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本官的身子隻屬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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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仙趕忙攙扶起孟競野。
看清孟競野手帕上的鮮血,陸小仙登時嚇了一跳。
“趙將軍,我本來不想罵你的,可孟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你這麽對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陸小仙承認自己糊塗又軟弱,但她在人情世故上一向拎得清。
“去東廠營救我,本該是趙將軍的事。奈何柳姨娘身子不適,你心裏先惦著去照顧她,也無人怪你!可我們剛從虎口脫生,你卻隻顧著發泄心中不快,對孟大人恩將仇報,對結發之妻不聞不問——你如此自私寡義、不講情理,你還是百姓心中那個保家衛國趙將軍嗎?”
“”趙戈一震,這才注意到她沙啞的嗓音,以及脖子上青紫色的掐痕。
趙戈喉嚨滾動,正想解釋什麽,便見到“長公主”憤恨的剜了他一眼,攙扶著孟競野離去。
“公”
公主好像許久沒發火了。
“將軍!”這時候,拂銀院的婆子又急急忙忙跑來,“柳姨娘肚子又鬧騰呢,您快去看看吧。”
“我這就去。”
“將軍,您剛才為何不追公主!”一名手下看不過去,對著往拂銀院走的趙戈著急道:“將軍沒發現,長公主近來變了嗎?公主變得有耐心,沒脾氣了!隻要將軍肯放下身段挽留公主,公主會給將軍機會解釋的!”
“沒用的。”趙戈盯著前方的路,“孟競野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最擅長在長公主麵前扮無辜、裝柔弱。全天下男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長公主以前縱然千般不好,這次的的確確是我對不住她。”
“將軍,以長公主的聰明,不可能看不穿孟競野的把戲。”
“看穿了,那又如何?”趙戈苦笑,“公主喜歡。”
陸小仙扶著孟競野到沈狸姝的寢室。
孟競野一直咬著舌頭,裝作痛苦的樣子,極力繃笑。
他想,若是真的阿姐,恐怕一個字都懶得跟趙戈講,任由著他們兩個打去。等打完了,與趙戈冷戰些時日,再轉頭狠狠訓他一頓。
畢竟阿姐從來不念兒女情長,心中隻裝著國家大事。
這大嬸兒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依趙戈鐵漢柔腸的性格,恐怕今夜又輾轉難眠。
“阿姐,我胸口痛!”
“阿姐,我腸子痛!”
“哎吆,我渾身上下哪兒都痛”
陸小仙:
她望著躺在榻上打滾兒的孟競野歎口氣,“孟大人,這屋子裏就我們倆,你還是別裝了吧。”
“表現不錯。”孟競野倏然從榻上跳下來,藍瞳對陸小仙流露出少許讚賞,“本官還納悶兒,阿姐怎麽會跟你這麽笨的人做朋友?原來是大嬸兒你是深藏不露、大智若愚啊。本官隻需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你立馬心領神會!”
“你今夜這一招,應該給趙將軍重創了,他好幾個月都緩不過來。”
“給阿姐跟前鬥了這些年,趙將軍回回輸給我,都不知道反思自己。”
孟競野“嘖”了聲,心情頗好的給自己與陸小仙分別倒了杯茶。
“大嬸兒,本官敬你。”
陸小仙:
她心中五味摻雜。既感歎孟競野孩子秉性,又替沈狸姝覺得不值!
趙戈好是好,就是耳根子太軟、太容易被人挑唆。有些地方,趙戈甚至還不不如秦書懷!至少秦書懷不管做什麽,目的都很清楚。
而趙戈,他既放不下舊情,又斬不斷現愛,總是在放棄與選擇之間掙紮、被女人左右著。
陸小仙再不懂戰場,也知道優柔寡斷乃兵家大忌。也難怪趙戈做不到他祖上那番功業!
可若趙戈是個鐵石心腸的硬漢,便也不會和年少相識的柳姨娘舊情複燃了……他會知道狸姝的好,萬分珍惜沈狸姝。
趙家那一對貪婪的姑婆,又加上一個難纏的姨娘,真不知道男人脾氣的沈狸姝,怎麽應付過來的。
“孟大人,我會艾灸、按摩、推拿,還略懂醫術,我來幫孟大人看看傷勢吧。”
“不必。”
剛才還嬉皮笑臉的孟競野倏然起身,“刷”的一聲將寶劍抵在陸小仙脖子上。
“本官的身子隻屬於阿姐一人,你膽敢對本官不懷好意,本官便斬了你。”
陸小仙:
拂銀院。
柳夢躺在榻上,小鳥依人的靠著趙戈堅硬的臂膀。
“呀,將軍,你快摸摸,我們的孩子動了!”
趙戈裝著心事,心不在焉的將手掌覆蓋在柳夢的腹部。
“哪裏動了,本將軍感受不到。”
“他剛才踢了我呢。”柳夢掩著嘴笑,“應該是月份太小,胎動尚不頻繁。聽說早早愛動的是男胎,跟小蛇一樣鑽來鑽去,將軍開心嗎?”
“你如此霸著本將軍不放,我開心得起來嗎?”
“”柳夢嬌嗔的輕搡了下趙戈,“將軍這樣說,妾身會傷心的。”
“若是妾身知曉,略微見紅,以及輕微腹痛,是胎兒尚小的正常現象——妾身說什麽也不會攔著將軍去救公主的。”
“妾身現在就補償將軍。”
趙戈壓根兒提不起興致陪柳夢,他挪開柳夢作祟的手。
“皇上派來府上照顧我的禦醫,表麵上是為我療傷,實則在監督府中的一切事。你今日作的如此過火,想必早就傳到了皇上耳朵裏。”
“不想惹事,就把病莊全了。胎兒剛滿三個月,禦醫讓你好好臥床靜養,那你便聽禦醫的話。”
“否則長公主告到皇上那裏,治你陽奉陰違的大罪,我又要替你挨罰。”
趙戈起身便要下榻,柳夢忽然從身後抱住了他。
“將軍是不是還在氣孟大人迷惑長公主?”
趙戈頓了一瞬,“這不關你的事。公主乃天之驕女,私事豈是你可妄議的!”
“可妾身知道將軍心裏苦!”柳夢將臉緊緊貼著趙戈的脊背,“將軍就沒想過,受傷的孟大人與長公主,此時此刻正在做什麽嗎?”
“”
“女子心裏裝著誰,才會與誰親近。長公主已經多久沒與將軍親近了?她心裏裝的全是孟大人,早就沒有了將軍。將軍何苦委屈自己”
柔軟的手緩緩扯開趙戈的腰帶。
趙戈深吸一口氣,轉身嵌住柳夢的雙手,將其壓在榻上。
在柳夢含情脈脈的眼神下,趙戈對著那紅唇狠狠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