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 屠毅遭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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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星牧他們一步宰了刀爪風虎的不是別人,正是碧羽門的秋蟬和琳曼.
    畫麵頓時間就尷尬起來,他們四個費了老大的勁,正是滿心歡喜收獲果實的時候,卻有熟人捷足先登,如此一來那獸軀究竟應該歸誰?
    此情此景,就連婓浩與符橋鈺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像兩隻杵在林子裏的呆鵝一樣.
    在星牧看來,他倆先前連行風獸都可以坦然相讓,當然不會在意兩具獸屍,問題是追蹤白首靈猴遇險的芥蒂還在,又涉及到自己與符玲玉,可以說是在追著打臉.
    他們這邊的眼神複雜,心情鬱悶,可對麵的琳曼卻像故意氣他們似的,嬌聲笑道:
    “咯咯,沒想到吧.不過你們也不要這副表情,幹嘛一臉黑線.我們提前宰了刀爪風虎,還不是怕你們追的太過辛苦,反而便宜了別人.“
    一臉火大的符玲玉可沒有星牧沉穩,氣惱的情緒瞬間升騰,手中長劍輕鳴,眼看就欲發作,弄的符橋鈺神色糾結,進退兩難.
    可他多慮了,恰在這個時候,他的女神秋蟬,用化人心魂的語調輕柔道:“先前捕捉白首靈猴,讓你們吃了些小虧,我和師妹特意搶先過來打殺了刀爪風虎,算是給你們賠禮吧!“
    就這麽輕飄飄的一句,硬是將窩著一口濁氣的符玲玉給生生堵了回去,即便她再不想領這種令人生厭的順水人情,又能說什麽?
    說到底,刀爪風虎又不是他們家養之物,野生之獸自然是誰先得到就是誰的,就算她們是跟蹤而來,仗著綠翅鶴的空中飛躍優勢,搶在他們之前動了手,可又能怎樣?
    綠翅鶴雖說隻是小羽中階級別的禽類,可絕大多數飛禽都很難馴養,也隻有專門以馴獸為名的碧羽門才能偶然成功.
    符玲玉憋回了一肚子的氣,星牧照樣不爽,很不喜歡她們這種“自作多情,越俎代庖“的行為,奈何講不出什麽硬道理,隻得垮著臉看婓浩怎麽處理.
    她倆說的倒是好聽,說什麽賠禮,但總歸這兩條獸現在也得六個人分吧,無端端的少了三成收益,還得領個氣鼓鼓的人情,誰能樂意.
    他本以為婓浩與符橋鈺也會和他一樣,然而他所想象的那一幕並未出現,而是以相反的劇情上演,所謂的尷尬隻是一瞬間,兩位豬哥不僅沒有生氣,還喜滋滋的主動靠了過去,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毫無疑問,必定是秋蟬剛才的那一句柔聲細語,真真的’ 感動’了他倆,瞬間撫平了心靈上的所有創傷與失落.
    眼瞅著他倆那副沒有出息,直往前拱的樣子,星牧和符玲玉隻能無語對望,恨不得撿根棍子,狠狠的敲醒他們.
    再返回白猴石峰的時候,木焰.鳴風他們也回來了,據粗略統計,這一次有兩百多名武者折損,各大勢力的人都有,死的最多的是金刁門,因此最後也是金刁門分到最多的獸類的遺軀.
    這回秋蟬也沒有再把婓浩和符橋鈺拐走,而是與木焰.鳴風等人混在一起前行,期間又經過幾次不大不小的獸襲,三天之後成功穿越了白猴溪穀.
    金刁門的屈邊熊,一直派人暗中盯著星牧一行,可他周邊的人卻反而越來越多,隻得把派去盯梢的暫且召回大罵一通,這幾個怕死鬼一見到吟風鷲,第一時間就跑的沒了蹤影.
    穿過白猴溪穀地界就算進入了清波湖的地域,說是一湖卻看不到邊際,據說其南北足足縱垮兩三萬裏的距離,若是放在藍星上就是一片廣闊的汪洋,絕不會以湖冠之其名.
    清波湖一望無垠,遠眺波瀾壯麗,鱗騰羽翔,近看水質清透 ,灘塗極美,沿岸遍布著無數不同種類的植被,高矮分明, 稀疏有致;各色的草木層層遞升,同霂日月之輝, 雨露均沾,是一個既為複雜又呈現的簡單和諧的生態世界.
    這一帶的溪流河江遠沒有白猴溪穀的密集,但每一條都延伸到很遠的地方,各種不同的低階獸類,沿著潺潺的流水嬉戲遊耍,一路走來,僅鹿類就有近百種之多.
    連續跋涉數日,眾武決定在湖邊歇息半日,多數人都在湖邊駐留,欣賞著清波湖的極致美景.
    星牧則興致勃勃的將屠毅和柏駿叫來說道:“剛才我看到前邊有不少的滴雨草,放在屠氏村足以算作二級中品裏的稀缺型水屬性靈植,我們去采挖一些用禾靈葉包回去.“
    靈嫣現有七條水屬性靈脈之事,目前隻有少數人知道,可強拓出來的靈脈品質低劣,還需要大量的水屬性靈物進行提升,其他的族人也可以使用,對於他們這樣的微末部族,是一個難得之機會,哪裏敢白白的錯過.
    三人各自散開,從不同的方向搜索,滴雨草算是比較矮小的靈植,必須鑽到茂盛的草叢或樹木之底才能看到,采挖倒是容易.
    當然,除了他們三個之外,也有其他四處尋找各種靈植的武者,就算自己用不到,帶回去換點修煉資源也是極好,否則他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冒險是為了什麽.
    木焰.鳴風等人對這些不太值錢的東西完全沒有興趣,都去湖邊的石灘上抓湖獸魚蟹,其中不乏有少見的高價值水獸魚甲.
    屠毅與柏駿都是資質與金鑼差不多的同齡人,這是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下來盡管吃了不少苦頭,甚至好幾次被凶獸襲擊而受傷,但一直緊跟在星牧身後,毫無怨言,踏踏實實的當他的幫手.
    這麽好的機會就是星牧不說,他們也要去采集,在白猴溪穀他們的收獲就已經”巨大”,往後鐵定能在木焰城兌換一筆橫財,足夠向村人好好的炫耀一番.
    星牧有雲紋瞳虎相伴,找到的較多,半個時辰就采挖到了二十多株滴雨草,剛剛想用禾靈葉包紮起來,就聽到西麵傳來一陣叫罵之聲。
    他將滴雨草收好,沒想著再往更遠的地方尋找,荒野的平地林子之中,照樣可能存在強大的獸類,雲紋瞳虎也不一定都能鬥的過.
    在他差不多要折返到起點附近時,聽到了更大的吵鬧與痛哭之聲,他緊趕快走兩步,聽人叱罵道:
    “一群沒長眼睛的廢物,竟敢打攪本少的水羚馬覓食,真是找死!“
    星牧這邊剛到,木焰.鳴風、婓浩等人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隻見有數十名武修聚在一起,低階靈草踐踏一地,星牧從瞳虎上跳下,本想先與婓浩他們打聲招呼,詢問一下發生了什麽,就聽到了柏駿清晰的痛哭.
    星牧一驚,不知道柏駿怎麽回事,趕緊擠進人群,上前一看,臉色瞬間巨變,隻見柏駿正抱著一個血人撕聲慟哭 ,數丈之外還有兩具屍體.
    這個血人正是屠毅,如果不是看到衣物,他甚至都不敢相信.
    星牧內心頓時絞痛不已,兩眼泛淚的問道:“柏駿,這是怎麽回事!“
    “屠毅...死了,我們..在挖一株滴雨草,...被這個人突然...一掌...“
    柏駿斷斷續續,泣不成聲.
    “不錯,這三個廢物就是被本公子一掌劈死的,怎麽你有意見!?“
    隻見對麵一個衣裝華貴,騎著水羚馬幼獸的青年,眼神倨傲不屑的往星牧撇了一眼.
    星牧瞬時間暴怒,他從未見過如此凶狠手辣,輕動殺機的人,厲聲恨罵道:“你憑什麽隨意殺人, 這裏的靈物都是天生地長的無主之物,就仗著自己有幾分資質,就能草菅人命嗎!你這孽障與那些下賤的畜生又有何異!“
    錦衣青年從沒想過一個廢物敢當眾罵他畜生,頓時臉色冰寒,右掌毫無征兆的劈出,星牧立感周圍的空氣陡然一沉,下意識的舉起左手上的暗器,卻無可避免的慢了三分.
    這種時候,他也顧不得暴不暴露,隻想立即斃殺了這個畜生.
    “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廢物,本公子一一超渡!“
    星牧完全看不出這錦衣青年的深淺,但木焰.鳴風等人豈能不知,在錦衣青年揮手咒罵之時,三人同時激發一張符籙.
    “嘭!“的一聲巨響,符籙與錦衣青年的掌力兩相撞擊,靈力暴亂之下,那錦衣青年臉色大變,被三道符籙轟飛三丈之遠,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木焰.鳴風這邊的人,包括星牧也被震的衣衫翻轉,氣血浮動,連連後退了七步之多.
    這時星牧才搞清楚這人的實力究竟有多強,木焰.鳴風、符橋鈺、婓浩之所以選擇不出招,而是使用符籙,很可能說明他們三個聯手都遠不是對方的敵手.
    而且他們三人祭出的符籙,一定比他手裏的要更加強大,可即便如此,三力合一才堪堪將錦衣青年輕傷,還占有突然性的優勢,可見他手裏的暗器不見得就能湊效.
    錦衣青年突遭圍攻,反應極快,立馬往遠處遁逃,水羚馬幼獸則自動跟在後麵,星牧二話不說,騎著雲紋瞳虎就追了出去.
    木焰.鳴風見狀急喊道:“不要追啊,我們還不是他的對手!“
    “不行,他受了傷,此時不追,以後更難對付!“
    星牧沒有聽從木焰.鳴風的勸言,依舊追了出去.
    木焰.鳴風與符橋鈺大歎一聲,也想追出去,卻被後麵來的一群人阻止.
    “回來,此事與我木焰家無關!“
    木焰.鳴風回頭一看,正是族裏的長輩,來的人裏麵還有符家、金刁門的人.
    “此賊無辜殘殺我的隨從,豈能讓他輕易逃走!“
    木焰.鳴風厲聲辯言道.
    “鳴風啊,你是我木焰家的主少,要知道輕重,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去霧埋之地,出城之前,你爹有明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與他族鬧矛盾.這個騎瞳虎的凡廢之人我先前也聽人說過,不過是微末小族之民而已,死一兩個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他們這邊還在爭論,婓浩早就跟上去了.
    星牧鐵了心要趁對方受傷之際,用手裏所有的凝劍符為屠毅報仇,瘋了似的狂追,直到他聽到一聲痛叫,才清醒過來,此時已經追出了十多裏.
    前方,陸頂重正扶著滿口吐血的何梁立在那裏等著他.
    原來剛才陸頂重他們也遠遠的看到了屠毅被殺的事情,在星牧追出的同時,他們已經先他一步.
    何梁手裏也有兩張凝劍符,剛才的痛叫就是他激發凝劍符對付那錦衣青年,雖然再次讓那人受傷,自己卻傷的更重.
    陸頂重看著一臉悲憤的星牧,擋在了瞳虎之前,幾乎是尖叫著阻止他繼續追下去.
    “少主!我知道你的心情啊,可對方至少是脈凝境初期的武者,再恨再痛,這仇恐怕也得暫時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