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婆婆砰醒了！”
    楚天聞言，把兔子扔在地，連忙趕上前。
    有很多事情，他想當麵問清楚。
    “婆婆，我錯了，我不該那麽單純，不該射傷你……”
    “你打我，我心裏會好受點……”
    蕭玉蹲在地上，把婆婆摟在懷裏，忍不住抽泣。
    洛雲溪在旁邊矗立。
    楚天遞個眼神，洛雲溪對著他搖了搖頭。
    示意老婆婆救不回來了。
    傷得實在太重，剩下一口氣吊著。
    楚天心中雖然焦急，但是卻沒有去打斷蕭玉。
    是他的，終歸是他的。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傻孩子，你小時候就在他身邊，不記得我，不是很正常嗎？”
    “不必自責，鞠躬盡瘁，是老仆責任，可惜……”
    老婦人臉上盡量露出笑容，抬起手，輕輕擦拭蕭玉臉上淚水。
    仔細打量蕭玉，似乎要把她樣貌牢牢記住。
    “很感人，盡管不想打斷，可我還想問，你把她帶到這裏，難道就不危險？”
    楚天上前，蹲下身子，輕聲道。
    老婦人看了瞥了眼蕭玉。
    她最為相信的，就是她。
    “是他救了我們。”
    蕭玉點點頭，示意楚天可以相信。
    “我帶著小主逃跑，已然深受重傷，我身上有烙印，隻要有靈力，就能被感知到。”
    “沒辦法，為了不讓他們追蹤到，我隻能自廢修為……”
    老婦人陷入回憶，歎口氣繼續道：
    “那時正值戰亂，我一個老婦人，如何能照顧好她？隻能……”
    剩下的不說，楚天三人就已明白。
    求助蕭遠山，迫不得已說出那個秘密，求得庇護。
    “你就不怕他真有辦法解開她身上秘密？”
    楚天看了眼蕭玉，輕聲詢問。
    “嗬，就憑他？”
    老婦人輕蔑一笑，微微搖頭：
    “這個封印是主人親自設下，極難破除……”
    “告訴我你們來自何處，我可以考慮，破除她身上封印！”
    楚天眼睛微眯，打斷老婦人。
    老婦人雙眸微凝，挑了挑眉，當年，可沒有年輕人敢在她麵前如此叫囂。
    破除封印？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眼見老婦人不信，楚天左眼變成紅色。
    “現！”
    虛空一握，蕭玉胸口出現古老複雜封印。
    “這……”
    老婦人瞬間不淡定，怎麽可能？
    明明眼前少年如此年輕，為何能使封印浮現？！
    “你究竟是誰？”
    再傻，也不可能傻到還以為楚天隻是普通少年。
    “誰？每個人都有際遇，我的大些罷了。”
    楚天一揮手，封印再次沒入蕭玉體內，繼而道：
    “封印能解除，需要一些特殊材料，更加安全。”
    “老身，想要請求小友一件事……”
    老婦人強打精神，拱手道。
    不待楚天開口，轉頭看向蕭玉：
    “小主，老奴不曾求過你，這次，請你回避！”
    蕭玉抿了抿嘴唇，到底起身與洛雲溪遠離。
    “你說……”
    楚天將老婦人靠在腿上，喂給療傷丹藥，盡量延長生命。
    “以後就算小主能夠修煉，也不要告訴她這件事……”
    老婦人神色痛苦，將那段塵封記憶，告訴楚天。
    總結出幾個關鍵詞：
    風月大陸，星核分瓜，家族內亂。
    收獲不算小，最起碼，知道剩餘星核的下落。
    楚天答應婦人懇求，兩人結束對話。
    蕭玉這才趕來。
    老婦人油盡燈枯，眼看就要不行。
    “我求你了，救救婆婆，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和你作對。”
    “這樣，隻要你心裏高興，你把我怎樣都行！”
    “你那麽厲害，定能救婆婆，對吧？”
    蕭玉就要跪在楚天麵前。
    “我，我真沒辦法……”
    楚天攙扶住她，平時打鬧，他沒有放在心上。
    更不會拿人命賭氣。
    “雲溪姐，你會有辦法……”
    蕭玉滿眼不甘，目光落在洛雲溪身上。
    洛雲溪盡管心中不忍，還是搖了搖頭。
    她，沒有辦法！
    “小主，能夠見到你最後一麵，老仆非常知足，你以後跟著小友，好好生活……”
    老婦人眼睛逐漸閉上。
    楚天兩人去到旁邊，最後時間留給他們獨處。
    “她剛才和你說什麽？”
    洛雲溪看著正在烤兔的楚天，用手撐著腮幫，眼睛布靈布靈。
    “你想聽？”
    楚天饒有興趣看著她，繼續說道：
    “想聽我就告訴你，剛才……”
    “還是算了。”
    洛雲溪擺擺手，打斷他。
    好奇害死貓。
    她這個人，好不容易逃脫出來，想要無憂無慮生活。
    不想被那麽多事情拘束。
    知道越多，越脫不開身。
    隻不過，瞥了楚天一眼，那件事情……
    幾隻兔子烤好，蕭玉還沒回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正欲去尋找。
    蕭玉白色衣服上滿是汙泥，細皮嫩肉小手混著泥土結痂，沒有了往日的歡快。
    罩上一層陰霾。
    楚天拍了拍小白，示意它去安慰安慰。
    此時小白作用要勝過他們兩個。
    “小玉姐姐，不要太傷心了……”
    小白用小爪子肉墊給她擦擦臉上汙泥。
    “從今以後，天嵐國九公主蕭玉已經死了，我現在是，沈玉！”
    蕭玉緊咬銀牙，握起拳頭，剛才婆婆告訴了她真實的姓。
    沒有改後麵的名，是對前麵十九年的交代吧。
    她現在心情非常複雜。
    摸著良心，蕭遠山十九年對她確實不錯。
    盡管帶著目的性。
    知道婆婆為自己付出那麽多，可真要她一下子接受……
    她真恨蕭遠山嗎？
    “楚天，拜托你了，我想修煉！”
    沈玉看著楚天，誠懇說道。
    報不報仇，暫時不說。
    就算她想要報仇，也要有那個實力。
    楚天兩人談話，這點她還是聽到的。
    有了修為，她就可以打抱不平。
    就可以去尋找親人。
    蕭遠山不是她親人，那她親生父母呢？為什麽要拋棄她？
    這點，婆婆沒有告訴她，隻是說，他們很愛她。
    “那可就要看你表現了。”
    楚天雙手環胸，裝作一副傲嬌模樣。
    不用她說，楚天肯定要去取出星核碎片。
    就是想要活躍下氣氛。
    “哼……”
    沈玉猛然奪過楚天手中的烤肉，來到洛雲溪身邊，撒嬌：
    “雲溪姐，你看他……”
    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又回到從前。
    掛在沈玉眼角的濕潤，卻又在訴說先前那些事情不是夢。
    火堆前，三人胃口仿佛格外好。
    平常小口吃飯的兩女，此刻顧不得形象，狼吞虎咽。
    風卷殘雲，打掃幹淨戰場。
    夜晚。
    “師姐，這件事情，可不能這麽算了！”
    楚天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殘渣，想到數十枚靈石，咬著鋼牙說道。
    “你的意思……”
    洛雲溪美眸露出精光，瞬間了然於心。
    可能，這就是獨屬於兩人的默契。
    “發財之道！”
    楚天可不是自認倒黴的主。
    葉傾仙告訴他，蕭遠山他們是元陽境。
    沒有洞虛。
    記得洛雲溪說過，她那斂息符，洞虛之下，難以察覺。
    這不就巧了嗎？
    再說，若是被發現，不還有劍塔嗎？
    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你真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三人來到鎮國公府院牆外，洛雲溪盯著楚天，發出靈魂拷問。
    那應該去找皇宮麻煩嗎？
    背著沈玉的楚天嘿嘿笑：
    “一部分，一部分……”
    沈玉留在外麵不安全，洛雲溪手受傷，還沒好，不方便。
    隻能讓楚天背著。
    他可是瞧見，鎮國公握在手上那把配件劍，不簡單。
    皇宮所見之物，比不上一根毛。
    身上所裝飾之物，盡皆豪華。
    熟富熟貧，心中明了！
    財物動人心，這句話不錯。
    有“力”靈符加持，越過院牆。
    楚天剛直起身子，與兩個巡邏士兵麵麵相覷，
    “咳咳，今天月亮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