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王怵然!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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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話。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大床交錯的身體上。
    孟子藝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感覺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樣,酸疼得厲害。
    她習慣性地想往身邊那個溫暖的懷抱裏蹭,手臂一伸,卻摸到一片光滑細膩的皮膚,觸感……似乎不太對?
    她費勁巴拉地睜開惺忪的睡眼,視線先是聚焦在近在咫尺的江傾側臉上。
    嗯,是他沒錯。
    心裏剛泛起一絲甜意,她下意識地往另一側瞥了一眼。
    這一看,整個人瞬間僵住,睡意全無!
    另一側枕頭上,王怵然那張熟悉的臉蛋赫然在目!
    她呼吸均勻,顯然還沉在夢鄉裏。
    孟子藝的大腦“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她懵了好幾秒,一些破碎又混亂的畫麵猛地衝進腦海裏……
    昨晚在主臥,她與江傾進入房間後就開始互相抱著對方啃….
    自己後來怎麽求饒都不行,最後好像.….直接累得失去了意識?
    再然後……好像是被抱到了另一個房間?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看到江傾趴在王怵然身上當時她累得眼皮都睜不開,腦子一團漿糊,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麽荒唐的夢.
    現在看,那根本就不是夢!
    這個認知像一道驚雷,把孟子藝徹底劈醒了!
    上次是跟李一彤一起,被江傾和她合夥欺負,這次又是跟王怵然!
    這個狗男人!
    他.…….他怎麽能這樣!
    一股夾雜著羞澀氣惱,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混雜著衝上頭頂,孟子藝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她猛地坐起身,也顧不上渾身酸軟,用力推搡著身旁還在沉睡的江傾。
    “江傾!醒醒!你給我醒醒!”
    她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更多的是氣急敗壞。
    江傾被她晃醒,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初醒的瞬間,他眼神還有些迷茫,但很快便恢複了清明。
    他看著眼前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的孟子藝,又瞥了眼另一邊被這動靜吵得微微皺眉,似乎也要醒來的王怵然,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他眼底掠過一絲了然,隨即伸手一把將炸毛的孟子藝攬進懷裏,手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肢,不讓她亂動。
    “怎麽了,孟孟?一大早就這麽大火氣?”
    他語氣溫柔,像是在麵對一個鬧起床氣的小朋友。
    “你…….你還問我!”
    孟子藝被他抱著,掙紮了幾下沒掙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手指用力戳著他的胸膛。
    “你昨晚……你昨晚都幹了什麽好事!你…….你怎麽能…….怎麽能又把怵然也.……你太過分了!我要鬧了!”
    她又羞又氣,話都說得有些語無倫次,眼睛瞪得圓圓的,裏麵水光瀲灩,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屈的。
    江傾低頭看著她這副模樣,知道她是麵皮薄,一下子接受不了,心裏覺得好笑,又有點心疼。
    他收緊了手臂,讓她更緊地貼著自己,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發頂。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別氣了,嗯?”
    他低聲哄著她,像在安撫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看你精神這麽好,昨晚是不是還不夠累?”
    他這話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孟子藝一聽,更是羞憤交加,臉蛋紅得像要滴血。
    “你…….你閉嘴!不許說!”
    她氣得用手去捂他的嘴,光溜溜地身子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你就是個壞人!大壞蛋!每次都這樣!”
    這時,另一邊的王怵然也被他們徹底吵醒了。
    她睜開眼,先是看到江傾正抱著孟子藝溫聲安撫,又看到孟子藝那副羞惱得要冒煙的樣子,立刻明白了眼前的狀況。
    而她非但沒有絲毫尷尬,反而唇角微微上揚,側過身,用手支著頭,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兩人,開口帶著幾分剛醒的慵懶,輕聲打趣。
    “孟孟,這一大早的,精力這麽旺盛呀?看來江傾昨晚還是手下留情了?”
    這些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孟子藝立刻調轉槍口,瞪著王怵然。
    “王怵然!你個死妮子!你還說!你……..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
    王怵然眨了眨眼,表情無辜中又透著點狡黠。
    “哪有欺負你?明明是你自己後來…….”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留下引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啊啊啊!不許說!你不許說!”
    孟子藝尖叫著打斷她,感覺自己快要社會性死亡了。
    她說不過這兩個人,尤其是王怵然,平時看著在江傾麵前裝得很乖巧,實際上伶牙俐齒得很!
    整個人又羞又窘,猛地從江傾懷裏掙脫出來,一把扯過大部分被子,把自己像個蠶蛹似的緊緊裹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甕聲甕氣地嘟囔。
    “我生氣了!不想理你們了!”
    可她通紅的耳根,還有明顯隻是害羞而非真正憤怒的模樣,早已出賣了她。
    江傾看著她這副鴕鳥的樣子,忍不住低笑出聲,搖了搖頭。
    他看了下電子鍾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伸手隔著被子拍了拍那個蠶蛹,語氣恢複了平時的溫和。
    “好了,不鬧了。我得起床去公司了,今天上午還有個重要的會。”
    被子裏的蠶蛹蠕動了一下,沒吭聲。
    江傾也不在意,繼續笑著叮囑。
    “你們倆今天自己在家玩,想做什麽都行。晚上等我回來做飯。”
    說著,他看向王怵然,遞過去一個眼神。
    王怵然心領神會,衝他輕輕點了點頭,唇角帶著了然的笑意。
    江傾這才起身,下床穿好衣服。
    臨出臥室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
    一個是裹得嚴嚴實實的蠶蛹,另一個是笑盈盈盯著蠶蛹的王怵然。
    江傾莞爾一笑,輕輕帶上房門。
    聽到江傾離開的腳步聲,臥室裏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王怵然才輕輕挪到孟子藝那邊,用手指戳了戳被子卷。
    “喂,孟孟。真生氣啦?他已經走了。”
    孟子藝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
    “沒有!”
    這語氣,分明就是還在鬧別扭。
    王怵然忍著笑,開始發揮她哄人的功力,聲音放得又軟又柔。
    “好啦,孟孟~別生氣了嘛。你想想,江傾他那麽忙,心裏還惦記著給我們做飯,多好啊。而且……”
    她故意停頓了下,語氣帶著點循循善誘的意味。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就是這樣的人嘛。床上床下是兩個樣子,再說了,昨晚我看你後來也挺……..”
    “王怵然!”
    孟子藝猛地掀開被子,露出一張紅暈未褪的臉,又羞又惱地打斷她。
    “你再胡說八道我真跟你急了嗷!”
    見她終於肯露出臉來,王怵然立刻見好就收,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孟孟臉皮最薄了,我知道的。”
    她這以退為進,反而讓孟子藝有點不好意思再發作。
    其實她心裏那點氣,經過剛才那一鬧,在江傾的安撫下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更多是羞窘,還有事後麵對共犯的微妙尷尬。
    王怵然看她神色緩和,便笑著轉移了話題。
    “快起來吧,都幾點了,肚子不餓嗎?我們去洗漱,然後看看中午點什麽好吃的。江傾說了,他可要晚上才回來。”
    孟子藝撇撇嘴,算是默認了。
    她慢吞吞地坐起身,感覺身體還是有點不適,忍不住瞪了王怵然一眼。
    “都怪你們……”
    王怵然隻是咧嘴笑,也不反駁,率先下床,走向衛生間。
    兩人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時間已經接近中午。
    點了外賣吃完後,便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綜藝。
    看著看著,王怵然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側過頭,眼神帶著點戲謔看向孟子藝。
    “不過說真的,孟孟,你昨晚後來那個樣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孟子藝心裏咯噔一下,警惕地看著她。
    “我…….我什麽樣子?我警告你啊,別瞎說!”
    王怵然故意模仿著昨晚孟子藝某些時刻的語調,細聲細氣地哼唧。
    “就比如,江傾.…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要死了……啊呀……..”
    她學得惟妙惟肖,孟子藝的臉“唰”地一下又紅透了,尖叫著撲過去捂她的嘴。
    “王怵然!我要殺了你!你不準學!不準說!”
    王怵然一邊笑著躲閃,一邊繼續逗她。
    “還有後來,你迷迷糊糊的時候,還主動往江傾懷裏鑽,嘴裏還說著.……”
    “啊啊啊!閉嘴!我沒有!你胡說!”
    孟子藝羞得簡直無地自容,整個人撲到王怵然身上,去撓她癢癢。
    王怵然也不甘示弱,笑著反擊。
    兩個身材高挑的大美女頓時在寬敞的沙發上笑鬧成一團,剛才那點微妙的尷尬氣氛在打鬧中頓時煙消雲散。
    一時間,客廳裏充滿了她們清脆歡快的笑聲。
    傍晚,江傾準時回到家。
    一開門,就看到孟子藝王怵然正並肩靠在客廳沙發上看綜藝,兩人挨得很近,孟子藝手裏還抱著半包薯片,時不時喂王怵然一片,看起來氣氛特別融洽,甚至比之前更親密了幾分。
    聽到開門聲,兩人同時轉過頭。
    “江傾你回來啦!”
    孟子藝眼睛一亮,率先開口,語氣歡快。
    “我們快餓扁了!等你做好吃的呢!”
    王怵然也笑著看向他,眼神柔軟,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江傾看著這和諧的一幕,心下明了,王怵然已經把把孟子藝哄的服服帖帖。
    他脫下外套,一邊挽起襯衫袖子往廚房走,一邊笑著回話。
    “餓了?我馬上做飯,想吃什麽?”
    “糖醋排骨!”
    “辣子雞!”
    兩個姑娘幾乎異口同聲,隨即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行,都有。”
    江傾應著她們,隨手打開了冰箱。
    孟子藝兩人也放下薯片,跟著走進了廚房。
    一個主動去淘米煮飯,一個幫著洗菜切配,都很有眼力見地打著下手。
    江傾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兩個窈窕身影,一個明豔活潑,一個乖巧懂事,偶爾還會因為一點小事低聲交流,發出輕輕的笑聲。
    他搖了搖頭,心底泛起一絲奇異的滿足感,隨即收斂心神,專注在鍋鏟之間。
    晚餐依舊是在融洽的氛圍中度過。
    飯後,兩個姑娘一起收拾了碗筷。
    忙完,便心照不宣地各自去洗漱。
    依舊像昨晚一樣,先後進了不同的臥室。
    江傾則是在主臥衝了個澡。
    一切看似與昨晚一樣,各自分開。
    然而,當時鍾走過三個小時後,主臥的大床上,還是同樣出現了三個人的身影。
    隻是這次,地點換成了更寬敞的主臥。
    激烈的雲雨初歇,空氣裏還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江傾靠在床頭,臂彎裏一邊枕著孟子藝,一邊枕著王怵然。
    三人的呼吸都還有些未平,胸口微微起伏。
    兩個姑娘更是像被抽走了所有骨頭,軟軟地偎依著他,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臉上都帶著極度滿足後的慵懶紅暈。
    房間裏一片靜謐,隻有彼此逐漸平穩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王怵然忽然輕聲開口,聲音還帶著些許嘶啞。
    “江傾,孟孟……我明天得回魔都了。”
    江傾孟子藝都轉頭看她。
    王怵然迎著兩人的目光輕聲解釋。
    “有幾個本子和代言要當麵談一下。估計談完,今年的工作就要正式開始了。”
    孟子藝心裏莫名生出一絲不舍。
    雖然才相處了短短兩天,但經過這兩晚,她覺得與王怵然之間似乎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聯係。
    或許,是戰友情?
    她下意識地往王怵然那邊靠了靠,語氣帶著點依依不舍。
    “啊?這麽快就要走啊?不能再多留兩天嗎?”
    王怵然側過臉,看著孟子藝眼中真切的不舍,心裏一暖,嘴上卻在打趣。
    “怎麽?某人舍不得了?我走了,正好把江傾單獨留給你不好嗎?”
    孟子藝被她說得臉一紅,嗔怪地捶了她一下。
    “誰.……誰舍不得你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你走你走,趕緊走!”
    江傾看著她們互動,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伸手揉了揉王怵然的頭發,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
    “明早我送你去機場。”
    王怵然本想說不用的,但抬頭對上江傾的目光,看到他眼裏的堅持,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乖乖地點了點頭。
    “好呀。”
    第二天一早,還不到七點,江傾與王怵然便輕手輕腳地起了床。
    孟子藝還沉浸在睡夢中,似乎感覺到身邊的動靜,無意識地嚶嚀了一聲,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酣睡。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吵醒她。
    江傾快速洗漱完畢,與王怵然一起簡單吃了點早餐,便拿起車鑰匙與她的小行李箱,一起下了樓。
    一路暢通,沒怎麽堵車。
    機場清晨的地下停車場已經熱鬧起來。
    江傾將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來放在地上,王怵然站在車旁,安靜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
    她走上前,輕輕靠進江傾懷裏,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他的氣息牢牢記住。
    “怎麽了?”
    江傾低下頭,看著她依賴的樣子輕聲問道。
    “沒什麽。”
    王怵然在他懷裏搖了搖頭,聲音悶悶的。
    “就是覺得……還沒離開廬陽,好像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她抬起頭看著江傾,眼神裏全是癡纏。
    “江傾,我告訴你,如果我後麵太想你了,我可是會隨時隨地突然跑過來的!你可不能嫌我煩!”
    江傾看著她這副難得帶著點蠻橫的撒嬌模樣,忍不住揚起嘴角,心底一片柔軟。
    他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語氣寵溺。
    “好。”
    得到他的承諾,王怵然臉上才重新露出笑容,眼底依舊是濃得化不開的眷戀。
    她又用力抱了他一下,才依依不舍地鬆開手。
    “那我走了。”
    “嗯,到了給我發個消息。”
    王怵然點點頭,拉著行李箱轉身走向電梯廳,去往出發層。
    她一步三回頭,每一次回頭,都能看到江傾還站在原地,目光溫和地注視著她。
    心裏酸酸脹脹的,充滿了離別的愁緒。
    但她心裏很清楚,江傾接下來這段時間肯定會特別忙碌,萬象生態的推進,新技術的研發,無數的事情等著他決策。
    他也曾明確表示過,希望她們能有自己的事業追求。
    所以,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不聽話,強迫自己不要再回頭,挺直了脊背,加快步伐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隔絕了江傾的身影。
    王怵然靠在冰冷的電梯轎廂壁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分離,隻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不是嗎?
    可是江傾……我已經開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