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奴仆與“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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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恩知道這是關鍵時刻,上一次鍛體,這股能量幾乎要將他撕裂。
    但這一次,他已經掌握了其中的要領。
    深吸一口氣,他開始嚐試用《日冕呼吸法》特有的節奏來引導這股狂暴的能量。
    起初,這股力量依然難以控製,像是烈火般在經絡中肆虐。
    但隨著呼吸的調節,那些狂暴的能量漸漸平複下來,開始按照特定的軌跡運行。
    【檢測到完美引導韻律
    掌控度:高
    獲得額外屬性提升:體質+ 0.2】
    【體質:1.2→1.4】
    就在能量即將完全被引導入經絡的時候,羅恩突然感受到了一種異樣。
    在他的感知中,那些流動的能量似乎形成了某種圖案,就像是一輪微縮的太陽,在體內緩緩旋轉。
    這讓他想起了第一次鍛體時看到的幻象,但這一次,那種景象更加清晰,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某種深意。
    “全神貫注。”安德烈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你現在應該能看到些什麽......”
    確實,在羅恩的感知中,那輪太陽不僅僅是一個圖案,更像是某種規律的體現。
    它的運轉方式,與《日冕呼吸法》的節奏完全吻合。
    【解鎖特殊感知:日輪韻律
    對陽性能量的理解↑
    《日冕呼吸法》修煉速度↑】
    “原來如此......”羅恩終於明白了什麽。
    這套呼吸法之所以被稱為《日冕呼吸法》,不僅僅是因為它能引導類似太陽的能量,更是因為它本身就是在模仿太陽運轉的規律。
    當最後一絲能量完全融入經絡後,羅恩緩緩睜開眼睛。他發現安德烈正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安德烈似乎想說什麽,但又猶豫了一下:“看到了日輪圖案?”
    羅恩點點頭:“不僅看到了,還感受到了其中的規律。”
    “真是難以置信。”安德烈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就連我當初也是修煉到第二階段後才有這種感悟,你這才第二次鍛體就......”
    他沒有說完,但羅恩明白他的意思,這種對呼吸法本質的理解,遠比簡單地完成鍛體更有意義。
    ………………
    返回宿舍區的路上,羅恩一直在思索著今天的經曆。
    那株發光的星辰草,他之所以能維持其活性,完全是因為在整理時無意間用上了《日冕呼吸法》的節奏。
    每一次呼吸引導,都會讓藥材中的能量以特定的韻律流動。
    “在想什麽?”安德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在想......”羅恩停下腳步,想起那瓶人工星露:
    “所有的超凡力量,是不是都有其特定的‘韻律’?”
    “你是指什麽?”
    “就像星辰草會隨著特定的節奏保持活性,灼熱精油也需要配合呼吸法的節奏才能發揮效果。”
    羅恩解釋道,“那麽精神力,是不是也......”
    安德烈聞言眼前一亮:“你是說,如果能找到精神力的‘韻律’,或許能加快冥想速度?”
    “至少值得一試。”羅恩點點頭,“今天艾倫夫人說要教我配置簡單的藥劑,或許能從中得到一些啟發。”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宿舍區。
    剛踏上台階,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衣著華麗但略顯淩亂的少女匆匆從他們身邊經過,濃鬱的香水味掩蓋著些許腥氣和汗水的味道。
    羅恩認出那是和他們同期的候補學徒之一,艾米麗。
    據其曾經的自我介紹,好像也是一位出身公爵之家的頂尖貴族小姐。
    但此時這位公爵之女,卻仿佛一些特殊場合的陪酒女般衣領大開,精致的妝容也有些花的不成樣子,嘴角還帶著一絲嫣紅。
    看到羅恩和安德烈兩人,艾米麗的臉色微微一紅,伸手輕輕捂住臉,加快腳步消失在走廊拐角。
    “又一個。”安德烈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這個月已經有三個人選擇了這條路。”
    “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安德烈看了眼羅恩困惑的表情:
    “通過考核的學徒都有招收奴仆的權利,對那些看不到希望的人來說,提前投靠一位學徒,也不失為一種......出路。”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艾米麗去的是三號塔的馬庫斯學徒那裏,聽說那家夥特別喜歡收集這種‘美女奴仆’,已經有五六個了。”
    羅恩這才明白過來,臉上浮現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安德烈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陰鬱:
    “說起來,馬庫斯那家夥最近在跟著他的雙胞胎哥哥,研究某種精神力提取的詛咒巫術,聽說手裏已經有個奴仆因此變成了白癡。”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前仆後繼地往上撲。在黑霧叢林,能留下來就已經是很多人最大的奢求了。”
    羅恩默然,這就是巫師的世界——強者對弱者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這種等級觀念早已深入骨髓。
    “不過話說回來,”安德烈稍微收斂了些情緒:“你找到了一條不錯的路,艾倫夫人雖然嚴厲,但至少......”
    他沒有說完,但羅恩明白他的意思,老巫婆看著麵容可怖,實際上從這兩天的接觸來看,已經算是極為慈和的人了。
    “說到這個。”羅恩想起了那瓶人工星露,開始沒話找話:“你說霍爾特學徒為什麽會送我這麽珍貴的魔藥?”
    “大概是看中你的天賦了。”安德烈聳聳肩:
    “在黑霧叢林,任何示好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將來如果你成功晉升,或許就要付出相應的回報。”
    任何命運饋贈的禮物,都早已被暗中標注好了價碼。
    羅恩點點頭,這份“禮物”背後代表的意義,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