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離開吧,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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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坐在湫背上擰眉捂著肚子隱忍著,身下的湫忽然感覺到一股濕漉漉水意,心頭驚覺白蘇快要生了。
他立馬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四周,將白蘇帶到了一個還算隱蔽的角落裏將她放在石頭上握住她的手安慰:“別害怕,我在。”
白蘇本來還有些疑惑,直到坐在地上感覺到一股濕意她才明白自己要生了。
可自己一點難受疼痛都感覺不到,白蘇不禁垂眸看著肚子,心頭預感這絕不是那朵雪蓮帶來的效果。
【小八說了,您的體質被改善,生崽如同拉,請宿主盡情生崽吧!】
說到後麵它自己還激動起來了,語氣都昂揚了起來。
白蘇額上布滿黑線,很快她感覺到身下傳來一陣感覺,連忙變了臉色,深呼吸了一口氣用力,一隻被胎衣裹住的黑色狼崽被白蘇排了出來,隨後她肉眼可見自己的肚子癟了下去,恢複到懷孕前的勻稱狀態。
白蘇滿臉驚奇,一旁的湫則是把黑色狼崽的胎衣剝了,遞到白蘇跟前眯眼笑:“母子平安。”
白蘇被黑色狼崽吸引了目光,眸光柔和下來,她伸手接過狼崽,不知道摸到了什麽擰起眉,手摸索了一下將狼崽背後的兩個異物輕輕拉開,赫然就是一對還未發育成熟的肉翼!
白蘇有些驚詫,湫也同樣驚詫。
遠方忽然傳來憤怒的狼嘯,很熟悉——
是阿修羅的!
白蘇心頭一緊,在湫為她簡單清理好了後催促湫趕緊過去看看情況。
湫眸色微深,沒說話帶著白蘇一塊趕往狼嘯發出的地方。
獸潮來的快去的也快,阿修羅將一名虎獸死死壓在身下,眸光冰涼徹骨。
那虎獸輕蔑一笑,渾濁的藍眸裏精光閃過。
“你以為蠍王不知道你跟著雌性跑了嗎?整個南蠻都是她的通緝令,你以為你跟她在這裏就能安穩一輩子嗎?做夢!”
阿修羅緊抿著唇,眸中冷酷的神色未變:“你說完了嗎?”
虎獸見他不為所動,眸色微變,眯了眯眸子,“你真不怕蠍王親自來這裏殺了那名雌性嗎?”
阿修羅冷笑:“想挑撥我和蠍王之間的關係,你應該是剛進南蠻不久吧,也不打聽打聽,我跟在蠍王身邊多久了。”
虎獸被說中了心思,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惱羞成怒:“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等著蠍王過來把你和那名雌性一起殺了吧!”
阿修羅忽然一腳踩在虎獸命根子上直起身子,眸底冷光幽幽:“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下一刻,寒芒乍現,虎獸眸中驚恐著,鮮血四濺,屍首分離。
“阿修羅。”
忽的響起白蘇的聲音,阿修羅渾身的狼毛一炸,猛然轉頭就看見白蘇坐在湫的背上抱著一隻黑色狼崽,滿眼複雜的從草叢裏出來。
湫的行動悄無聲息,這就是為什麽阿修羅沒有發現的原因。
阿修羅麵色瞬間白了下來,語氣有些顫抖:“蘇蘇你、你都聽到了?”
白蘇遲疑的點頭:“嗯,就從那虎獸說的第一句話開始。”
阿修羅渾身一震,立馬走到了白蘇跟前,連他剛出生的幼崽都沒有給一眼,而是緊緊盯著白蘇,眼神祈求:“我能解決的——”
白蘇早就料到他們自南蠻逃走後蠍王會有的動作,可沒想到是因為阿修羅跟著她跑了,她才會被牽連。
她心頭有些難受,她知道這事並不怪阿修羅,是蠍王咄咄逼人,可這成了根刺,讓她難以忽視。
“你打算怎麽做?”
阿修羅眸光黯淡下來:“我——”
白蘇見此抿唇,心頭猜到了幾分,抱著狼崽的手緊了緊,忽然笑了笑,將狼崽遞給阿修羅:“你抱抱看?”
這隻狼崽的天賦她還沒看,但她有預感,僅憑他身上獨特的肉翼就能一飛衝天,未來前途無量。
阿修羅察覺到了白蘇的心緒,眸中忽然多了一抹不舍和霧氣。
他伸手接過狼崽,摸到肉翼時明顯震了震,隨後他將狼崽翻了個身,額上的一抹金色花紋代表了一切。
白蘇也看到了,心頭早有預料,臉上的表情很平和。
阿修羅忽然有些哽咽,他將幼崽撫摸了一遍,聞了一遍記住了他的氣味,隨後戀戀不舍的將狼崽還了回去。
湫眼疾手快接過,眸中亦有訝然。
“長痛不如短痛,你現在走吧。”
白蘇整理了一下心緒,壓下淚意,吸了吸鼻子衝阿修羅笑了笑。
阿修羅滿臉悲慟:“蘇蘇。”
聞言白蘇毫不猶豫轉過身,伸手不容置疑的拉住湫往部落裏走——
阿修羅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直到看不見白蘇身影,才黯然離去。
白蘇垂眸茫然走著,身旁的湫停住腳步輕輕攬過白蘇讓她靠在自己懷裏,輕聲說:“想哭就哭吧。”
白蘇靠在湫懷裏,一點想哭的感覺都沒有,隻有空落落的麻木。
她搖了搖頭:“我們回家吧。”
現在獸潮過了,族長肯定要在晚上平靜以後召集大家清點人數的,在那之前,她隻想好好睡一覺。
好累。
湫眸中露出一抹心疼,他化為獸形,將狼崽叼在嘴裏,載著白蘇回了家。
將已經睡熟的她清洗幹淨後小心翼翼的放在柔軟的獸皮上,那隻狼崽亦然。
做完這一切,湫走出石屋坐在外麵,眸色逐漸變得冰涼。
蠍王——
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他居然還活著。
垂眸看了眼腰間的永生花,他想起了初來部落時的自己,那麽的孤苦無依,一個人,隻有孤獨作伴——
天亮了。
白蘇被漲奶疼醒,耳邊嚶嚶嗚嗚的叫聲吸引了她,她轉頭看過去,是餓了亂撲騰的狼崽。
白蘇眸光一柔,起身將它抱了起來有些生澀帶著羞意將它放在胸口打算喂奶,可似乎並不是這樣?
小狼崽拱了半天沒吃到奶,一急就開始嗷嗚嗷嗚慘叫,驚動了屋外的湫。
湫立馬端著生肉進屋滿臉關切:“怎麽了?”
白蘇有些不知所措的抱著幼崽滿臉窘迫:“我、我想給它喂奶來著——”
湫聞言眸光頓時變了變,他看著乍泄春光的白蘇呼吸重了幾分,隨手將生肉放在桌上,聲線多了幾分喑啞:“我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