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沈霧,要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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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亞丁待了兩天三夜,第五天的時候,車隊終於開始往回走。
    行程很長,大部隊一路走一路玩,第六天開到海螺溝,這是他們最後一個目的地。
    景區裏玩了半天,晚上大家在酒店吃燒烤,餐廳環境很小資,伴著窗外蔥蘢的青山與泉水,氣氛非常棒。
    沈霧因為回房卸妝出來晚了一點,金萍給她留著位置,見她出現便招手喊她去坐。
    “徐總還沒來嗎?”拉開椅子,沈霧的目光朝四周晃了圈。
    “在外麵接電話呢。”
    沈霧搭眼往外瞧,沒瞧見人,倒是看見蔣榆朝自己走來。
    一走近,蔣榆把手裏的東西拿給她,“學姐,這是你的吧,掉停車場了。”
    是她的帽子,之前一直掛在背包上,可能掛扣鬆了,她沒注意。
    沈霧接過,抿唇笑:“是,謝謝。”
    卸妝後她臉上塗了乳液,香香的,眉眼不及上妝時明豔,但更清純。
    蔣榆看著燈光裏的她,有點挪不動腳。
    金萍老早就察覺到他對沈霧的心思,不由一笑:“蔣榆跟我們一起坐?”
    蔣榆剛想答應,背後忽然感受到凜凜寒意,他猛地回頭,就見老板站在自己後麵。
    老板的神情一如往常平淡,但老板的眼神,卻讓他心裏發毛。
    整個人瞬間清醒,蔣榆咽下喉嚨裏的話喊人:“徐總。”
    喊完又對金萍道:“金姐你們吃,我跟胡哥坐去,要喝酒。”
    說完竟不敢再看沈霧一眼,轉身溜得飛快。
    怎麽了嗎……沈霧盯著蔣榆背影,覺得有些奇怪,扭頭時見身形高大的男人就立在旁邊,不由往金萍的方向挪了挪椅子,“……徐總,您要坐這嗎?”
    徐宴行掃眼桌麵問:“你們桌還有誰?”
    金萍:“高總坐這邊。”
    徐宴行點頭,拉開沈霧旁邊的椅子,神色自若坐了下來。
    過會兒高昊帶著采購部的兩個男生也到了這一桌,炭火架進爐內,燒烤整了起來。
    徐宴行和高昊聊工作喝酒,沈霧跟金萍吃烤肉聊天,聊到興起時沈霧扶著桌邊笑,胳膊肘抵到徐宴行,他沒躲,她也沒察覺。
    吃到中途,老板給每桌送了一籃子溫泉蛋,一個女同事邊剝蛋邊問:“待會兒你們去泡溫泉嗎?”
    男同事搭腔:“有什麽可泡的,一會兒打牌唄。”
    “打牌哪不能打?”
    “泡溫泉跟泡澡有什麽區別?”
    說著說著漸有抬杠的趨勢,沈霧忍笑打斷:“我去。”
    兩人這才偃旗息鼓。
    顧及著要泡溫泉,沈霧沒吃太飽,出去上了趟洗手間,再回來時已經有人開始走動敬酒。徐宴行脫了外套,穿著件深色t恤,大概酒意開始上頭了,熱得袖口也挽了起來。
    “沈霧,”金萍在桌前喊她,指指放在桌麵的手機,“你微信有消息。”
    沈霧猜是沈美英的每日一問,但拿起來後,才發現是徐宴行。
    他給她發了四個字:【泡完等我。】
    發送時間兩分鍾前。
    坐旁邊也要微信聯係,這種暗戳戳的感覺,怎麽有點像偷情……沈霧餘光瞥男人一眼,沒回,默默放下手機。
    “誰啊?”金萍問。
    “朋友。”
    對麵有男生起哄:“沈霧臉好紅哦,真是朋友?”
    一桌人陸續望過來,旁邊的一道目光,格外幽深。
    沈霧不敢去看,摸摸臉反駁道:“炭火烤著能不紅?”
    男同事:“我也一樣烤,我怎麽不臉紅。”
    他臉確實不紅,沈霧咬唇笑懟對方:“那是因為你黑。”
    後麵便是單純的聊天喝酒了,徐宴行和高昊繼續聊供應鏈的事,沈霧等金萍女兒吃完最後一點芝士玉米,幾個女人一起回房間準備泡溫泉的東西。
    溫泉就在旁邊,泡池修得像層層疊疊的梯田。到地方後沈霧脫掉外麵的大浴巾,露出裏麵的分體式泳裙,同行的同事瞪大了眼,圍著她轉了又轉。
    “好家夥,真看不出來啊,沈霧你臉和身材反差這麽大。”
    臉蛋像清純小白花,身形曲線卻發育得像成熟的玫瑰,“純欲就是你這樣的吧。”
    盯著瞧個沒完,沈霧索性躲進泡池裏,“不冷嗎,快下水吧。”
    泡池不深,人可以坐在裏麵,旁邊三個女同事在給套泳圈的小草莓拍照,沈霧拿了塊毛巾,墊在肩後,享受著山穀中的靜謐。
    過會兒金萍也飄過來,問她:“不拍照嗎?”
    沈霧興趣不大:“光線不好,拍出來不好看。”
    光線確實有點暗,但即便如此,美女怎樣拍都不至於不好看,金萍看看微微後仰著脖子的沈霧,輕聲問:“這幾天蔣榆有沒有對你表示什麽?”
    沈霧睜開眼睛,一臉莫名:“表示什麽?”
    “他沒圍著你獻殷勤?”
    “沒有,”沈霧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頓時有些無語,“蔣榆天天跟胡哥他們湊一塊兒,人家對我根本沒意思,別再說這種話了,被人聽見好尷尬。”
    金萍作為結婚多年的過來人,直覺比年輕時候還敏銳。
    無論是蔣榆私底下約沈霧的行為,還是好幾次他在辦公室下意識朝沈霧的接近,她都覺得自己感覺應該沒出錯。
    可回想一番,這趟旅行,蔣榆好像確實沒怎麽往沈霧身邊湊。
    難道是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金萍不好問,也知道問不出什麽,看眼那邊被兩個同事圍著的女兒,換了個問題:“夏姐怎麽換去坐周總車了?”
    話題跳轉太快,沈霧一愣。
    隨後人坐直了點,她慢吞吞地說:“領導安排的,我不清楚。”
    前麵兩天坐得好好的,臨時把人調走,金萍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再次想起草莓悄悄跟她說的話。
    她對此保持懷疑,畢竟實在難以想象徐宴行那樣一個冷麵煞神能和沈霧發生什麽,可是猜想一旦形成,好像總會從很多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些論據。
    就比如夏姐換座這事。
    “徐總安排的,還是周總安排的?”
    沈霧搖頭,支支吾吾:“我不知道。”
    “那去亞丁玩的兩天,徐總車後排都沒坐人?”
    “嗯,”沈霧拎起半顆心,覺得她沒頭沒腦問這些有點奇怪,“……怎麽了嗎?”
    怎麽了?
    沒怎麽。
    金萍笑了笑,終於結束了話題。
    泡了半小時,金萍先帶孩子回去了,又過了會兒,其餘兩人也陸續起身。
    沈霧找了個借口留在泡池裏,等著徐宴行再給她發信息。
    不久後,相鄰池子裏的人也離開了,四周恢複安靜,隻有風拂過樹木的簌簌聲。
    沈霧靠著毛巾,手腿隨著浮力達到一種極致放鬆的狀態,渾身都是暖暖的,舒服得她閉上眼。
    懶洋洋的狀態裏,台階上有腳步聲靠近,她抬起眼皮,便看見了徐宴行。
    他坐在池子邊,伸手慢慢撫摸她的臉,旁邊昏黃的光灑落其身後,如同勾勒著淡淡的金邊。
    沈霧聞到淡薄的酒氣,感受著他的手指從她頰側滑過眉骨,眼睛,最後停在唇麵。
    “要睡著了?”
    沈霧的臉早已在他的摩挲下慢慢發起燙,她捉住徐宴行不安分的手指,小聲說:“沒有,在等你。”
    “跟我爸通了個電話,有點公事。”
    沈霧理解的,仰臉問:“你喝了很多嗎?”
    “還好,是不是不好聞?”
    沈霧搖了搖頭。
    這麽一高一矮地說話很累人,她將鬆下來的頭發重新揉進抓夾裏,準備起身。
    隻是人還沒從水裏走出,臉再次被溫熱的掌心托住。
    毫無預兆的,頭頂響起男朋友微啞的聲音——
    “沈霧,要接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