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我一生的悲劇,就是從你身上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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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在上,宗門未來希望的陸景鶴,竟然會愛上她這麽個殘花敗柳。
    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擦點嘴角的鮮血,不顧自己體內紊亂的氣息。
    單膝跪在溫潤身前,抓住她兩隻小手,緊緊地攥在手心。
    溫潤見他眼裏流露出的心疼。
    心中的恨意未消減半分。
    曾經的過往,就像毒藤般糾纏她,讓她不得安寧,讓她不吐不快。
    她繼續揮舞著言語的利刃補刀:“那孩子不是翼火的,是雲嵐宗另外一個渴望擁有孩子的男修的。
    翼火把我賣給了他。
    他和你一樣,和我上床了,吸走我半身修為。
    聽說我是易孕體質,和我說,如果我不盡快懷上他的孩子,我就會再被翼火賣掉。
    而下一次,就不知道我會出現在什麽修為的男修床上了。
    從最開始結丹期的你,到後來煉虛鏡的強者,化神期的強者,元嬰期的強者,最後結丹期、築基期、煉氣期......嗬嗬,我真是越混越差了。
    你知道我這十年,上過多少男人的床嗎?
    想知道嗎?
    可惜啊!
    連我自己都忘記了。
    現在我隻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哪怕是築基修為也要不保。
    你看,你還能從我這吸走多少修為?
    不如現在就來。”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我不會,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
    陸景鶴的聲音沙啞破碎。
    他眼眶通紅,攥著溫潤的手緊緊的。
    仿佛這樣,他就能抓住那些被他親手毀掉的過往。
    他想湊近她,安撫她。
    卻又怕自己會嚇到溫潤。
    隻是眼神中的疼惜越發濃烈。
    似要用這目光為她築起一道保護的屏障。
    可他深知,這屏障在他曾經犯下的罪孽麵前,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而他終其一生,隻能在這罪與贖的深淵中,苦苦掙紮,祈求溫潤一絲的原諒。
    “我幫你去殺了他們。”
    陸景鶴咬牙切齒的說道。
    剛想起身,就被溫潤的冷笑叫停。
    “我一生的悲劇,就是從你身上開始的,不如你先殺了你自己吧!”
    陸景鶴詫異地看向溫潤,她語言輕佻,眼裏的神情卻堅定。
    她是真的想要自己去死。
    陸景鶴眼裏有著絕望。
    他反手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那把當年想送給她的匕首。
    讓她握住刀柄,刀尖對著自己的心髒。
    眼神愧疚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溫潤一愣,收起了微笑。
    他是真想死在她手裏。
    溫潤聲音冰冷的說道:“你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陸景鶴不說話,按著她的手掌用力。
    刀尖刺入他的胸膛,鮮血噴出,瞬間染透了他的前襟。
    他嘴角又淌下鮮血。
    隻聽他說道:“如果這樣,能讓你有一絲的寬慰,我願死在你手裏。”
    溫潤嗬嗬的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陸景鶴為她擦掉眼淚:“別哭,別哭,都是我的錯,你別哭。”
    溫潤眼眸猩紅,咬牙切齒的說道:“陸景鶴,我恨你,隻有你的血能洗刷掉一點我這十年所受的屈辱。”
    陸景鶴閉上眼睛,一滴悔恨的清淚落下。
    他......甘願赴死。
    溫潤毫不心軟,刀柄剛要用力往深裏捅,她就被一道攻擊打飛出去。
    她重重撞在床內的牆壁上,噗呲吐出一口鮮血。
    陸景鶴猛然睜開眼,看到心上人吐血。
    他回頭看向打飛溫潤之人。
    手掌運起真氣,快步上前,一掌打飛傷了溫潤的晏華。
    晏華飛出老遠,倒在地上,也是一口鮮血吐出。
    一旁站在門口的姬雪瑤嚇得臉色發白。
    她驚恐地說道:“二師兄,大師兄在救你。”
    陸景鶴站起身,冷冷的看了眼姬雪瑤:“我需要他那種弱雞救?把我洞府的令牌還給我,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入我鶴臨峰一步。”
    姬雪瑤剛想反駁。
    陸景鶴反手招出本命劍,劍尖抵在姬雪瑤脖頸。
    “拿來!”
    姬雪瑤驚恐地後退兩步,與陸景鶴拉開距離。
    她護著手裏的空間戒指,不敢置信的看著陸景鶴。
    “二師兄,你說過,這輩子這塊令牌都是我的,你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會收回去的。你現在就要為這個女人,這樣對我們這些同門師兄弟妹嗎?”
    陸景鶴劍尖再次貼近姬雪瑤,聽不進一句忤逆的話。
    “小師妹,把令牌給他,你不是他的對手。”
    受傷嚴重的晏華在遠處喊著。
    二師弟,真的是魔障了。
    姬雪瑤雖然很不願,但也知道自己要是不給的話,陸景鶴今天真的可能會殺了她。
    到底是把令牌給了陸景鶴。
    陸景鶴收起令牌,看著跑去扶晏華的姬雪瑤說道:“帶著他離開這裏,下次我不會對擅闖我鶴臨峰的人,手下留情。”
    姬雪瑤扶起大師兄晏華,隻覺陸景鶴就是被溫潤使了什麽妖法,蒙蔽了雙眼。
    她滿眼心疼地說道:“二師兄,我找師父來救你,你等著。”
    她說完,帶著晏華,踩上飛劍離開。
    陸景鶴在進階的關鍵時刻,強行出關,差點走火入魔。
    剛剛又突然知道溫潤這十年的遭遇,讓他心緒不穩,口吐鮮血。
    後被溫潤刺了一刀,雖然不重。
    剛剛又動用真氣,打飛晏華,現在已是強弩之末。
    強撐著來到床前,想伸手查看溫潤的傷勢。
    抬起的手,還沒觸碰到溫潤,他自己先半個身子倒在了床上,昏死過去。
    溫潤揉著胸口翻湧的氣血。
    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顆療傷聖品丹藥服下。
    也不再折騰,躺在了床上。
    她今天也夠累了。
    生孩子本就要力氣。
    晚上又被翼火偷走。
    路上遇到陸景鶴這個瘋子。
    他要死要活地讓自己殺了他。
    結果人沒殺死,自己又被他師兄打傷。
    衝動過後,溫潤也冷靜了下來。
    她要是殺了陸景鶴,雲嵐宗定然不會放過她。
    而她要是死在雲嵐宗,那合歡宗和雲嵐宗就有化不開的仇怨。
    她的身份地位也擺在那裏。
    雲嵐宗要殺了自己,也會惹上不小的麻煩。
    她不能殺陸景鶴。
    但也不想救他。
    就讓他在這裏躺著,自生自滅吧!
    不親自動手殺他,已是自己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