這一步,沈皓峰的教授仍沒有結束。
    所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長江。
    為了迎合詩句,沈皓峰稍稍調整了和於楚楚的方向,背對著她家的草屋,麵對著暗藏洶湧的江水。
    她以為沈皓峰教的都是考試要考的,殊不知從一開始,就是超綱的。
    “從來就沒冷過,因為有你在我身後…動也不能動讓我好難過,我是不是你最疼愛人…”
    “你是。”沈皓峰幽幽開口。
    “啊?”麵朝江水,快要說不出話的於楚楚扭頭看向他,眉宇間有著痛苦舒爽疑惑等等的複雜。
    哦,那歌是沈皓峰心裏替她唱的,卻由於渣男…博愛的慣性,隨口說了出來。“我說,你是不是覺得冷?”
    於楚楚羞澀搖頭,“有你在後麵,不冷。”
    “那就好。”沈皓峰柔聲道:“再過半個時辰,我送你回去。”
    於楚楚:“……”
    他們回到草屋的時候,喝醉了的於獄,已經躺在木床上呼呼大睡了,難怪女兒不見了,也沒有出來找。
    “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聽到沈皓峰的話,盡管被放下來的於楚楚腿抖的厲害,還是忍不住道:“這麽晚了,你打算睡在哪?”
    摸了摸她的頭,沈皓峰指著東南方向,“那裏有天下會的分舵,走上大半個時辰就到了。”
    “都這麽晚了,還這麽遠…”於楚楚小聲道:“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睡在這兒吧,我去找被褥給你鋪在地上。”
    “我怎麽會嫌棄,隻是擔心明早被於前輩看到…”
    於楚楚羞澀又錯愕的看著他,“你難道不打算娶我嗎?”
    兩人擔心的顯然不是一回事。
    又不是一夫一妻製,娶她對沈皓峰而言,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但這事吧,講究個先後順序,如果他明天來,閑談之際告訴於獄,說喜歡上了天真淳樸的於楚楚,想要迎娶他過門,不日便會按照禮製,先行定親等等。
    哪怕於獄心裏會有些擔心,比如擔心女兒日後會受欺負之類,可多半不會拒絕,並且會對沈皓峰客客氣氣。
    可要是於獄明早醒來,發現沈皓峰和於楚楚…那他看沈皓峰,肯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動不動就冷哼。
    沈皓峰又不是什麽受虐狂,不說一晚上的時間他可以等,換一個舒舒服服的局麵,況且即便他留下,他今晚和不堪再戰的於楚楚,勢必清清白白。
    完全沒有必要。
    隻是麵對毫無經驗的於楚楚,解釋了沈皓峰也怕她多想,隻能折中道:“那我在天亮前離開,到時假裝初次登門,再找機會和於前輩商議娶你過門之事。”
    聽他說天亮前離開,於楚楚的心頭一緊,聽到後麵,她忙撇過頭,“這種事你和阿爹商量就好,不用跟我說。”
    見她轉身要走,大概是要去幫他拿被褥,沈皓峰抓住她的手,“於前輩會不會為難我?”
    於楚楚臉紅的不行,卻還是咬了咬朱唇,“你多說些好聽話,阿爹很好說話的。你鬆開,我要去拿褥子了。”
    隔天。
    天蒙蒙亮,沈皓峰就離開了草屋。
    到了於獄的年紀,昨晚又喝醉了,應當一早就會爬起來找水喝,早點離開更安全。他還細節的把被褥都帶走了。
    還估摸著是不會還了,權當是於獄嫁女兒給的嫁妝好了。
    熟睡中的於楚楚,是被於獄叫醒的,讓她幫忙倒水。
    睡眼惺忪的於楚楚回過神來,推開門先看了眼堂屋,沒看到那道人影,這才稍稍放心,開始給於獄燒水。
    辰時剛過,沈皓峰再次出現在了草屋。
    對他的到來,於獄震驚之餘,又有些擔心。和於楚楚一樣,他也擔心沈皓峰是為了這裏的“例銀”來的。
    “原來是天霜堂堂主大駕光臨,快請進。”於獄忙換上笑容,將沈皓峰迎進屋子。
    這要是晚走半個時辰,肯定沒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