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惡龍借題懲治竊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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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藍袍會白虎堂內。
    自從上次大校過後,這一批弟子基本已經分好了師門。
    龍師經常帶著資深的徒弟出任務,所以餘下弟子除了上午的兵法課,下午倒也落得清閑。有勤奮的弟子會去藏卷閣看書或者在校場習武,好玩的弟子早就出了藍袍會廝混去了。
    這日下午,各師門弟子都在練習、切磋武藝。李子蔚自從入得費衝門下,也經過一場曆練,自覺功夫不行每日也算勤加練習。在整個藍袍會,目前有幾個女弟子,唯獨李子蔚和卡桑丹·齊布魯已然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無論長相身段,都非常出眾。藍袍會眾弟子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自然有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圍著李子蔚和卡桑丹轉。
    當然,女孩子也喜歡湊在一起,李子莫、蘇拉·齊布魯還有厄邑瑪的弟子伽納斯的三公主九姆基本上也是形影不離。
    而李子葙則經常選在下午時間,在藏卷閣讀書,這其中還有於傑、霜雪國的二殿下賽斯哈莫斯和蒙特國的小王子帖爾韋列。
    杜莫、豐沐古倉這等武癡,則不放過任何練習槍棒刀劍的機會。
    再說這高鶴,同學之間起個外號叫“竊香客”,自然也是因為他有著竊玉偷香的愛好。自從李子蔚入了同門費衝之下,高鶴那多是無事獻殷勤。高鶴是禦史大夫祝融博的外甥,也算是個官家後代,有時候也十分跋扈。但是像楊節秀、楊節賀還有孫達淳以及孫達騰、趙淩懷自然是皇親,早已經組成了小聯盟,那更加是目中無人,再加上他們拉攏著杜莫這個惡龍,那走在藍袍會乃至皇城,都是鼻孔向天的。隻是低調如李子葙他們又有趙淩誌這層關係,這些小皇親們還不敢造次。何況李子葙已然是立過大功之人。
    “師妹,這槍法固然是使得漂亮了,但是上陣殺敵不是很實用。應當這樣”高鶴說著,就伸手去碰李子蔚的纖手。李子蔚雖然對高鶴沒有好感,但是畢竟是二師兄,很多東西需要請教,有時候也不太排斥他。
    這對於這群皇親後裔來說,那可是很好的由頭,沒事自然找高鶴消遣,隨著杜莫的功夫長進神速,已然能跟這些師兄們抗衡。自然就有人挑唆。
    楊節賀是首當其衝的,大家也叫他“油鼠”。他沒事就喜歡找杜莫唆使。
    “你說兄弟你論武功論資曆也算了不起的人物了,而且這美女子這一身功夫和美貌,怎能容‘竊香客’這無賴占便宜呢?”
    杜莫練武之時,心無旁騖。但是楊節賀畢竟是官家的孩子,察言觀色的本事自是很強,早看出杜莫對李子蔚也傾心有加。這一頓唆使,使得杜莫也不能安心練功,他停下手中棍棒,遠遠地看著高鶴,眼神中似有幾分妒忌,而且在剿匪的時候,高鶴還打了自己兩巴掌。但是他還是忍住,隨即又開始練起來。
    楊節秀也跟著楊節賀添油加醋。“你看你看,這高鶴,就會趁機摸摸人家的玉手,這要是我喜歡的女人,我早上去蓋他倆飛頂。”
    孫達騰也是個愛起哄的人,“對啊,要是我楊哥出馬,不得騸了他。”
    眾人一聽,都是哈哈一樂。
    楊節賀一看激不動杜莫。拉住旁邊的孫達淳。“兄弟,就你鬼點子最多,你給他找個理由,咱一起整整這‘竊香客’。”
    孫達淳是個比較懶的人,但是腦子非常活泛。大夥兒給他起個外號叫“懶狐狸”,也充分說明其性格。
    “麻煩,不管。”孫達淳靠著牆,似在閉目養神。
    “哎呀,都是兄弟,你忍心看著咱‘惡龍’相中的女人,被這高鶴這麽調戲?事關兄弟們的福祉,你不能不管啊。”楊節賀絞盡腦汁,想弄出點事情。
    孫達淳睜眼看看遠處的高鶴,隨後又閉上眼睛。
    “這高鶴,借了東城賭坊鬼手的錢沒還,鬼手讓我給他帶話,正好你去收吧,一千兩呢。”孫達淳說罷,轉身去了藏卷閣。
    楊節賀一聽便來了興致,“我說‘急先鋒’,如果咱們當中有一個人被打了,你管不管?”
    杜莫不假思索“誰敢?拿他練手。哼”
    楊節賀頓時臉上現出詭異。“快,‘屁影子’,收賬去。”
    楊節秀一聽這差事,自然也不在話下。由楊節賀陪著立馬洋洋得意地來到高鶴旁邊。高鶴的眼睛還一直在李子蔚身上遊蕩,殊不知挑釁滋事的過來。
    楊節秀一幹人走到高鶴身邊,賊兮兮笑著,“哎,我說高師兄,這世間有幾樣事情是不能辦的,你知道嗎?”
    這高鶴沒尋思,也不知道對方說什麽,還若無其事地看著李子蔚,隨口搭話“師弟這話說的,有啥事是你不敢幹的?”
    楊節秀冷冷一笑,“比如說,這兄弟的女人不能碰,賭坊的銀子不能欠,花坊的錢不能賴。”
    此話一出,高鶴臉上立馬收住了先前的笑容,轉身不屑地瞅了一眼楊節秀。“什麽意思?聞著屁味兒,找屎來了?”
    這話一說,逗得其他師兄弟笑成一片。唯有楊節秀一幹人氣得咬牙切齒,正待發作。
    “你欠鬼手錢,鬼手欠我錢,這錢就得我跟你要。爺我缺錢了,馬上還我。”楊節秀惡狠狠地說道。
    高鶴雙手交叉在胸前,完全一副不放在眼裏的樣子“他欠你,找他要去。我欠他,讓他找我。”
    楊節秀一聽,頓時語塞。楊節賀一聽,知道楊節秀激不動他。就幫著楊節秀說話。
    “那不對啊,師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錢就別在女人麵前裝的跟個人一樣。您哪兒還有臉教別人呐。”
    高鶴一聽此話,氣得眼珠子都圓了。畢竟在女人麵前丟人,這可是很讓他這個師兄受不了。
    “我就欠了,不還,你們能怎麽著?”高鶴不敢先動手,畢竟是皇親國戚。還得給點麵子,禮讓三分。
    楊節秀可是個急性子,說話間右手上去就揪住了高鶴的衣領。“你敢,往花坊跑就有錢了啊,不還錢今天就沒完。”
    畢竟年輕人火氣大,這一個欠錢的事情倒也算了,這一說這花坊,他的好印象在師妹那兒可就完全沒了。氣急敗壞的高鶴也顧不得許多,右腳繞後楊節秀,肩膀一使勁,“嗵”地一聲,楊節秀摔了個後仰。
    楊節秀完全沒防備,這一摔,立馬也來了勁,一個打挺起來,飛起一腳照著高鶴麵門而來。高鶴畢竟早幾年入學,這手法自然比楊節秀強多了。輕鬆避過楊節秀右腳,照著楊秀後腰就是兩腳。楊節秀往前失去重心,踉蹌著跑了幾步,轉身揮著拳頭衝了過來。
    高鶴自是見拳拆拳,他的身法比楊節秀敏捷很多,一會兒工夫,往楊節秀腹部、後背、屁股就是兩拳三腳。
    楊節秀這時候氣急敗壞,拳腳步伐早就不成章法,跟潑皮無賴打架沒兩樣了,越急越氣越占不到便宜。高鶴也聰明,就不打臉,專門找腹部、背部等部位打,而且力道也沒有太狠。
    楊節賀看楊節秀已然占不到便宜,衝上去從後麵就是狠狠一腳。這一腳讓高鶴也吃了個趔趄。他轉身,看到是楊節賀,衝上來也隻是幾下,就摔了楊節賀一跤。楊節賀、楊節秀二人聯手與高鶴周旋起來,可即便是這樣,也不是高鶴的對手,倆人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打兩個比你小的,算什麽男人。”一個洪亮的聲音打破混亂。
    高鶴循聲望去,卻是杜莫走過來了。這高鶴對楊節賀、楊節秀說話還不敢太放肆。
    但是看見杜莫也想欺負他,那他這官二代自是受不了。張口就大罵。
    “你個野媽生的瞎子,看不出我是一個打倆嗎?礙著你吃屎的勁了?”
    杜莫自小娘改嫁,缺少母親的關心,這話一出,“惡龍”自是受不了這氣。
    “今天你就死這兒了。”杜莫說著一聲大吼。如同餓虎撲食,跳將過來。高鶴本自尋思雖然這小子勇猛淩厲,但自己比杜莫早入門,而且年紀與個頭也比他大,心想應該能討到便宜。可這一上手,明顯感覺這個師弟絕非一般對手,而且杜莫自來了藍袍會那是更加勤快練習拳腳武藝。畢竟他可不是靠關係進來的。這倆人可是一頓好打。
    一個是鄉野好戰的惡龍,一個是龍師得意的愛徒。一個是翻江倒海的惡龍,憤怒之時要抖擻,一個是穿雲踏霧的猛虎,饑餓之時要吃人。
    倆人拳腳相間,已然打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這高鶴此次是遇上真對手了,沒成想一個晚兩年入門的師弟,居然能有這樣的本事。而杜莫腦海之中就是如何打翻對手,沒有一點顧慮。
    高鶴且戰且退,眼見不能占得便宜,繞到兵器架附近,抄起一根齊眉棍,“呼呼”使起來。杜莫此時,心中勝券在握,他的自傲自負之心已然悄悄升起。他太知道怎麽樣打架,黏著高鶴徒手格鬥,不給高鶴使棍的機會。
    楊節秀、楊節賀等人可算是看到熱鬧了,圍著倆人給杜莫打氣呐喊。屋裏的於傑和李子葙等也聞訊趕來。眾弟子都圍著看熱鬧。這可是多年不見的好戰鬥。高鶴眼見周圍人多了,心中尋思要是輸了,可丟臉丟大了。而杜莫依舊心無旁騖,越戰越酣。終於,在高鶴的一個橫掃之時,杜莫搶上前,右手抓住棍,身子往右一轉,左臂手肘著實打在了高鶴的鼻子上。這一記肘擊,高鶴頓感鼻子發酸,眼冒金星。杜莫可是得著機會,拳腳相加一頓快攻,接著飛起兩腳,將高鶴踢出幾步遠,躺翻在地。
    楊節賀、楊節秀自是得了機會,還有趙淩懷、孫達騰趁機上去一頓混亂的拳打腳踢。別國的藍袍會弟子們自是誰也不幫,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
    “住手!”一聲大吼,響徹校場。眾人循聲望去,確是於傑和李子葙。楊節賀、楊節秀等人自是立即住手。杜莫則直挺挺的站在那裏,俯視著剛剛被他打翻的高鶴,心中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勤加苦練的功夫終於得到了回報,第二批師兄中被很多龍師看好的高鶴,被他這個第三批的師弟打敗,而且還是徒手奪棍。
    “以後自己沒手段,就別倚著師兄的架子教人。”他用餘光掃了一眼李子蔚,以為李子蔚看到了自己的威風和本事,滿足的離開了校場。
    楊節秀、楊節賀等人也是加緊腳步去追杜莫了。臨走楊節秀還小聲給高鶴撂下一句話“錢還是要還的,不還下次還打。”說罷,屁顛顛地走了。
    於傑和李子葙趕忙上前想扶起高鶴,察看傷勢。高鶴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傷得不輕,李子葙估摸著高鶴至少小半個月是下不了床了。
    南芬國六王子斯諾齊布魯給旁邊的桐穀國太子諾巴桑德說道:“這下,‘竊香客’成了‘臥床客’了。而那波人估計是上‘威華樓’慶祝去嘍。”
    木得烏瓦少主金立則獨自看著李子葙嘀咕“此人氣場如此,說話間就能讓這群皇親喝退,不是平凡人啊。”
    瑟勒國的奎洛跟迪古斯的豐沐古倉說著“這杜莫的武功,與你相較,如何?”
    豐沐古倉麵無表情,“有機會可以比一下劍術的,但是他今天是空手。空手我估計也占不到便宜。”
    奎洛嘴角上揚,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豐沐古倉,點點頭不再言語,二人不知何時,有了一些默契。
    另一邊,南芬國的蘇拉·齊布魯跟李子蔚、李子莫在一起。她一手掩著嘴湊到李子蔚跟前“看看,今天有人為你打架。這種事情以後還會有的。不知道這個杜莫會不會跟拓跋月師兄比呢?”
    李子蔚一聽蘇拉提起師兄,小臉早紅了,嗔道“公主,你可真討厭。嘿嘿,我知道,你可是會為了我堂弟去打別人的。”
    蘇拉一聽,倒沒臉紅,“那當然,我下手可不留情。”
    一旁的李子莫沒明白倆人說什麽,“真不明白為啥打架。”
    此時此刻唯有賽斯哈莫斯和帖爾韋列二人一直在“藏卷閣”沒出來。似乎外麵的事情跟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