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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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試看還能動嗎?”陳雙巧一手攙扶著她的手臂,一手托著她的腰。
    閆夢雨疼的吸涼氣,“抱歉姐姐,我可能是骨折了,好疼。”
    “你家人沒陪你來嗎?”甄寧不喜歡這種嬌滴滴的姑娘,她麵無表情來了一句。
    閆夢雨搖頭,“我在華國沒有親人,我對象要工作,我自己來的。”
    “那這怎麽辦?”幾個人左右合計,看她一個小姑娘確實可憐兮兮的,也不好就這麽扔在這兒,陳雙巧回家剛好和醫院順路,“我順路把你捎到醫院吧。”
    閆夢雨感激涕零,“謝謝姐姐,給你添麻煩了。”
    醫生檢查過後,腳腕沒什麽太大的問題,給她開了些外敷的藥就讓回家養著了。
    “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姐姐,我叫閆夢雨,你可以喊我小雨。”
    “陳雙巧。”
    “不知道姐姐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個飯。”
    “不用,舉手之勞。”
    “那不行,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和姐姐格外投緣,姐姐要是不介意的話明天,明天怎麽樣?我請你到我家裏來做客,我們就當交朋友了好嗎?”
    她姐姐長姐姐短的喊,陳雙巧忽然就想起了孟婷,孟芳如果在,孟婷也該是這樣無憂無慮的吧,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那個瞬間陳雙巧就同意了,“好。”
    閆夢雨告訴了她一個地址,兩人在醫院門口分開。
    第二天上午,陳雙巧帶了東西往閆夢雨家裏去,敲門之後屋裏傳來閆夢雨清脆的聲音,“你去開門吧。”
    等著屋門被人從裏麵打開,門裏門外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李國慶眼底先是驚喜然後是慌張,而陳雙巧先是詫異然後是了然,兩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李國慶木著臉想要解釋什麽,廚房裏的閆夢雨大聲喊道,“國慶哥哥,是不是巧巧姐來了?”
    “快請巧巧姐進來。”
    陳雙巧本來想轉身就走的,可閆夢雨已經發現她來了,她再走了,倒是顯得自己心虛。
    離婚是這男人有病,又不是她的錯,她跑什麽。
    越過李國慶直接進了屋,不算大的兩居室,打掃的幹淨整潔。
    陳雙巧還真是沒發現,這李國慶從前表現的多麽正經,多麽專一,原來骨子裏也是個壞了根的人渣,剛和她離婚不說,找了孔真真現在又勾搭人家小姑娘。
    什麽東西!
    還和人家同居!
    “國慶哥哥,你先幫我給姐姐倒杯水,菜馬上好。”閆夢雨在廚房揮舞著鍋鏟忙活,還不忘叮囑李國慶招呼客人。
    李國慶沒理她,隻是自顧自問陳雙巧,“你們怎麽會認識?”
    “怎麽,身正不怕影子斜,虧心事做多了,害怕?”陳雙巧看著他就來氣,怎麽不累死他呢。
    李國慶知道她心裏委屈,有氣沒地方撒,他願意慣著她,“巧兒,這兩個月,你受苦了。”
    “不勞您費心了,說的好像你剛知道一樣,苦受都受了,現在說這些無關痛癢的風涼話,是想表達什麽?”
    “咱們能好好說話嗎巧兒?”
    “不能!”陳雙巧隻要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胸腔一股子無名火就壓不住,“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閆夢雨端著菜出來,看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國慶哥哥,巧巧姐姐,你們怎麽了?”
    “沒什麽。”陳雙巧再沒看李國慶。
    李國慶的視線卻不曾從她臉上挪開,上次巷子裏光線暗,他都沒好好看看她,兩個月不見,她瘦了一圈。
    也是,在那種地方,吃不好睡不好,她肯定得瘦。
    頭發也剪短了。
    “國慶哥哥,你去幫我把湯端出來吧,有些燙。”閆夢雨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臉,“國慶哥哥?”
    李國慶收回視線,一句話沒說進了廚房。
    等他再出來,閆夢雨正熱情地給陳雙巧盛飯夾菜,“姐姐嚐嚐我的手藝,國慶哥哥最愛吃我做的菜了。”
    陳雙巧哪裏吃得下。
    看著這狗男人和別人雙宿雙飛,還在她麵前秀恩愛,她能吃得下就有鬼了。
    盤子裏的菜還沒動,就被人直接端走了。
    陳雙巧和閆夢雨同時朝李國慶看過去,就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把陳雙巧盤子裏的胡蘿卜挑了出去,然後又把盤子重新放到她麵前。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像是做了無數遍一樣。
    陳雙巧放在腿上的兩隻手用力握在一起,她吃胡蘿卜過敏。
    閆夢雨一臉驚訝,“國慶哥哥,你這是做什麽?”
    李國慶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有多好笑,“沒什麽,她剛才說自己不吃胡蘿卜。”
    “姐姐,是這樣嗎?”
    陳雙巧臉上也都是“茫然”,“啊?我什麽時候說過,是不是這位同誌認識的女同誌太多,記錯了人。”
    她說完把他撥到一邊的胡蘿卜全重新混到了自己的盤子裏,低頭便大口吃了起來。
    有些痛,還是不夠深刻,才會讓她隻因為別人的一點兒小恩小惠就開始忘了當初的決絕,她該給自己補一刀,傷口夠深,被人拋棄的記憶才夠刻骨。
    吃過飯,閆夢雨送陳雙巧下樓,“姐姐,我真的很開心認識你,以後我可以經常找你玩嗎?”
    陳雙巧答非所問,“我可能會很忙。”
    “沒關係,我不會打擾姐姐的。”閆夢雨幾乎是搶答,“姐姐忙的話我可以幫你做飯,我別的不擅長,但是做些吃的還是可以的。”
    陳雙巧淺笑,轉身離開。
    進了家門,她強忍了一路的難受再也控製不住,胳膊上,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她捂著心口,呼吸都有些困難。
    跌跌撞撞從抽屜裏拿出藥,顫抖著手打開藥瓶子,可藥瓶子裏的藥也像是要固執地和她作對似的,怎麽也倒不出來。
    陳雙巧絕望地將藥用力一揮,撒了滿地。
    她人也跟著倒了下去。
    好疼啊。
    撕心裂肺的疼。
    本就被她偷偷藏起來的傷口又重新拿到太陽下,被人翻來覆去的撕扯。
    眼前恍恍惚惚地,陳雙巧似乎看到李國慶從門外發了瘋似的衝進來,紅著雙眼喊她,“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