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畢書從醫院出來時，滬上已經燈火輝煌。這回拎了足足七八斤重的中藥回來，裝了三個大塑料袋，去坐動車估計連安檢都過不了。除非每包全都打開喝一口。
    寧畢書挺無奈，先給蕭洮洮又打了個電話，說今天又去不了了。
    小丫頭還挺生氣，責怪寧畢書又又又放她鴿子。顯然對寧畢書每隔幾天就要去陪她睡幾晚的生活，也漸漸產生期待，略有點迷戀了。
    “唉，這踏馬確實頂不住啊。”
    寧畢書先把陳婷婷送回上班的地方，在樓下等了她一會兒，一邊跟張龍和趙虎吐槽：“媽的我這好日子才隻過了幾天啊，我就這麽享不了福嗎？”
    張龍道：“老板，這種事一般來說，就像一個人在海上落水了，飄了十幾天被人救上船，有經驗的船老大，就不會一口氣讓人吃太多。不然就撐死了。
    你也一樣嘛，憋了幾十年，突然就九霄龍吟、魚躍龍門，那不跟剛上船一樣。屬於是你的心準備好了，可身體還沒準備好。一下子暴飲暴食，確實有風險的。”
    寧畢書聽得微微點頭，“愛卿所言有理啊，給你發個紅包。”
    拿起手機，就給張龍賺了筆錢。
    張龍高興地趕忙拿起一瞧，隨即滿臉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5塊？”他眨了眨眼。
    寧畢書道：“嫌少啊？嫌少還給我。”
    張龍趕緊點擊收款。
    寧畢書淡淡道：“奸佞寵臣，可以獎勵，但不能給太多。不然大家以後每天都琢磨著拍馬屁了，那正事還幹不幹了？”
    “就是！老板說得對！”趙虎正色道，“老板，我也想要五塊！”
    “嗯，給你十塊。”寧畢書立馬給趙虎發了十塊錢過去。
    張龍不幹了，大喊道：“不是，老板，他憑什麽這就拿十塊啊？”
    寧畢書道：“憑阿虎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像我。”
    “我草，那我也要十塊！我也坦坦蕩蕩！”
    “龍哥，你擱這兒練習要飯呢？一夜暴富的理想信念何在啊？”
    “……”
    不一會兒，陳婷婷從樓上拿了包下來。
    張龍耷拉著臉，把陳婷婷送回到她家樓下。寧畢書隨即給兩個人轉了一千塊，讓他們去找個酒店落腳，明天再來接他。自己則大搖大擺，直接和陳婷婷去了她家。
    走進陳婷婷家裏，屋裏略有點亂。
    和穆善明家裏的整整齊齊根本沒法比。
    寧畢書對陳婷婷也沒半點照顧，態度隨意，甚至可以說有點惡劣。一進她家門，就隨隨便便，到處亂逛，陳婷婷卻半句狠話也不敢說，隻是支吾問道：“老公，你想吃點什麽？”
    寧畢書轉頭看著她，走上前，抱住她的臉，就是一個深吻。
    什麽克製一下，克製個屁啊！
    什麽三個月前不能碰，我就偏偏要碰！
    寧畢書純粹拿陳婷婷當工具用，一連弄了半個多小時，然後點了個外賣，吃完飯喝點中藥，又繼續接著弄。直到深夜11點多，才總算搞累了，睡了過去。
    陳婷婷等聽到寧畢書打起鼻鼾，才輕手輕腳下了床，自己去衛生間洗澡。溫熱的水從身體上衝下時，她看著鏡子裏自己身上被寧畢書捏出的手印，想著剛才寧畢書粗暴的動作，不由得眼睛微微發紅。她捂著嘴，委屈難過得不行，卻又不敢哭出聲來。
    洗了好久，她才從衛生間裏出來。
    也不敢吹頭發，怕把寧畢書吵醒。
    於是隻是擦了擦，就回到寧畢書身邊，躺了下去。
    寧畢書迷迷糊糊地抱住她，臉衝著她，呼出的氣帶著口臭。
    陳婷婷皺皺眉，可動也沒動。
    就這麽過了一個晚上，次日早上8點多，寧畢書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
    床邊已經不見陳婷婷的身影。
    他掀開被子走下來，走到臥室外麵。
    臥室外麵空空蕩蕩，陳婷婷給他留了一份早飯，還放了張紙條，“老公，我不會做飯，早飯是我下樓買的，這家店裏的東西比較幹淨。我先去上班了。晚上回來陪你。愛你。”
    字跡很娟秀，看得出來小時候肯定專門練過。
    寧畢書發呆了幾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畜生。
    不過……
    不能心軟！
    陳婷婷這種這麽能豁得出去的女人，稍微多給她點顏色，鐵定就蹬鼻子上臉了。自己家裏已經有兩個可以蹬鼻子的女人了，再來一個，老子日子還過不過了？
    要怪就隻能怪她自己搞低了身價。
    她要也和穆善明一樣守身如玉，就衝陳婷婷那騷勁兒，寧畢書敢說老子連命都可以給她。
    但可惜了……
    沒有就是沒有。
    寧畢書把陳婷婷買的早飯熱了熱，隨意幾口吃過後，便馬上召喚了張龍和趙虎。
    早上10點，徑直前往金陵。
    在路上，寧畢書才給陳婷婷發了條信息：“要辭職就抓緊辭職，在家裏好好休息。我以後每個月給你打三萬，你要想買房子，等孩子生下來再說。我先走了。”
    另一頭，陳婷婷收到寧畢書的信息，在會議室裏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微微紅著眼，忍著委屈，把眼淚咽下去。
    幾小時後，寧畢書終於抵達金陵。
    一到地方，他立馬在蕭洮洮學校附近，找到了一家健身房。
    周二下午2點多，那健身房裏連個鬼影都沒有。
    寧畢書直接拉上張龍和趙虎，辦了三張月卡。
    張龍就很意外，問道：“老板，我們也要練？”
    “不然呢？我一個人吃苦，有什麽意思啊？”寧畢書走到一台跑步機前。
    健身房老板一看寧畢書手上戴的表，就知道大魚來了，上前就問：“先生，你是想減肥還是塑型？我們店裏有專業教練，專業指導訓練的話，效果會更好的。”
    “不用。”寧畢書還是保留了正常屌絲的大部分習性，麵對這種一聽就扯蛋的推銷，很本能地直接一口拒絕，“我就隨便跑跑，不用教練。”
    老板自然沒那麽容易被打敗，依然不依不饒，“我們教練的課程可以免費體驗的。”
    寧畢書笑道：“那效果不好，能不能退錢啊？”
    “可以退錢的！”老板眼都不眨，笑道，“先生，你要試一下嗎？”
    “試個屁！”寧畢書好笑道，“錢都進你口袋了，退不退的，還不就是你一句話？我又可能伸手去你兜裏搶回來。”
    “先生，我們是講信用的，效果不好，肯定能退的。課上到一半，剩下你不想上了，沒上的部分，肯定100%退給你。”
    “你這不就是連哄帶騙嘛。”
    寧畢書笑著直接戳穿，“屁點用沒有的課，我哼哧哼哧跟著你上半天，無非就是減幾斤肉。我自己在這裏蹬兩下，每天多花點時間，不照樣也是掉那幾斤肉？
    我月卡都辦了，就是想自我敦促。再說我也不缺人陪練，我這還帶倆員工來呢。好端端的，我吃飽撐的，幹嘛把這錢白送給你？”
    老板眼看寧畢書油鹽不進，趙虎這體型也不是他惹得起的。隻能臉上陪著笑，說道：“那您什麽時候有需要，再來跟我說，我們教練真的不錯的。”
    寧畢書淡淡點點頭。
    店老板自討一番沒趣，終於轉身離開。
    背對著寧畢書，還張了張嘴，罵得聽難聽。
    等他走了，張龍在也寧畢書身邊踩起跑步機，對寧畢書道：“現在這些健身房生意這麽差，怎麽還有這麽多人開的？”
    “就跟洗頭店一樣嘛。”
    趙虎走到寧畢書另一邊，隨口說道，“開業先騙人充值，過個幾天就倒閉，卷了錢直接跑路。充錢的時候都說能退，等你真想退了，早就連個鬼影子都沒了。”
    寧畢書聽兩個人說著，下意識地來了句：“這東西規模要是能做大點，其實還是有說法的。隻要能……誒？誒？！”他忽然鬼附身一般，驚奇地連喊兩聲，又忽然停住。
    低著頭安靜幾秒，分明兩眼一亮，“哎呀我草！可以試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