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誰想出來戰車前麵綁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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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是找點正兒八經的紙筆來寫吧,這些莎草紙說起來質量都不怎麽好。我看羅馬那邊都是用羊皮紙、要麽都是刻在石碑或者泥板上。”
亞倫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具屍體推開,這有些煞風景。
洛嘉收好那些紙筆,打量道:
“對了,你不問問我,這個人是誰嗎?”
亞倫擺擺手,隨口道:“是你殺的,反正是個壞人就是了,我一看他就不是個好人。”
洛嘉歎道:“他就是科爾·法倫,我的養父。”
亞倫坐回洛嘉身邊,晃著頭:“所以這是要講故事了嗎?”
洛嘉解釋起來:
“在我被人發現的時候,科爾·法倫是一位牧師,實際上,他信奉黑暗諸神。隻是在權力鬥爭中落敗。”
“他得知了我的存在,毀滅了那一整個村子,將我視為養子撫養。”
亞倫氣憤道:“看吧,果然是個壞東西,我剛才應該在他臉上踩幾腳才對。是他誘導你追尋唯一真神的?”
洛嘉答道:“嗯,他將我視為神跡,卻要把我牢牢把控。試圖構建一個世界,來限定我的行為方式。直到我成長起來,夢見了父親的到來。”
“那個時候,我覺得那就是唯一真神。科爾·法倫也需要我的幫助,來為他複仇。他是教派內部的鬥爭中落敗的一方。”
“他甚至開始鼓勵我,盲目崇拜夢中的情景。因為他明白,信仰一旦迷醉,那麽受到破壞的時候,遭受的打擊也會越大。”
“如果我抵達了父親身邊,再發現父親並非我所信仰的層次,甚至爆發了矛盾。”
亞倫苦兮兮道:“那老東西一定會嚴厲嗬斥你,甚至找人來把你的東西給砸了。他一直想讓我折斷你送我的釘子呢。”
洛嘉安撫著兄長:
“還好你來了,兄長。我意識到了真正的信仰為何物,所以我找來了科爾·法倫,質問他黑暗諸神的信息,然後勒死了他。”
亞倫好奇道:“那你得到了什麽情報嗎?”
洛嘉指向天空,笑道:“和我之前的推斷一致,那些黑暗諸神,或者說,混沌神祇,也並非全知全能。祂們並非超然,即便是混沌這個概念本身,也不過是個放縱自己欲望和行為的借口。”
“人啊,希望有個高高在上的東西,來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解答和支撐。否則就像是活不下去一般,實在愚蠢至極。”
“我要做什麽是因為我想做什麽,而不是有什麽東西來腐敗我。好了,說這些道理可能會讓你感到無聊。”
洛嘉起身半跪在地上,兄弟之間的體型差距實在懸殊。
“感謝你帶來的禮物。”
亞倫打著嗬欠,也摸了摸洛嘉的臉,很健康,沒有基裏曼那樣生出皺紋。
“好了,我得回去了,有什麽需要我帶的話嗎?”
洛嘉思索道:
“或許有些成果可以提前告訴父親。各司其職的神和全知全能的神其實沒什麽區別。神不重要,重要的人在想什麽。”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裏麵,才是一切。”
亞倫捂著腦袋,歎道:
“果然你們研究的東西我一點也聽不明白,母親當祭司的時候,從來不關注這些,更關心獻上來的祭品好不好吃。”
伴隨著最後一聲嗬欠,亞倫消散不見。
洛嘉耐心捧著這些莎草紙,一隻手捂著腦門:
“糟了,忘了告訴兄長,這些紙張和筆的大小,對我來說也太過微小。”
“他沒意識到這件事,看來,父親也沒有。他果然不是全能的。”
不過,以自己的身體素質,直接在石頭或者泥板上刻字,也未嚐不可。
公元前六百年,優努。
當了回聖誕小人的亞倫躺在自己的床上,麵臨著自己最後一個問題。
察合台。
現在那輛摩托車還沒做出來,父親一向不靠譜,誰也說不定最後會把什麽東西端出來。
他隻好強行讓自己進入夢中,這一次因為意誌的不堅定,他的身體模模糊糊,就像是最早見到基裏曼那幾次一樣,所見所聞都有些模糊。
他落地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看著遠處的察合台正在彈一把樂器。
好像是一種弦樂豎琴,頂端是飛揚的馬頭雕刻形狀。
那鬃毛飛舞的姿態很有在一往無前的草原上馳騁的氣勢。
身邊是正在吃草的白疤。
還行,看來這位弟弟沒有留下什麽心理傷害,周圍的草原部落生活看起來也平平淡淡,沒有什麽危險。
亞倫這才放心離開。
他倒是沒看見,另一邊,察合台直接把白疤的韁繩額外延伸出來一段綁在了他的腰帶上。
察合台永遠不會失去他的白疤!
把三個弟弟全部看望結束之後,亞倫才沉沉睡著。
他有些搞不清楚,做夢不就是睡覺嘛,每次做夢之後,反而會陷入更深沉的睡眠。
不過這種深沉睡眠之後,因為在夢境之中穿越時空所帶來的疲憊感覺,就會消散一空。
難道是身體的自我補償?
可是父親每天睡得跟頭豬一樣,也不見他清醒的時候多麽有活力。
那老東西隻在吃飯的時候很有幹勁。
此時,被兒子念叨著的老父親安達,正和馬魯姆一起,隻在腰間掛著半邊布條,走進了優努神廟之下的工坊。
安達展示了手上厚厚的老繭,馬魯姆則是用拳頭毆打木頭樁子直到對方埋入孔位之中。
兩人以此獲準成為法老的工匠,參與進去這可憎造物的鑄造過程。
安達製造了一片忽視區域,好和馬魯姆靠在通風的區域摸魚。
他又不是真來幹活的,而是來毛點東西。
這個位置居高臨下,正好能看見中央熔爐區域,那仿佛鮮活著的火焰核心的位置。
“這戰車不錯,就是我不太喜歡青銅綠色或者深沉的金屬黑,多少年了,這幫惡魔的審美就沒怎麽變過。”
安達對瓦什托爾的審美發表銳評。
馬魯姆恭敬道:“老爺,機械神教的顏色好像更壓抑。”
安達摳了摳鼻孔,這溫度一上來鼻子就有些不舒服,道:“哪有,紅色袍子不是很鮮豔嗎?就是他們非得自己搞一些鐵鏽或者機油,表現在機體之上,顯得他們技藝精湛。那和我沒關係,至少機械神教不會把活人砍剩下軀幹綁在車前麵吧。你瞧,他們現在正要這麽做。”
兩人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一個倒黴奴隸被鎖鏈勾住,朝著鑄造完成的戰車頂端押送。
馬魯姆心想,未來黑暗機械神教倒是會這麽幹。
不過,帝國也有把骨骸鑲嵌在盾牌裏的行為。
算了算了,他搖搖頭,這些褻瀆行為還是不要給此時的陛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