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人忙不迭的站起身：“賀總。”
    賀斯嶼點點頭：“忙你們的。”
    大家緊張兮兮的坐下，開始忙碌的工作。
    張良忙起身問候：“賀總您怎麽來了？”
    賀斯嶼視線從南桑寧身上掃過，落回張良麵前的電腦顯示屏：“順路看看。”
    “我們雛形剛做出來，還沒完善好……”張良連忙道。
    賀斯嶼微微點頭：“做的還行。”
    張良鬆了一口氣，生怕老板是來找茬的，笑嗬嗬的撓了撓頭：“謝謝賀總誇獎。”
    賀斯嶼看完了演示，抬頭看向南桑寧，語氣隨意：“南小姐怎麽有空來？”
    桑寧客氣的回話：“聽說產品雛形做出來了，我自然得來看看。”
    “哦，南小姐滿意麽？”
    桑寧頓了頓，總感覺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麽怪異的很！
    她抬眼，對上他的眼睛，卻見他神色平靜，好像真的就是普通的詢問產品。
    桑寧微笑：“挺好的，有賀總親自把關，我當然沒什麽不放心的。”
    賀斯嶼牽唇：“南小姐客氣了。”
    站在旁邊的葉茜忍不住一個激靈，莫名的感覺這和諧的氣氛怪讓人膽顫的。
    賀斯嶼又簡單詢問了幾句張良關於產品的事，張良謹慎回答。
    然後賀斯嶼才離開了工作室。
    整個工作室都鬆了一口氣。
    葉茜又給桑寧講了一些項目的進程和接下來的安排，桑寧了解的差不多了。
    中午，葉茜拉著桑寧在公司食堂吃飯。
    桑寧跟著葉茜刷了員工飯卡，兩人在靠窗的位置落座。
    “張良不來吃嗎？”桑寧問。
    “他那段程序出bUg了，還沒搞完，沒心思吃，一會兒我給他帶飯回去。”
    葉茜搖了搖頭：“他就這樣，鑽牛角尖的很。”
    “那也太辛苦了。”
    “這算什麽？從前想辛苦都沒得辛苦，你不知道，這個產品是張良最大的夢想，輝耀願意砸錢給他做，他別提多興奮了。”
    桑寧彎唇：“我有點羨慕你們。”
    “羨慕我們？”
    “有共同的夢想，攜手同行，又相知相愛，這很難得。”桑寧語氣認真。
    葉茜捂著臉：“你說的我怪害羞的，哪有這麽浪漫？天天都是忙不完的工作！”
    桑寧笑了笑，拿起酸奶吸了一口，又微微皺眉，有點酸，不夠甜。
    葉茜忽然神色嚴肅：“不過，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桑寧以為是產品的問題，放下酸奶，也認真的看著她：“什麽事？”
    葉茜左右看了一眼，確認周圍沒人，才湊近了桑寧，壓低了聲音：“我覺得賀總可能喜歡你。”
    桑寧眸光微滯。
    葉茜煞有其事：“上次在雪場我就感覺不對勁了，你被人撞了賀總那麽著急，最近你不是沒來嗎？賀總還來過咱們工作室呢，我聽張良說，賀總特意問了你來沒來，今天他又來了！”
    “咱們這項目其實是方總在管，賀總並不親自帶項目的，而且輝耀投了多少個項目？有必要對咱們這個工作室這麽上心？”
    葉茜語氣篤定：“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絕對對你有意思！”
    桑寧呆滯了三秒：“是麽……”
    “哎你怎麽想？賀總這麽優越的男人，怎麽也該談個戀愛才不吃虧吧！”葉茜語氣漸漸興奮。
    桑寧略有些僵硬的避開葉茜炙熱的眼睛，拿起酸奶，咬住吸管，猛吸了一口。
    吃完午飯，桑寧就回南氏集團了。
    南振明被趕出公司之後，桑寧離崗都沒人敢問她去哪兒了，她感覺神清氣爽。
    晚上下班，走出公司。
    又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她走過去，車窗已經被按下來了，她問：“賀總，AI醫療項目又出問題了？”
    賀斯嶼眉心跳了跳，又繃著臉：“沒有。”
    他抿唇，克製又生硬的語氣：“我有別的事找你。”
    “什麽事？”
    “上車說。”
    桑寧拉開車門上車。
    他驅車離開，語氣淡然：“奶奶說讓我給你送新年節禮來，在後排。”
    桑寧回頭，看到後排的確放著一個禮盒。
    “是什麽？”
    “不知道。”
    桑寧眨了眨眼：“哦，那幫我謝謝賀奶奶。”
    他抿唇：“嗯。”
    桑寧有些古怪的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麽感覺他今天有點不一樣。
    好像，格外好說話了點。
    “想吃什麽？”他問。
    “我吃過了。”
    “你能吃什麽吃過了，又是一袋吐司麵包對付兩口？”
    桑寧頓了一下：“我家傭人這兩天晚上給我送飯了。”
    南振明倒台後，她在南家地位直線上升，陳媽也越來越懂事了，知道她加班，還主動給她送晚飯。
    但——
    她看向他：“你怎麽知道我之前晚上就吃吐司麵包的？”
    自從和賀斯嶼分手之後，她加班太忙，也懶得特意去吃晚飯了，每天下班在公司旁邊便利店買袋吐司，路上吃了對付一下。
    他捏著方向盤的手倏地收緊，眸光微滯，一向從容的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兵荒馬亂。
    他目視前方，聲音卻克製著平靜：“我猜的。”
    她眨了眨眼：“哦。”
    他薄唇緊抿，扯了扯領帶。
    桑寧看一眼前方陌生的路：“你去哪兒？”
    “海邊。”
    桑寧愣了一下：“去海邊做什麽？”
    他神色已經強行恢複隨和：“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