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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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動手打你要懂得反抗,不要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要還手,知道嗎?”
    她耐心地囑咐他,教他該怎麽做。
    “還有,你是太後的兒子,梁國的公子,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權利,利用這些身外之物保護自己,別對那些人客氣。”
    “他們隻是奴隸,對他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客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心善是好事,但是要在保證自己的安全下,不被人欺負,不懂得反抗那是懦弱。”
    “男子漢大丈夫,可以害怕但是不能懦弱,如果他們還敢欺負你,你就拿這個殺了他們!”
    高靜姝從背後拿出一把帶著刀鞘的匕首,雙目注視著他,遞到他麵前。
    模樣認真,且看不出一點玩笑的意思,柔美的臉龐上帶著女子不該有的一抹狠意。
    荀邕怔愣了下,望著她的眼眸意味不明,唇角上揚,應承道:“好的,姐姐,我知道了。”
    他伸手接過她的匕首,刀柄上還殘留著她那暖熱的溫度。
    看著他天真無害的笑靨,乖乖巧巧的模樣,她有些手癢,最終還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少年頓時愣住了,抿唇低下頭,暴露在空氣的耳朵尖泛著紅暈。
    “那我走了,到時咱們還在這裏見麵。”
    高靜姝感受著手心毛茸茸的觸感,一不小心把他順滑的長發給弄的跟雞窩一樣,顯得他格外的呆萌。
    她笑眯眯地看著,而後揮揮手,轉身離開。
    少年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伸手拿出閃爍著微光的骨玉,唇角輕扯出一抹弧度,低低地笑起:“姐姐,他沒找到的人,我找到了。”
    “那是不是說明你才是我的,雖然是他先認識你的,但是現在和你相處的人是我,我們才是彼此最有緣的人。”
    ………
    高靜姝悄摸摸地回到殿中,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黑影偷偷摸摸地走出殿門,她怕和那人迎麵對上,連忙躲在樹後。
    等了有一會兒後,聽到那輕微地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走了出來。
    她擰了擰眉,想著剛剛那人是誰,為何要進她的房間,是有什麽目的?
    高靜姝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宮鬥陷害的毒計,而後趕忙走進去,將蠟燭都點燃起來,將房間照得堂亮。
    開始一點點在周圍找尋看哪裏有不對的地方。
    她站在中央,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沒有哪裏不對啊,也沒有多出什麽巫蠱娃娃之類的,為財?偷東西?”
    想到這裏她趕忙趴在地上,往床底看去,被分成一箱箱小盒子的金銀珠寶都整整齊齊地碼成一排排。
    東西都還在,而後她轉身走到妝奩麵前,發現今日賞賜的一小箱銀子不見了,那會兒她直接順手放在這桌上。
    這賊是專門衝著這銀子來的,且隻有她這裏沒有守夜太監,能知道這個的,隻能證明是冼年宮的人。
    會是誰呢?李英?這麽明顯,應該不會是他吧。
    第二日。
    高靜姝坐在妝奩前,今日不出門,她讓檜煙給她簡單挽個發髻就行。
    另一個宮女秋陽在整理床鋪,門外傳來說話聲,李英在指揮著灑掃的宮人們整理院子和打掃。
    她看向銅鏡倒映出的人,笑道:“檜煙,昨夜睡得好嗎?”
    檜煙聞言,動作一頓,望著鏡子裏的高靜姝,眉眼帶笑:“有王姬給的炭火,奴婢每晚都睡得特別踏實。”
    “那就好,秋陽想必也睡得好吧?”
    身後的秋陽,抬起頭來,疑惑地啊了一聲,好似沒主意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見狀,檜煙剛要解釋,高靜姝淡聲開口:“沒事,我隻是隨口問問,不是什麽大事。”
    這時,李英進來通傳,“夫人,外麵永巷的吳媽媽帶著人過來求見。”
    她驚詫地轉頭看去,“這麽快?”
    明日才授封,第二日就把高綰送過來了,衛太後的效率也太高了吧,還以為她貴人多忘事,不會記得這麽點小事。
    本想著搬到新居所之後,才去趟鹹寧宮的。
    現在看來短時間內不用去了。
    “好了嗎?”她問檜煙。
    “可以了,王姬。”
    檜煙往後退去,高靜姝站起身,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吳媽媽左顧右盼,一直在打量這裏,心中在思忖這高美人到底受不受寵,不到一會兒,又想著她出手如此大方,等下自己能不能拿到賞銀。
    旁側的高綰也在悄悄拿眼看著這裏的一切,之前她也是住在這樣華麗的宮殿裏麵,兩個月的時間,已經把她此生所有的傲氣和傲骨全都給磨滅。
    在那如地獄般的地方,她無時不刻地都在祈禱有人能夠把她帶出去,原本她還想著靠自己,後麵才根本就是奢望。
    好在姐姐高靜姝來了,她沒有計較自己之前在齊國說的那些大話,當時她在永巷看到光鮮亮麗的她時,那一刻她是感到無地自容的。
    明明說過要成為梁國的王後,卻沒料到再次見麵,她仍然尊貴無比,而自己卻是最低等的奴隸,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就在兩人各有心思時,裏麵的人走了出來。
    高靜姝看向吳媽媽身邊的高綰,她比之前的精神氣好多了,說明吳媽媽沒有陰奉陽違。
    吳媽媽看到她連忙走上來,臉龐掛著諂媚地笑說道:“恭喜高美人,哦不對,您現在是姝夫人了,是奴婢食言,請姝夫人見諒。”
    姝夫人?
    高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怎麽回事?難道大王寵幸她了嗎?不然為什麽轉眼間她就變成了姝夫人?
    而自己卻還是個低等奴隸,受此等賤人驅使。
    “檜煙。”高靜姝麵色淡淡,用眼色示意她。
    檜煙點了下頭,又拿了些賞錢給她,吳媽媽瞬間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說著吉祥話。
    “好了好了,之前我讓你多照料的那個女子怎麽樣了?傷好得如何?”
    吳媽媽想了下,說道:“太醫來看過了,給了些藥膏,還有內服的藥,說是隻要按時吃藥和抹藥,問題不大。”
    “原本奴婢是想將她帶來,奈何她還是動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