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新年好呀。”
    “新年好。”
    清晨7點40出頭，XX市XX大樓，外貿轉運商務有限公司裏亮起了燈。宋仙仙走過前台，微笑向前台的行政小妹點點頭，臉上帶著幾分莫名其妙的優越。
    她升職了。
    就在被寧畢書揍過的半個月後，也就是昨天晚上。
    宋仙仙忽然收到李攀登的升職通知。
    目前已經坐上本司市場運營部副總監的位置。
    寧畢書幹了四年也沒撈到的頭銜，這姑娘隻是挨了一頓打，就輕而易舉地拿下。當然這裏頭可能也有周恬依麵子的因素，但不管怎麽樣，升了就是升了。
    哪怕每個月工資隻象征性地漲了200塊，那也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往遠了算，每年就是足足2400塊呢。
    嗯……
    “李明山是會做生意的。”樓下的電梯口，周恬依和王豐站在等待上樓的人群外，剛才看著宋仙仙進去，他倆很默契地全都沒跟著往裏擠。
    眼下也不著急。
    因為考勤的名單，就抓在他倆手裏。
    所以根本不在乎是否遲到。
    周恬依此時懷抱雙臂，氣定神閑地跟王豐吐著槽。一看到宋仙仙，她就不由得想起寧畢書，而一說起寧畢書，她就對寧畢書這幾天在網上搞出的動靜，感到很是不可思議。
    “幸好寧畢書走得早，不然要是在公司裏鬧起來，我們公司前幾天搞不好就被人掀翻了。”周恬依臉上心有餘悸，不住搖頭，“估計李明山也是怕宋仙仙借著這個熱度跟寧畢書鬧，把禍水引到咱們公司裏來，這下每個月多花200塊就把事情給平了，這錢花得真是值。年紀輕輕就這麽能精打細算，怪不得經濟形勢這麽差，公司還能活得下去。”
    王豐聽得笑了笑，小聲道：“周總，你這就太高看李老板了。他那是家裏關係多，國外一大堆親戚，要沒這個底子，他家還幹個屁的進出口啊。”
    說著又話鋒一轉，也主動提起了寧畢書。
    “不過你說寧畢書這個事，確實……有點玄乎啊。這小子平時也看不出來是這種人，結果一辭職，轉頭就鬧成這樣。”王豐道，“你說是不是他精神受什麽刺激了，突然間這麽性情大變的。聽說借了一千多萬，全梭到XX傳媒裏去了，這膽子也太大了。”
    周恬依忽然問：“王總，你覺得這個XX傳媒靠譜嗎？”
    “我不懂啊，我又不炒股。”王豐笑道，“不過說實話，這東西和賭博有什麽區別？我現在說真的還真有點期待，寧畢書要是玩脫了，他要怎麽擦這個屁股。他那個小女朋友，到時候不得跟他打生打死啊。這麽漂亮一小姑娘，那不相當於就是被他詐騙了嗎？”
    “那也是命啊……”周恬依搖搖頭。
    她這幾天也和公司裏的絕大多數人一樣，關注了寧畢書的X博後，每天都會刷到寧畢書和郭晨賭局的新動態。包括寧畢書和蕭洮洮那檔子事情，她也是從頭到尾一直不間斷吃瓜。
    這兩天寧畢書拋出大量和蕭洮洮逛街約會的照片和視頻後，網上現在倒是沒有人罵寧畢書是強奸犯了，因為實在是證據過於確鑿。
    那些罵大街的人，全都被寧畢書的起訴警告，嚇得偃旗息鼓，龜縮不出。
    不過這些人離開後，寧畢書的X博底下，又來了群新的生物。
    這回摘下寧畢書強奸犯的帽子後，又給他扣上了一頂詐騙犯的帽子。
    主要質疑的點，就是寧畢書的家庭背景和個人財富收入水平。
    在周恬依看來，這一點確實也沒法洗。
    所以以她的視角，寧畢書不是騙子又是什麽？
    而且居然還公然攛掇網友們跟他一起買XX傳媒的股票。
    結果昨天又被X博禁言。
    直到晚上12點過後，寧畢書禁言解除，才發了條《哪抓2》的官方票房戰績海報。
    初八淩晨0點0點，《哪抓2》票房破45億，直逼中國影史票房紀錄。
    於是這又讓周恬依好一陣內心動搖。
    這麽好的票房，不買點投資方的股票，確實好像可惜了。但問題是韭A這種市場，又不能靠常理去推測，遇上這種行情，買少了心有不甘，買多了又怕套牢。
    周恬依心裏直說寧畢書真是會給人出難題。
    要是還是等明天開市後，看看行情再做決定吧……
    她心中默默想著。
    這時電梯叮的一聲打開。
    她下意識就跟著人群，和王豐一起，邁步走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關上，王豐又笑嗬嗬地，饒有趣味地說起了蕭洮洮，話裏滿是掩不住的，對寧畢書的羨慕：“寧畢書這下是過把癮就死，不過死得也值了，臨死前讓他占到這麽大的便宜。那長相，那身材，嘖嘖嘖……”
    周恬依不由翻白眼道：“你們這些男的，腦子裏也就隻剩這點東西了。”
    ……
    蕭洮洮癱軟在了寧畢書的懷裏。
    狹小逼仄的房間內，隻剩下兩個人粗重的喘息。
    過了許久，蕭洮洮才背對著寧畢書，滿臉桃紅地小聲說：“我要去洗澡了……”
    “好想跟你一起洗。”寧畢書貼著她的背，舍不得放開。
    蕭洮洮羞紅著臉小聲說：“誰讓你來這裏……”
    這裏便宜嘛，又刺激……
    寧畢書心裏想著，還是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
    蕭洮洮兩腿發軟，撐著桌沿從寧畢書腿上站起來。
    然後趕忙穿上幾件衣服，馬上換洗的衣物，做賊似的，偷摸從包廂裏溜了出去。
    初七了，電競旅館裏的客人，比前幾天多了一些。
    但7點多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在睡覺，正是最安靜也最安全的時間段。
    蕭洮洮趁著這個時候，趕忙跑去衛生間做清潔。
    寧畢書就簡單得多，褲子一提，就算完事兒。
    他穿好衣服，重新點開剛剛看到一半的恐怖動作片。
    這片子裏頭，有點稍微帶顏色的內容。
    於是一時興起，他就和蕭洮洮在包廂裏辦了回正事。
    而這種一時興起，基本也就是最近兩天，他和蕭洮洮的日常縮影。
    寧畢書說是帶著蕭洮洮出來玩，可其實這兩天壓根兒就沒去過什麽地方。
    初五淩晨發過那兩段視頻後，寧畢書和蕭洮洮的約會主戰場，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沙發上，椅子上，陽台上，或者其他任何愛情動作故事裏能看到的地方。
    唯一一次出門，就是去了一趟派出所。
    寧畢書本來是去報案的。
    但可惜派出所的帽哥們明顯不想處理這件事。
    他們推脫說寧畢書給出的證據不夠充分，讓寧畢書先找網站把那些“誹謗網友”的現實資料先搞過來，然後再把他們的留言截圖拿去做公證，全部材料準備齊全後，他們那邊才好處理立案。這就搞得寧畢書非常不得勁。
    太麻煩了啊！
    包括郭晨和巴音山在內，316個人。
    這麽多人的資料，以X博的尿性，寧畢書很懷疑他們連半個人的資料都不會給。
    眼下的情況，顯然就隻能等自己收網，聲望和資產達到一定程度後，才能繼續幹了。
    於是寧畢書就默默選擇了安靜閉嘴。
    也沒有把這個情況拿出來跟網友們說。
    初五和初六兩天，寧畢書隻是繼續一如既往地轉發《哪抓2》的票房海報，同時不斷地提醒郭晨，讓他牢記賭約，不要跑路。
    而郭晨則始終安靜如雞，要麽根本不回複，要麽就是在他自己的X博上自言自語。
    就連寧畢書跑回金陵，他也不敢追過來盯梢了。
    至於穆善明，就更加安靜。
    穆律師好像是生怕真被寧畢書幹了，這兩天徹徹底底，完全失去了音信。
    連寧畢書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接。
    然後寧畢書越來越來氣，就又苦了蕭洮洮幾回。
    兩天下來，蕭洮洮算是招招式式，方方麵麵，全和寧畢書練了一遍。
    如今訓練有素，已然是個很合格的女朋友。
    “可怕……”
    寧畢書頭有點暈，仰頭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幸好今天就要送蕭洮洮回家。
    不然寧畢書恐怕自己明天看太陽都會是綠色的。
    “欲罷不能，根本停不下來，完全管不住自己……”
    他口中喃喃著，然後拿起手機，點了兩份生蠔海鮮粥，要緊急補一補。
    然後剛把單子發出去，包廂外麵，忽然就砰砰兩聲。
    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忘了拿什麽嗎？”寧畢書還以為是蕭洮洮回來了。
    不想隔著房門，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寧畢書，開門。你三叔叫你回家吃飯。”
    寧畢書微微一怔，笑了，“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