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源道途 第九十四章 風煬堂
字數:8398 加入書籤
書店夥計看著陳尋震驚的麵容,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輕視之色,對於陳尋這種外鄉人,他見得多了。
陳尋神覺何等敏銳,他捕捉到了夥計的神色,悄悄釋放一股威壓,這夥計連一階玄武師都不是,居然有膽輕視他。
夥計身體一震,額頭不覺留下幾滴冷汗,他想要道歉,但陳尋轉身就離開了書店。
陳尋上了獸車,車夫問道:“客人,咱們去哪兒。”
“禦瓏府。”
一刻鍾後,獸車停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商行外。
陳尋下車給了車夫一枚中階元晶,在夥計熱情的迎接下走了進去。
這居然是一家專門販賣丹藥的商行。
僅僅是一樓,就擺放著二十幾架櫃台,裏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丹藥,不過這售價,好像不是很高。
禦瓏府後院,安華正興高采烈的和一位年紀相仿的少女講述自己前兩日在城外的遭遇。
少女有時不時點點頭,心思全然沒有放在這上麵。
吳佑看著一直在單向輸出的安華無奈的搖搖頭,少爺還是年輕,這樣怎麽能把握住女人的心呢?
安華也不是傻子,他見林雅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雅雅,到底怎麽了?”
“我家要沒了。”
安華聞言大驚失色:“伯父怎麽了?”
林雅翻了個白眼:“你爹才出事了,是風煬堂要出事了。”
安華放鬆下來:“沒事,我幫你解決,我解決不了找我爹。”
“風煬堂缺人,要不你來?”
“啊這,還是算了。”
安華家大業大,怎麽會放著好好的少爺不當,去風煬堂當個普通弟子。
林雅低聲道:“最煩你們這種畫餅的人。”
安華臉上有些尷尬,恰好一個夥計突然跑了過來:“吳管家,您有朋友來了。”
“什麽朋友?”吳佑不記得自己約了人
“不知道,不過那人帶了一隻妖獸,還能說話呢。”
安華激動道:“那妖獸什麽模樣,是不是一隻雞。”
“額,好像是孔雀。”
“快請!”
吳佑有些奇怪,兩人分別才三天,這麽快就要自己還恩情了?
陳尋在夥計的帶領下走進了後院,安華走上前恭敬道:“恩公。”
“不必如此,今日前來,是有事相商。”
“恩公請講。”
“我想要一張古源域的地圖,不知道這裏有沒有。”
“小事,恩公明日再來,我幫您準備好。”
“如此便多謝了。”
陳尋沒有過多交流,免得被人懷疑另有圖謀。
安華看著準備離去的陳尋,腦中靈光一閃。
“恩公是否要在城中找個立身之所?”
陳尋的腳步停下:“何意?”
“恩公要古源域的地圖,想必是要去外域吧,這裏距離邊界路途遙遠,恩公若是沒有飛舟,單靠飛行怕是很難離開古源域。”
“聽你這意思,離開古源域還有別的辦法。”
“一是飛舟,二是傳送,不過傳送陣掌握在各方勢力手中,並不隨意對外開放,若是乘坐飛舟,則要乘坐堡壘級飛舟,價格高昂。”
堡壘級飛舟,陳尋聽都沒聽過。
“你不會是要給我介紹個賺錢的機會吧。”
“那倒不是,倒是能為恩公介紹一個簡單一些的方法。”
安華指了指一旁的柳雅:“衍陣門年底要去參加陣道大會,恩公到時候可以搭乘他們的飛舟一起離開。”
“你就沒考慮過是否順路?”
“陣道大會所在,有傳送陣,可以定向傳送。”
“我考慮一下。”
“好,明日恩公來了再做定奪。”
柳雅看著陳尋離去的背景,微怒道:“你都不問問我的意見!”
“恩公的實力不一般,我能坑你?”
柳雅不管,氣的掐了一下安華,安華倒吸一口涼氣,哎呀咧嘴的揉著。
吳佑歎了口氣,仿佛已經看到了安華的未來。
次日,陳尋又來到了禦瓏府,拿到了古源域的地圖。
陳尋看著寬廣的古源域沉默片刻,古源域是附近最大的地域,周邊的域規模都和海角域相仿,有些像是眾星圍繞著太陽,不過幸好,他看到了渡真域,和古源域僅僅間隔一個域。
“你說的定向傳送怎麽回事。”
柳雅在一旁介紹道:“陣盟是陣道勢力組建的聯盟,每五年舉辦一次的陣道大會都會在陣盟總部召開,古源域的陣道勢力大多駕駛飛舟前往,域外的勢力有些實力雄厚,在陣盟的協助下建設了傳送陣,這些傳送陣對盟內勢力一般是開放的,你可以傳送到想去的地方,若是沒有,也可以傳送到附近的域。”
陳尋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一年罷了,昨天他打聽過,堡壘級飛舟太貴了,而且對外開放的堡壘級飛舟沿途不斷停靠,一年時間都到不了渡真域。
“不過我不會陣法。”陳尋破陣一是靠蠻力,二是靠眼睛,好像上陣法課的時候,他缺課了,因為南宮浩連的緣故,陳尋瀏覽過學府的陣法典籍,但是沒實操過。
“可以現學,略懂皮毛就行。”
柳雅取出一枚玉簡。
陳尋接過以後掃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懂一些基礎知識就行,不一定要布置出來。”
柳雅給的內容就相當於入門必學,若是這都看不懂,那就是實在不適合這條路。
陳尋不是覺得難,而是覺得和學府的體係完全不同,可能是地域之間的差異造成的,不過有些內容又太過簡單,不如寒潭學府的複雜。
陳尋不知道的是,寒潭學府的陣法傳承,都是從囚山內部的封印中扒出來的,朔方國確實是窮鄉僻壤,偏偏囚山不同,封印邪祟的陣法十分複雜,寒潭學府為何一直有陣師,就是因為近水樓台,不過學府是從高階陣法中拆解出來一部分,由繁化簡,而這邊都是係統的傳承,由簡入深。
“還有什麽手續。”
“前輩什麽境界?”
“二階玄武師。”陳尋報了一個不高不低的境界。
吳佑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尋,你是二階玄武師那我是什麽?
“尊號?”
陳尋這才想起,這麽久都沒報過自己的名字。
“陳尋。”
“陳師兄,從現在起,你就是衍陣門風煬堂的弟子了,回去和我登記造冊,領取一份身份令牌即可。”
“這麽寬鬆?不用考核?”
“不必,我衍陣門分為十五堂,上三,中五,下七,風煬堂就是下七堂之一,每個堂口都有自主收人的權力。”
“我的意思是,你有資格收弟子?”
“家父柳林正是風煬堂堂主。”
陳尋瞥了一眼安華,還真是往來五百丁啊。
“風煬堂這麽缺人?”
陳尋注意到,自己同意加入後,柳雅的神情輕鬆不少,昨日見麵時還麵帶愁容。
“風煬堂每年需要招收十人,若是招收不到,除了普通弟子,所有高層全要被撤換。”
“十人?花錢買也能買到十個吧。”陳尋不明白這是什麽難事,一方修煉勢力收不夠十個弟子,這不是笑話嗎?
“總之因為各種原因,就是沒收夠,算上師兄你,如今剛好夠十人。”
凡是都有緣由,風煬堂過的這麽難,裏麵怕是事情不會少,陳尋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草率了。
前往風煬堂的路上,柳雅的神情顯得很緊張,似乎回的不是自己家,而是什麽龍潭虎穴。
獸車停在了一個院子的門口,古銅色的牌匾掛在上方,兩側的院牆一眼望不到頭,裏麵蘊藏著元力,顯然也是陣法。
一個笑眯眯的男子看到獸車主動迎了過來:“柳師妹,回來了?”
柳雅眼中閃過一絲厭煩之色,不過郭闕是副堂主的弟子,她也不敢說什麽。
“嗯。”
柳雅徑直朝著裏麵走去,郭闕忽然抬手,攔住了陳尋。
“你是誰?”
“這位是陳師兄,剛拜入本堂。”
“拜入本堂?可有身份令牌?”
“我這就是帶他去領身份令牌。”
“沒有身份令牌不能進。”
“你!”
柳雅臉色陰沉下來,最後隻得道:“陳師兄稍等,我去找宋管事,讓他帶著名冊出來。”
看著柳雅離去,郭闕臉上的笑容消失,他打量了一番陳尋:“這位道友,之前在何處修煉。”
“在家。”
“道友這寵物不錯。”
煊橫眼一瞪:“你才是寵物,你全家都是寵物。”
郭闕笑了笑,沒有和煊一般見識:“道友既然想入衍陣門,何必來下七堂,在下有門路,可以介紹道友去中五堂,隻要道友現在離開,這信物就送給你,如何?”
郭闕取出一枚圓形石墜,上麵刻著衍陣門的印記,似乎是信物。
“道友為何如此待我?”
郭闕感慨道:“我這人生來心善,看不得別人往火坑裏跳,道友出去打聽打聽,風煬堂可是有被取締的風險,說不定道友今日入門,明日就會被踢出去。”
陳尋故作感動道:“既然如此,在下更不能收下這信物了,道友還是自己帶著這信物去中五堂吧。”
郭闕這信物根本就是假的,若是來一個人他就送一個,中五堂豈不是成了菜市場,他本想騙走陳尋,陳尋一旦失信,柳雅父女也不會再接納他,他用這方法騙走了不少人,拒絕他的,陳尋是第一個。
郭闕臉上閃過一絲冷色,他釋放出威壓,威脅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不入這個門,你我之間相安無事,若是走進這個門,你就是得罪了我,得罪了我後麵的人,別指望柳雅那個丫頭能保你,否則也不會將你晾在這裏。”
郭闕此舉,相當於幼童在威脅一個壯漢,陳尋根本無動於衷,他一個縱步走進門內。
“我進來了,如何?”
郭闕怒極而笑,他再不滿意也不能在這裏打陳尋一頓,那就是徹底撕破臉了,他威脅道:“咱們走著瞧。”
沒一會兒,柳雅就回來了,她滿懷歉意道:“陳師兄,宋管事出門遲遲未歸,名冊不知道放在哪裏,還要麻煩你稍等。”
陳尋無語,名冊這玩意兒就是個形式,誰會隨身帶著,人不在也能自己找出來把名字添上去,一個堂主的女兒連這點都做不到?怪不得這風煬堂不行了,說不定堂主也是如此。
“誰和你說宋管事不在的,帶我去找他。”
“好。”
柳雅帶著陳尋來到側院,兩名弟子恭敬地行了一禮,為首的瘦高男子道:“柳師姐,您怎麽又回來了。”
“陳師兄要來看看。”
陳尋一句話沒說,徑直把手落在瘦高男子的腦袋上,手指稍稍用力,男子覺得頭蓋骨要裂開了,剛要發出慘叫,陳尋卻用元力封住了他的嘴。
陳尋看向另外一人:“問什麽你說什麽,不老實我就捏碎他的腦袋,懂了嗎?”
另外一人被嚇傻了,他哪見過這種陣仗,平日大家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哪裏跑出來這麽一個野蠻人。
“宋管事真的不在嗎?”
陳尋的聲音仿佛惡魔低語傳入男子耳中,男子驚恐的點了點頭。
“走了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
“名冊在哪裏?”
“不知道。”
哢哢~
男子仿佛聽到了骨裂的聲音,他急忙道:“我真不知道。”
陳尋不信,接著發力,掌下男子痛的都要昏厥過去了。
“他知道,師兄,你問他啊。”
男子指了指瘦高男子。
陳尋一愣,隨即鬆開手掌,解除了男子嘴上的封印。
男子真想罵人,問一個不知道的人害他吃了這麽多苦,若是問他不就說了嗎!
“在後堂書桌上,名冊這種東西是風煬堂的,原冊除了堂主誰也不能帶走。”
“帶我去。”
瘦高男子急忙引著陳尋過去,隻見後堂被陣法覆蓋,將幾人攔截在外。
“我去找父親拿令牌。”
“不必。”
陳尋能夠看出這陣法是單獨布置的,沒有和風煬堂的大陣連接,很容易破解。
在柳雅驚訝的目光下,陳尋走到牆角,將手插進土裏,釋放元力震碎了地下的幾個陣點,陣法瞬間消失。
陳尋走進房間,一眼就鎖定了書桌上的一本石頭質冊子。
原來是靈物。
陳尋用元力做筆,在石冊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衍陣門總堂,一本冊子上浮現了陳尋的名字,所有堂口的名冊都是和總堂相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