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走後，秦毅才從涼亭裏走出來。
    草地上有一瓶丹藥。
    這玩意還挺值錢的，他舍不得浪費，撿了起來。然後走出小院，朝著隔壁沈清月的住處行去。
    沈清月……唉。
    這個可憐的仙子，還不知道哭成了什麽樣子呢。
    遇上這種事，她真的太委屈了。
    被人打暈，喂藥，本來就很倒黴。
    雖然秦毅沒對她做太過分的事情，保留了她的清白之身，可丟臉的程度並不比失身好多少。
    更讓她痛苦的是，到最後才發現，她吃的媚藥居然是自己身上帶的！
    這太離譜了！
    沒有哪個女孩子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
    秦毅來到沈清月的院子，屋內隱隱約約傳出輕微的啜泣聲。
    薑紫曦在安慰沈清月。
    “好了好了，沈姑娘你別難過了，我秦兄會下令讓那些人閉嘴的，不會有人把這些事情說出去。”
    “我知道你不好受，但事情已經這樣了，秦兄沒有傷害你，你還是清清白白的仙子玉女呀。”
    “想開點吧，別哭了好不好，看到你哭我也想哭了……”
    秦毅在門外有點無奈。
    這妮子……真不會哄人。
    人家都那麽傷心了，你說這個有啥用？這哪裏是安慰，分明是在補刀啊！
    叩叩叩
    他敲了敲門，說道：“我可以進來麽？”
    “嗚嗚~”
    沈清月一聽到他的聲音，哭得更大聲了。
    薑紫曦過來開門，臉上寫著憂愁之色：“秦兄，我……我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她越哭越傷心了。”
    “我來吧。”
    秦毅說了句，走向沈清月。
    沈清月趴在床上哭，淚水打濕了枕頭，發絲粘在臉上，深刻詮釋了什麽叫做以淚洗麵。
    秦毅不禁感慨：她是水做的吧，昨天也是這樣，好像流不完似的……
    “沈姑娘……”
    秦毅坐在床邊，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
    沈清月扭了兩下，把他甩開。
    秦毅一歎：“對不起，是我不好。”
    沈清月哭聲稍微停頓了一下。
    一旁的薑紫曦蹙起眉頭，心道：這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又沒做錯什麽，還憐香惜玉保護了她呢！
    沈清月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不明白秦毅為何道歉。
    隻有秦毅自己知道，沈清月是因為他才會下山，才會遇上這些事情。
    他語氣誠懇的說道：“我的出現，導致了一些本來不該發生的事情忽然發生。你離開蒼玄宗是我的錯，進那個地窖，也是我的錯。雖然欲女丹不是我喂你的，但……如果沒有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所以，你要是生氣的話，就打我一頓吧。”
    “捅我兩刀也行。”
    “給我留口氣就好……我現在還不能死。”
    沈清月的哭聲完全停住了。
    她從枕頭上起來，眼睛哭得紅彤彤的，目光看向秦毅，非常複雜。
    有疑惑，有埋怨，還有迷茫。
    “你什麽……意思？”她問了句，聲音哽咽。
    秦毅看到沈清月哭得梨花帶雨的仙子臉蛋兒，感覺心都要碎了。
    多好的仙女啊，美得不似人間應有。
    這般完美的人兒，誰舍得傷害她呢？
    該死的靈衝道人，嘴太毒了！回頭找個機會揍他一頓！
    “我是說。”
    秦毅解釋道：“你是因為我下山的，所以責任在我。一切後果我來承擔，你若生氣就拿我發泄吧，我絕不還手。”
    薑紫曦眉頭皺著，越聽越糊塗，不太理解。
    沈清月卻是有點明白了。
    她的確……是因為秦毅才下山的。
    在地窖裏看到秦毅的第一眼，就已經能夠確認，那個出現在自己心裏的影子就是他！
    “你知道？”她吸了吸鼻子，問道。
    “嗯。”秦毅點點頭。
    “那你還知道什麽？”
    沈清月咬著嘴唇，心中某種情緒在積攢醞釀。
    秦毅回道：“我還知道，你和曦兒一樣，對我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我。”
    係統的事是秘密，他不能說。
    但這種冥冥中的聯係，是沒關係的。
    “你……”
    “這……”
    兩女聞言都很吃驚。
    秦毅說的是事實！
    從見到秦毅第一麵開始，她們就都有這種感覺。
    好像這個男人很親切，很熟悉，認識了很久一樣。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沈清月很不理解。
    她一直在蒼玄宗清修，每天隻和師父見麵，連同門都很少接觸。
    她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之前從未見過秦毅！可卻莫名其妙的，在心裏冒出了那麽一個身影，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奔赴千裏，來烏崖城見他一麵。
    秦毅歎了口氣：“這個……或許可以叫做宿命。”
    “宿命？”
    兩女都覺得概念太模糊。
    秦毅也沒法說得太清楚，隻能告訴她們：“我和你們之間存在一種必然的聯係，我可以幫你們快速提高實力，而你們會隨著實力的提升，越來越離不開我。”
    “說真的……”
    秦毅苦笑一聲：“我感覺自己是個陰險小人，利用這種特權親近你們。可是我也沒辦法，我想要在這個世界立足，想要活得久一點，就必須照著這條路走下去。”
    “培養你們，你們的實力也會以另一個形式反哺給我，我們一起變強，一起成長。這就是……我所說的宿命。”
    沈清月連連搖頭，沒有聽懂。
    薑紫曦皺眉道：“秦兄，那你幫我，隻是因為想得到實力麽？你……不是前輩？”
    她聽懂了秦毅的意思，結合最近幾天自己遇到的情況，和心境的快速變化，大概理解過來。
    秦毅點頭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麽老前輩，今年隻有二十一歲，剛見麵就告訴你了。老祖的身份，是為了活命，之後的那些……也是順其自然。”
    “那你一開始是毫無實力，後來才慢慢擁有力量的？”薑紫曦又問。
    “是的。”秦毅承認。
    薑紫曦搖頭。
    她不相信！
    因為這不合理，不符合自然界的規律！
    哪有弱者幫強者提升境界的道理？
    就算他有這個道理，那又怎麽可能因為幫別人提升實力，自己就跟著提升實力呢？
    一天一個境界？開什麽玩笑！
    世界上修煉方式眾多，但絕對不存在這樣一種途徑！
    所以很顯然，秦毅前輩是在編故事！
    他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