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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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界。
    “你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居然還知道來找我拿藥。”酒千殤看著眼前的沉檀之,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和無奈。
    此時的沉檀之赤裸著上身,身上的皮膚紫紅相間,傷口處不時有雷電溢出,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有些地方還在往外滲著鮮血,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
    除此之外,一道觸目驚心的劍傷橫跨他的整個背部,血肉翻卷,甚至隱約可見白骨!
    “不過是挨了幾道天雷罷了,過幾天就會好的。”沉檀之的聲音有些虛弱,但語氣中仍帶著一絲倔強。
    酒千殤被他的話氣得笑了出來,“不過幾道天雷?那可是混沌之初的極曜天雷,就算是二代神也承受不住百道,更何況你自己的身體狀況有多糟糕你心裏不清楚嗎?要說逞能,你還真是神界第一人。”
    沉檀之輕輕歎了口氣,氣息微弱,“天道不可違,竹西不能棄。無法。”
    “就因為一個情字,你遲早會把自己給玩死的。”酒千殤說著,手中為他抹藥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嘶……我看我還沒把自己折騰死,就要先死在你手上了。”沉檀之吃痛,忍不住輕嘶一聲。
    “那也是你自找的。天君那麽寵愛你,又怎麽會真的重罰你,你跟他撒個嬌不就好了?偏偏要自己去請罪,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酒千殤沒好氣地說道。
    “怎麽,我家小酒這是心疼我了?”沉檀之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酒千殤氣得把手中的靈藥一扔,“哼,早點滾去見你的夢中情人,別在我這兒礙眼。”
    沉檀之輕聲笑了笑,“這就走。我還擔心我這麽風流倜儻的男子在你麵前,你會把持不住呢。”說完,他迅速穿好衣服,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酒千殤氣憤地跺了跺腳,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真是孽緣啊。”
    說罷,他轉身走到琴旁,緩緩撫起琴來。
    ……
    “喂,野丫頭,給我過來。”戎卻趾高氣揚地喊道,聲音尖銳而刺耳。
    竹西聽到聲音,皺了皺眉頭,還是朝著戎卻走去,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然而,她還沒走近,戎卻手中突然光芒一閃,一道靈力如同一道利箭般射向竹西。
    竹西躲避不及,整個人被這股力量擊飛了出去。
    “哈哈哈哈,你們快看她那狼狽樣,多丟臉啊哈哈哈!”戎卻率先大笑起來,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
    “馬上就要新生考核了,我不過是想試試你的修為,沒想到你的修為這麽低,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哦,對了,畢竟你是從鄉下來的,才剛開始修煉,還是個破靈境一層,和我們這些破靈境五六層的人比起來,終究是差遠了。
    周圍路過的弟子紛紛圍攏過來,好奇地看著這一幕,可沒有一個人上前幫竹西說話,大家都隻是站在一旁觀望。
    竹西搖晃著身子,艱難地站了起來,眼神堅定地看著戎卻,說道:“我不過才修煉了十幾天,就已經達到了破靈境一層。再過些日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否還有機會像現在這樣開心地嘲笑我。”
    “你這是找死!”戎卻心裏明白竹西說的是事實,心中一陣惱怒,雙手迅速結印,再次朝著竹西發動了攻擊!
    竹西迅速凝聚起手中的靈氣,她咬緊牙關,集中精神,沒想到以自己破靈境一層的靈力,竟然擋住了戎卻破靈境六層的攻擊!
    竹西下意識地朝手腕處望去,隻見那蝴蝶結印記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她心中一喜,手中用力一推,那股力量竟將戎卻推得後退了幾步!
    “你!你到底使了什麽邪術!”戎卻滿臉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憤怒地吼道。
    “我也是楓梧國的公主,來書院的時候,父皇和母妃給了我一些法寶護身,這有什麽不妥嗎?”竹西提高了音量,理直氣壯地說道,“難不成你是在質疑我楓梧國皇帝暗中修習邪術,想要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
    周圍的議論聲頓時更大了,弟子們紛紛交頭接耳,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戎卻見形勢對自己不利,隻能惡狠狠地瞪著竹西,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看不慣的不過是你這個飛上枝頭的野雞罷了!”說完,她甩了甩袖子,氣呼呼地離開了。
    “咳,咳!”竹西咳出了喉嚨裏的鮮血,她看著周圍那些因為畏懼權勢而默不作聲的人,低下頭,默默地往回走。
    她並不怪這些人,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他們確實得罪不起弦月國的公主。
    回到屋內,戎卻依舊惡狠狠地瞪著她,而風鶯則一臉驚慌地跑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千顏,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受傷了?”
    “沒事,被狗撞了一下。”竹西不動聲色地躲開了風鶯假裝關心的觸碰,語氣冷淡地說道。
    “啊?”風鶯一臉錯愕,顯然沒想到竹西會這麽說。
    “千顏!你竟敢辱罵本公主是狗!你!”戎卻聽到這話,立刻站起身來,雙手又開始捏起法訣。
    竹西抬起手,眼神示意手腕上的印記,那意思很明顯:你要是敢動手,我就用法寶。
    戎卻見狀,心中有些害怕,但又不甘心,隻能恨恨地說道:“本公主就不信你能時時刻刻把這法寶帶在身上!你最好別讓我找到機會!”
    風鶯皺著眉頭,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大家都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你們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何必吵架呢?”
    戎卻一聽這話,更加生氣了,大聲吼道:“閉嘴!要不是你在旁邊言語暗示,我還不至於去欺負她這個廢物!”
    風鶯聽了,委屈地流下了眼淚,說道:“戎卻,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
    竹西看著這兩人的表演,冷笑一聲,回到自己的床位,拿出藥吃了起來。
    她心想,這風鶯還真是和她父親一樣,讓人討厭。
    竹西靜靜地凝視著手腕上的蝴蝶結,此時它已經不再發光了。
    “嘴上說著沒什麽用,卻救了我一命。沉檀之……”竹西輕聲呢喃著。
    “怎麽,想我了?”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竹西連忙向四周望去,隻見風鶯還在低頭啜泣,戎卻還在指責風鶯,根本沒有沉檀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