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竟然來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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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談成了,其餘人都是心思各異。
    當然大多數都是沒什麽感覺的,雖然一千二不少,但他們也沒有怎麽放在眼裏,更何況還是祝穗歲得了,老爺子高興了,他們自然也就高興了。
    少部分不高興的,則是自己沒撿到漏懊悔,還有就是吳秀芝母女倆,心疼這錢是自己出的。
    可沒辦法,老爺子看著呢。
    吳秀芝要臉,為了錢花的好看,還得當著眾人的麵給,好歹落得個好名聲不是。
    祝穗歲拿了錢還挺高興,回頭再去嚴子卿那邊拿一千二,她就能回趟鄉下了,和家裏人談一談搬到四九城的事。
    等到了九點。
    老爺子也差不多到點要睡了,嚴子卿和他一道來的小姑娘已經離開了,剩下的人自然也要各回各家。
    尤蓉在前麵送著焦山芸夫妻,話語裏都是替祝穗歲高興的。
    “穗穗這孩子,運氣可真好,本以為花了兩百買的是破爛玩意,沒成想竟還是個寶貝,轉頭就掙了一千,這下算是踏進了文玩圈了,有那一千塊能買不少寶貝了,蘭序對穗穗也是不錯,私底下看來工資都給了她。”
    這話聽得焦山芸眉頭直皺。
    撿漏哪有那麽容易,頭一回就撿了大漏,這心思自然就起來了,若是真的買錯了,恐怕還不會有想法,可偏偏祝穗歲第一次買,就有這樣的機遇,往後可不是要一直買,真要如此,家裏的錢怕是都不一定夠她造的。
    那又不是祝穗歲自己的錢,那是自己兒子出生入死得來的,真要是被花光了,她做母親的,心裏當然不好受。
    焦山芸心裏不舒坦,麵上卻是沒說什麽,淡淡道:“隻是運氣罷了,哪是踏進了文玩圈,穗穗年紀還小,蘭序又年長她這麽多歲,寵著點也是正常,更何況父親也心疼穗穗,蘭序又聽他爺爺的話,兩夫妻的事情我向來不管,反正我和泰寧的工資也足夠用。”
    尤蓉道:“這倒是。”
    隻是心裏卻是更不舒坦了起來。
    是啊,老爺子這麽疼祝穗歲,說不定私下補貼更多,要是祝穗歲選的是自己兒子,老爺子是肯定會上心的,畢竟他不能讓祝穗歲嫁的委屈不是。
    可如今,祝穗歲嫁給了本就榮耀的陸蘭序,父母職位都不低,再加上老爺子私底下的幫助,那日子怕是要比公主過得都還要體麵。
    哪裏像她和承誌……
    原先若是能資源合理分配的話,祝穗歲嫁給自己兒子,陸蘭序配自己的外甥女,那自己在陸家將會是何等的風光。
    兩人聊得各自不悅。
    祝穗歲和陸清瀅則是走在後麵。
    陸清瀅道:“嫂嫂,你今日真讓我刮目相看,等到去取錢的時候,你真讓我跟著你去麽?”
    其實陸清瀅比祝穗歲還大好幾歲。
    但她生性單純,喜怒哀樂都是直麵的,就比如現在,她對祝穗歲就親近了許多。
    祝穗歲看她是真的感興趣,便笑著道:“行啊,等你什麽時候有空,咱們就去長長見識。”
    陸清瀅心花怒放:“成!”
    到了大門口。
    這會兒天已經很黑了。
    陸泰寧是開了車過來的,兩夫妻已經上了車。
    祝穗歲和陸清瀅說說笑笑的出來。
    正打算上車。
    目光所及處,卻是讓她停下了動作。
    隻見不遠處,停著一輛紅旗轎車。
    這種車型和牌子,鮮少有人能開,特別是這個年代,因為這意味著地位和象征。
    隻有足夠級別的人,才有可能坐在這輛車上。
    而好巧不巧的。
    祝穗歲認出了這輛車特定的主人是誰。
    顯然身邊的陸清瀅也看到了,咦了一聲,“哥哥怎麽也來了,他不是有工作要忙麽。”
    是啊。
    陸蘭序不是有工作要忙麽。
    上輩子她並不記得陸蘭序有來過,可這輩子他怎麽就來了。
    或許是有別的事情吧。
    祝穗歲並不認為陸蘭序是來接自己的。
    她語氣淡淡的,“不知道,我們先上車吧。”
    陸清瀅疑惑的看向祝穗歲。
    要是換做是以前,嫂嫂早就含羞帶怯的跑過去了。
    就算陸清瀅沒談過戀愛,卻也知道,祝穗歲是很喜歡陸蘭序的。
    怎麽這會兒陸蘭序都來了,她卻這麽的鎮定冷漠。
    陸清瀅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上車後擠出了個位置給祝穗歲。
    而等祝穗歲欲抬腳時。
    那輛車卻是落下了車窗,暗影交錯間,一張無比完美的容顏出現在視線裏。
    兩人視線交織。
    沒等祝穗歲反應過來,坐在前座的陸泰寧已經開了口。
    “是蘭序來了,穗穗你坐他那輛車吧。”
    祝穗歲抿了抿唇。
    看來真的是來接她的。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正好。
    她也有事要和陸蘭序聊聊。
    思及此。
    祝穗歲頷首:“知道了父親。”
    等祝穗歲往那輛車方向走去,陸清瀅還挺疑惑的,“母親,哥哥怎麽突然來了,不是說有公事在身嗎?”
    “誰知道。”焦山芸麵上毫無情緒波瀾,隻是語氣冷了幾分。
    古裏古怪的。
    陸清瀅看母親似乎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隻好閉上了嘴。
    而這會兒。
    祝穗歲已經走到了車旁,今日是陸蘭序自己開的車。
    他身上還穿著上午的軍裝,依舊平整。
    不過驚訝的是,原本那頭濃密墨色的頭發,竟是有了幾分淩亂。
    要知道陸蘭序這人向來嚴謹肅穆,任何事情都要做到嚴絲合縫,就好像是有強迫症和潔癖,例如衣服,扣子永遠不會亂扣,或者解開,再喜歡吃的菜,他都不會多夾,就好像沒有任何的喜好。
    一直以來,他都是從骨子裏刻著規矩的人。
    紳士有禮,禁欲克製。
    這就是祝穗歲對陸蘭序的印象。
    也是所有人對陸蘭序的認知。
    而如今那略帶淩亂的發,自然讓祝穗歲覺得意外。
    不過也就一秒。
    反正引起陸蘭序變化的人,又不是她,她有什麽好關心的。
    再說了,往後他怎麽樣,都跟自己無關。
    想到這。
    祝穗歲放在副駕駛車門上的手,就落到了後座車門,利落的打開,然後上了車。
    見此,陸蘭序眸色暗了幾分,卻沒有說什麽。
    車子啟動了。
    逼仄狹隘的空間裏。
    祝穗歲靠在後座上,看著光影下男人的側顏,深色讓他更為清絕,優越的骨相隻令人覺得不真實,落在方向盤上的手白皙修長,修剪的十分幹淨,手指骨節分明,每一處都叫人沉溺其中。
    他微微彎曲著手指,轉動著方向盤,駛入另一條路,很是遊刃有餘,賞心悅目。
    祝穗歲不禁想。
    若是等他得知自己要離婚,他還會這麽遊刃有餘麽?
    是否會方寸大亂一次?
    可隨後。
    祝穗歲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
    她好像太把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