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不沾凡塵的手，紮好幾處傷口。
    但那兔子燈確實做的漂亮，也不知道作廢了多少個。
    桑寧回神，再次抬眼看他，神色清明：“不用了，我不喜歡兔子燈。”
    裴鬆寒愣了一下：“那算了。”
    桑寧客氣的笑笑：“那我先走了。”
    裴鬆寒也沒再留，點點頭：“好。”
    桑寧客氣的告辭，然後轉身離開。
    裴鬆寒目送著桑寧離開，一個經理就拿著競標資料給他看。
    “小裴總，您看一下，這是這場競標的公司名單和資料，進二輪隻有三個名額，林盛這家和咱們合作多年了，啟封的實力過硬也可以留，剩下的，南氏和雲安兩家資曆差不多……”
    裴鬆寒淡聲道：“留南氏。”
    桑寧隨便找了家餐廳吃了個午飯，然後打車回公司，照常上班。
    還好有這兩個月的商務課速成學習的底子在，桑寧覺得也沒有太吃力，雖然也都是全新的知識領域，但脈絡是一樣的。
    桑寧又勤奮好學，同事們拿不準她這個空降員工的背景，也都對她態度友好，願意耐心教她，所以她也不覺得吃力。
    下午五點，她打杯水喝，隨手拿手機看一眼，紀妍給她發了二十條八卦信息。
    紀妍的表達欲太旺盛，桑寧已經見怪不怪了。
    又下滑，看到一個新消息，是賀斯嶼發來的。
    【什麽時候下班？】
    桑寧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敲字：【不確定，賀總有事嗎？】
    【奶奶讓我送東西給你。】
    桑寧眨了眨眼，不是已經送過了？
    她想了想，才接著敲字：【大概七點】
    【好】
    好什麽？誰跟他好了？
    桑寧收起了手機，回自己工位上繼續複盤今天的競拍流程。
    同事們已經要準備下班了，她還要再多溫習一下，畢竟她起步晚，得盡快跟上。
    晚上七點，桑寧走出公司，外麵天都黑了。
    大概是今天塞了太多知識點，她腦子有點昏沉沉的。
    她走到路邊，正準備給張叔打電話，才拿出手機，卻發現一個電話打進來了。
    她接了起來：“喂。”
    “南桑寧，你是不是眼瞎？”
    “……”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回頭，看到剛剛被她路過掉的賀斯嶼。
    他掛斷了電話，邁開步子走向她。
    “想什麽呢你？”遊魂似的。
    桑寧皺眉：“你怎麽在站在這？”
    “不然我跪在這？”
    “……”
    桑寧眉心跳了跳，微笑：“那的確也不像樣。”
    “……”
    可她表情明顯很期待。
    “走吧。”賀斯嶼按了一下車鑰匙，路邊的車燈亮起來。
    桑寧跟上去：“賀奶奶讓你送什麽東西給我？”
    “先吃飯再說。”
    “為什麽現在不能說？”
    “因為我餓了。”
    “……”
    賀斯嶼直接拉開車門上車，桑寧隻好跟了上去。
    賀斯嶼一抹方向盤，黑色賓利平穩的駛入車流之中，他隨口問：“今天實習怎麽樣？”
    說起今天的工作任務，桑寧好像又有了活力。
    “挺好的，經理還讓我跟去參加競標了，我第一次見這種場麵，還挺有意思的，王經理說，這個標如果能拿下，就讓我一直跟下去，我下班還研究了好久的標書。”
    賀斯嶼眉梢微挑：“是麽？哪家公司的？”
    “興宏貿易。”
    賀斯嶼眯了眯眼：“那是不是裴家的產業？”
    “對。”桑寧點頭，“我還碰上裴二少了。”
    “……”
    賀斯嶼唇角的笑忽然凝滯，捏著方向盤的手都緊了。
    桑寧察覺到車內氣氛忽然低沉，轉頭去看他：“怎麽了嗎？”
    賀斯嶼忽然感覺胸口堵的慌，但似乎想到了什麽，又生生咽下去一口惡氣。
    他扯出笑來，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那還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