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完美味的漢堡排，繼續學習。
    小野美花指導兩人。
    開明高中周六上午也要上課，可見在學習上是什麽態度，所以三年級的她，早就學完高中的必修課程，開始複習，而指導兩人，能幫助她重溫高一高二的知識。
    “美月，有不懂的也可以問我。”青山理說。
    “兩周沒上課，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美月沒好氣道。
    不是瞧不起青山理，是覺得他太輕佻，缺課兩周還這麽隨意，又是看推理小說，又要教她學習。
    小野美月起身去浴室燒洗澡水。
    十一點半。
    “哥，快去洗澡！”她催促。
    青山理洗完澡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頭發有些長了。
    “洗好了。”他走出浴室。
    “拿剪刀和鏡子做什麽？”小野美花問。
    “劉海有點長。”
    “我給你剪。”
    “隻是劉海而已，不用，時間不早了，你和美月趕緊去洗吧。”青山理有免費的幫手。
    小野美花沒有強求，與小野美月拿著衣服走進浴室。
    青山理在矮桌前盤腿坐下，將百円店買來的鏡子放在桌上。
    ——係統，如果你剪得好，我給你介紹生意！
    被係統在深夜襲擊，暈倒在櫻花樹下之前，他基本都是讓小野美花幫他理發。
    而在母親還未去世之前，他偶爾還會在車站附近的路邊攤理發，一千円一次。
    而一般的理發店大概三千円到四千円，他還從未去過。
    至於既理發、又在小隔間被美女理發師親手用精油按摩臉部的美容院，現在的他甚至不知道有這種東西。
    係統·青山理伸手拿起剪刀。
    青山理鬆了一口氣。
    看來對係統而言，理發不需要購買剪刀以外的工具。
    這點他也有所預料，與料理不同，理發可以全靠技巧，工具隻需最基礎的剪刀。
    哢嚓哢嚓哢嚓。
    下刀十分利落。
    青山理發現，自己失去控製的隻有腦袋和右臂。
    他站起來，坐下去，都不影響係統下刀。
    右手理後麵的頭發，因為看不清楚，他便用左手拿起鏡子，側照著看。
    如果錄製下來，發在油管或tiktok上，能不能掙錢呢？
    不止理發，隻要提前錄製，任何讓係統做的事情，應該都能吸引粉絲。
    隻是太過分了，係統做得太過分，除了體育運動，受限於他無法更改的身體素質，無法達到a級水平外，其他都是a。
    什麽是a？
    進入這個範圍的最低標準，是連續參加三次奧運會，三次都拿到第一名。
    青山理可不想被監視、被研究。
    世界上，大概隻有寫小說，再怎麽天才也不會被懷疑，哪怕平時隻是個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男子高中生。
    其餘的，包括理發，也要有一定的經驗，更別提畫畫、音樂之類。
    青山理也不追求出名，對富可敵國的財富也沒興趣。
    對於錢，他隻有三點要求：一，滿足三人小奢侈的開銷；二，持續的收入；三，一定的儲蓄。
    係統·青山理放下剪刀。
    沒急著打量新發型。
    ——麵板
    【特：家庭e、按摩e、閱讀e、美容e】
    不是理發，是美容。
    嗯——，理發確實美容。
    但美容可不僅僅隻有理發，也就是說，想要提升‘美容’的評價會更難。
    收起麵板，青山理這才打量自己的新發型，脖頸間還有些剪落的碎發。
    打量片刻，他並不滿意，再次拿起剪刀。
    太帥了。
    不能這麽帥。
    不管男人、女人，過於出色的外在條件，必定會影響他們對自身內在的培養。
    好比說，一個醜人，一定不會有娶個漂亮老婆、嫁個有錢人的想法，這樣一來，才會踏踏實實地提升自己。
    青山理自己隨意哢哢剪了兩下，讓自己變醜了許多。
    頭發就是這樣，稍微修改，就會有很大不同。
    他再次打量自己。
    “嗯，不錯。”
    滿意了。
    現在的發型，既不讓他變得更醜，也不讓他更帥，反而因為他的外表，讓發型更好看了一些。
    和之前的美醜差不多，同時又剪短了。
    ‘咦，等等，我是不是應該在洗澡之前剪的？’青山理一邊拿掉身上的碎發，一邊想。
    洗得肌膚紅潤的小野姐妹出來。
    她們穿著同款但不同色的短褲，兩雙腿雪白吸引人。
    她們打量他兩眼。
    “剪得挺好。”小野美花說。
    “一般般吧。”小野美月道。
    掃完地的青山理說：“我要再去衝一下，你們先睡。”
    “對了。”他想起一件事，“我加入的社團，周六約了料理部進行一場友誼賽，麻煩你們湊一下人數。”
    “你加入的不是雅典哲學研究部嗎？為什麽會和料理部有友誼賽？”小野美月不解。
    “因為我們最近在驗證：料理是否能讓人獲得幸福”
    青山理、小野美花、小野美月同時道：“可以。”
    他們都想起漢堡排。
    三人笑起來。
    “我會去的。”小野美花說，“不過別對姐姐抱有太多期待哦，我絕對不可能贏的。”
    在家裏她偶爾也會調皮。
    “沒關係，友誼賽啦。”
    青山理第二次進入浴室，簡單衝洗，可惜的是洗澡水已經放掉了，不然可以再泡一會兒。
    回到房間，他拿出推理書。
    ——係統，給我讀睡前故事！
    【開始指導】
    青山理在閱讀時，既在故事中，又在故事之外。
    簡單來說，當被害人淒慘的身世曝光，他會感到十分同情；
    然而，與此同時，他更多的心思都在故事之外：為什麽會讓人同情？這種效果，是如何通過文字產生的？
    還有一些別的，比如說：這個人物的模型是什麽？這一情景前兩本的書是不是出現過？
    簡直就像是調動大腦裏的記憶，將整本書肢解吞噬，壯大自己的記憶一樣。
    別人聽起來，或許覺得隻是一種很了不起的閱讀體驗，但青山理自己感到些許恐懼。
    一絲一絲卻不斷絕的飽腹感，逐漸撐滿身體。
    就像是真的在吃東西。
    與此同時，還有巨大的滿足感，知識的味道也絕對是a級，且滋味不同於任何現實食物，無法形容，無法言喻。
    普通人的一生中，或許有一兩次這樣的感受，但都極短、極淺。
    ——係統，麵板
    【智：b↑】
    【閱讀e↑】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當飽腹感消失的時候，‘↑’也跟著消失了。
    與健身的痛苦完全不同，吸收知識是讓人癡迷的體驗。
    不過，癡迷於知識，忽略身體的代價，青山理已經體驗過了。
    深夜一點半，他躺在床上，還沒來得及告訴大腦要睡覺了，大腦已經自己睡了。
    ◇
    周五，東京時間四點。
    ——係統，還睡，起來做早操了！
    波比跳、波比跳、波比跳在屋內不斷繞圈。
    今天有機會找相澤淳借一根竹刀，他一邊額頭冒青筋地承受痛苦，一邊計劃著今天的事情。
    隨便找根木棍，係統可能不承認。
    他又開始背誦昨天學到的知識，在痛苦之海中，努力掙紮著探出頭吸一口氣。
    在這種情況下，吸到的每一口空氣都彌足珍貴，仔細品味。
    但太難受了，青山理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過去，徹底沉入大海深處。
    兩個小時後，他臉色蒼白地走出房間，全身大汗。
    打著哈欠的小野美花，因為口渴早起，在廚房倒水喝。
    聽見聲音，她看過來。
    “理君？”她目瞪口呆，隨即擔心害怕起來。
    她連忙過來，攙扶住他：“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不管是誰看到現在的青山理，都不會覺得他剛才在鍛煉，全身完全濕透、臉色蒼白到極點，沒有人會這麽鍛煉。
    別人隻會懷疑，是不是生病出了惡汗。
    何況青山理最近一直身體不好。
    “我沒事，剛才鍛煉了。”青山理燦爛一笑。
    他展臂，想要用力一握，展示自己的威武，但手臂軟得嚇人，像是骨頭被抽了。
    盡管如此，他的手臂依然展現出了力量的曲線之美。
    之前有這種感覺嗎？
    不清楚，之前沒試過。
    “真的？”小野美花半信半疑。
    “真的真的。”
    “今天中午和我去一趟醫務室！”她強硬道。
    “好。”青山理笑道。
    他真的沒事，但也樂意配合檢查，讓她放心。
    “我去洗澡了。”他說。
    “嗯。”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後，小野美花心裏放鬆了些。
    目送他走進浴室後，她又回到廚房，端起水杯喝水。
    忽然，她想起青山理的身體。
    他隻穿了一條四角褲，晶瑩的汗珠流淌，身子纖瘦但有力。
    她又喝了一口水，明明才四月下旬，天氣似乎已經開始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