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裴蘅之醒了,她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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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苦又難喝,還退燒慢。
    恐怕,千年人參現在沒有是假,不想要老夫人轉手送給表小姐才是真!
    王嬤嬤:“老夫人已經好了很多,隻是身子還有點弱,聽說表小姐高燒不退,差點要自己親自下床來瞧瞧。”
    琉璃端著退燒藥,有些尷尬,這藥是大夫人讓她煎製的,她隨便找人買的藥,自然知道是多便宜。
    “讓老夫人不必擔心了,大夫人已經給送了藥來,大夫人對表小姐,也是真的上心的。
    “前兩日為了表小姐的婚事,還愁白了頭發呢,就怕給表小姐挑選的人家,表小姐不滿意,比自己的親女兒都上心。”
    王嬤嬤不動聲色拒絕,“不必了,老夫人自然早有準備,藥我帶了。
    琉璃姑娘還是回去吧,告知大夫人,別什麽事都想摻和一腳,有些事,不是大夫人能摻和的!”
    王嬤嬤笑容淡了下來,意有所指。
    琉璃灰溜溜走了。
    聽見王嬤嬤聲音,沈虞晚努力睜開眼,看見王嬤嬤,眼淚便控製不住。
    “嬤嬤!”
    距離上次看見嬤嬤,已經是七年前了,外祖母去世後,王嬤嬤也不知什麽原因去世了。
    沈虞晚探查過原因,卻什麽都沒找到,而張家家事她也無法插手,有心無力。
    整個張家,除了外祖母最關心她,就是王嬤嬤了。
    “老夫人派人給表小姐煎了退燒藥,表小姐快先趁著熱乎喝,不然一會涼了。”
    沈虞晚點點頭,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前世七年,她早已不再怕苦,因為哭苦,也不會像外祖母摟著她給她蜜餞吃。
    可看見王嬤嬤,沈虞晚紅了眼眶,小臉皺巴巴成了一團,“苦。”
    王嬤嬤好笑,剛瞧見沈虞晚那麽幹脆吃藥,還以為表小姐長大了,原來還是個孩子。
    “老奴給您備了蜜餞,快吃了。”
    王嬤嬤塞進沈虞晚嘴裏。
    甜甜的滋味在唇齒間蔓延,沈虞晚的臉色才恢複平靜,甚至心裏產生難以言說的歡呼雀躍。
    真好啊,外祖母還活著!
    王嬤嬤也好好的!
    王嬤嬤揉著沈虞晚的腦袋,眼裏滿是心疼,“老夫人才好些,表小姐怎麽突然就又病了?表小姐莫要鬱結於心,因為成婚的事情有所愁容。
    “老夫人定然會給表小姐安排好,給您找個好人家,不讓表小姐受委屈。”
    王嬤嬤是看著沈虞晚長大的,十分心疼這個表小姐,更知道沈虞晚心性善良,被人欺負也不想讓老夫人擔心。
    沈虞晚紅了眼眶,堅定點頭。
    “我自然相信外祖母,隻是我最近生病了,不能去給外祖母請安伺候了。”
    王嬤嬤憐惜地望著她,“表小姐隻管照顧自己,等病好之後,再去看老夫人,這段時間老奴也會吩咐府上的人,不讓他們過來打擾你。”
    沈虞晚點點頭,摟住王嬤嬤的腰,靠在她懷裏。
    感覺當真是溫暖啊,像祖母的一樣!
    王嬤嬤憐惜地拍著她後背。
    王嬤嬤一走,沈虞晚就立刻吩咐玉芝,裴蘅之醒來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
    ……
    裴蘅之醒來時,便瞧見一麵色蒼白的女子坐在他床邊,麵色冷淡,眼中甚至帶著些厭惡。
    裴蘅之一愣,確信麵前女子自己沒見過,為何她會厭惡自己?
    隻是很快,她臉上的厭惡就變成了笑意,就連杏眸中那絲微不可查的恨,也消散不見。
    “公子醒了,起來吃藥吧!”
    女子弱柳扶風,麵容憔悴蒼白,身形削弱,精致的瓜子臉,杏眼和小巧的鼻子。
    朱唇此時毫無血色,帶著病態。
    瞧著便讓人心中泛起疼惜。
    裴蘅之微微蹙眉,從床上撐著坐起來。
    那天他闖進女子閨房,本想脅迫她,從而讓她對外麵的追兵說屋中無人,可身體早已虛弱不堪,跌倒在地。
    她明明渾身都在顫抖,隻穿著裏衣,瞧見他的臉卻驚豔了一瞬,然後大著膽子進了浴桶中,將他藏在浴桶後頭。
    待人推門進來,便驚駭尖叫:“我在沐浴,你們怎麽推門就進來了?!”
    裴蘅之還記得,她聲音顫抖,裏頭帶著哭腔,任何男子都難以不心泛漣漪。
    她慣會用自己的眼淚和這張臉達成目的。
    裴蘅之道:“你救了我,想要什麽?”
    裴蘅之聲音清冷,心中對麵前女子的憔悴毫無波瀾。
    她既然救了他,裴蘅之自然會付出回報,他們並不相欠!
    沈虞晚笑了,等的就是裴蘅之這句話。
    她微微昂著頭瞧裴蘅之。
    裴蘅之心裏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京城不少女子瞧見他這張臉,便想嫁給他,裴蘅之最厭惡的,便是貪圖攀龍附勢的女子,正想說除了嫁娶。
    便聽沈虞晚聲音清泠,“這個承諾便先留著吧,等我有用了,自會找裴郎君索取,還請裴郎君留下信物。
    “至於現在,裴郎君最該做的,是離開我的院子,否則,你想等別人闖入這裏,發現我們孤男寡女,從而被逼嫁娶嗎?”
    裴蘅之聽此,便知沈虞晚沒有那方麵的心思,尷尬的同時也有些奇怪的羞惱!
    他不想欠人人情,可沈虞晚無所求,他也不好強硬讓她說出個要求來。
    他想了想,摘下大拇指扳指,“今後若有所求,盡管帶著信物來裴府找裴某。”
    裴蘅之說完,便讓沈虞晚拿著一個口哨,交代去後門吹,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他。
    沈虞晚鬆了口氣,將裴蘅之多留在她的院子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許是今生有關她名聲的惡言沒能鬧起來,導致裴府也沒能發覺裴蘅之在她這裏。
    裴蘅之也似有所感,半死不活地躺了四日方才蘇醒。
    她不是沒想過直接找去裴府,可裴府難免有他人眼線,沈虞晚還記得,她嫁去裴家的時候,裴蘅之才狠厲手段,解決了府上所有的暗探。
    她不是想護著裴蘅之,隻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被暗探瞧見了自己的臉,讓太子府的人知道是她救了裴蘅之,又是一樁大麻煩纏身。
    沈虞晚這四日心驚膽顫,如今總算讓浮起來的心落了地。
    她接過了這兩樣東西。
    終於,她能將裴蘅之這尊大佛送走了。
    “多謝張姑娘救命之恩,今後必定報答!”裴蘅之在床上朝著沈虞晚拱手行禮。
    沈虞晚怔愣,沒糾正他,出了院子前往後門。
    她還是親自去接人比較好,萬一玉芝不認識,從而帶錯了人或被發現了,就是大麻煩。
    走之前,沈虞晚讓玉芝盯好他,不許任何人進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