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誰在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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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她的雙眼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
    此刻,她滿心都是不安。
    “姑娘,是奴婢回來了。”
    聽到是春桃那熟悉的聲音,她這顆心才緩緩落了下來。
    她轉頭,給了屋裏那人一個眼神做警告。
    蕭遇本不想動彈,他悠然地坐在一旁。
    可蘇杳瞪著他。
    他無奈地撇了撇嘴,站起起身,慢悠悠地躲到了門口。
    蘇杳快步上前去開門,春桃一進屋,視線便掃到了門後的蕭遇,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啊!”一聲尖叫脫口而出。
    蘇杳反應極快,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
    “噓!”
    她生怕會引來那群侍衛。
    “姑娘,他是誰啊?”春桃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小聲地問道。
    “他……”
    蘇杳剛要開口,卻被蕭遇搶先了。
    蕭遇嘴角上揚,不緊不慢地道:“我是她的朋友。”
    “姑娘的朋友?”
    春桃滿臉疑惑,將蘇杳拉到一邊,好似蕭遇是什麽洪水猛獸。
    她壓低了聲音說,“姑娘啊,你這朋友看著不一般,你們見麵這件事,若是被大人知道了,大人可要生氣的。”
    她說的雖然很小聲,但是還是被習武的蕭遇聽得一清二楚,他在一旁輕笑一聲。
    蘇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愛尚
    “這位公子,追你的人可走了?你可以走了。”
    “你叫什麽?”
    蕭遇卻像是沒聽見她的逐客令,突然問道。
    蘇杳心裏不踏實,還在打量著這人。
    他與尋常錦衣衛並不相似。
    他的眼神不鋒利。
    眼中沒有那種狠勁。
    蕭遇的身上是儒雅的書生氣。
    舉止優雅,氣質溫潤。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錦衣衛指揮使?
    那些穿飛魚服的錦衣衛麵目猙獰,手段殘忍。
    他們蠻狠、陰毒,她是親眼見過的。
    身上不該是這樣的書生氣。
    “小丫頭,你不告訴我,我到時候怎麽還你的情?”
    “我姓蘇。”
    “姓蘇?”
    那人頓了頓,目光緊緊盯著蘇杳的五官。
    “你爹是蘇孟州?”
    蘇杳一時怔愣住。
    “你認識我爹?”
    她下意識道,可話一出口,她後悔了。
    這人與自己的爹爹都是官場中人,是同僚,肯定是認識的。
    而且這人是錦衣衛指揮使,當時來抄她家的就是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
    想到這裏,蘇杳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她惡狠狠瞪著他。
    “你想怎麽樣!”
    “我叫蕭遇,與你大哥蘇子川是昔日同窗。”
    蘇杳不信他的鬼話,依舊死死地瞪著他。
    那人道:“我不信你的父親通敵的。”
    “當真?”
    “你父親的案子發生時,我正巧出京城辦事,回來後,你們蘇家已經被抄了家。你父兄都被流放,我還托人給他們送了禦寒的衣物。”
    “你說真的?那你知道他們在哪裏?”
    “自然是知道的。在嶺南。”
    嶺南?
    蘇杳心中一震。
    可陸懷瑾告訴她,她的父兄去了北地。
    這一南一北,天差地別。
    誰在騙她?
    蘇杳心裏糾結。
    又矛盾。
    能不能相信這人的話。
    蕭遇是個儒雅的人,他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說你與我兄長是同窗,那我怎麽從未見過你。”蘇杳盯著他,冷冷地問道。
    “你是蘇三姑娘?你二姐姐呢?她認得我。”
    “她……”
    蘇杳的喉嚨發緊,“不在了。”
    那人一愣。
    “你怎麽會在首輔府的?”
    “這與你無關。”
    蘇杳看著蕭遇。
    他若是與自己的大哥哥是同窗,那今年也不過二十八九歲,比陸懷瑾都小,卻坐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這個人很不簡單。
    那人不惱。
    他依舊微笑著,說道:“你如今不相信我,也正常。日後,我們還有機會見得。今日之事,多謝蘇家妹妹了。”
    “誰是你蘇家妹妹!”蘇杳沒好氣地說道。
    那人沒反駁,又笑了。
    一旁的春桃趕緊拉著蘇杳的袖子,低語道:“姑娘,時辰不早了。”
    蘇杳站起身,“我們先走了,你晚點再走。別讓人看見了。”
    說著,她拿出一錠銀元寶放在桌上。
    蘇杳和春桃上了馬車,她掀開車簾,看到那群侍衛果然都跟上了。
    她的心裏也安定了下來,想必沒有發現那人。
    放下車簾,她趕緊抓住春桃的手。
    “可見到陳大夫了?”
    春桃搖了搖頭。
    “陳大夫出診去了,他那夥計支支吾吾又說看不明白,讓奴婢把藥渣留在那裏,說讓大夫回來後查看。
    奴婢本想等的,可那夥計又道陳大夫是去鄰鄉出診,最早也要二日後才回。奴婢不敢耽誤,就隻能按他說的做了。
    姑娘別急,奴婢後日出府來取。”
    蘇杳聽後眉頭緊皺。
    “怎麽會那麽巧?”
    “姑娘,你別擔心,這是那夥計給你調配的藥,說是能止吐的。奴婢回去就給你熬藥。”
    “行吧,事到如今,也沒別的法子了。”
    春桃道:“姑娘,剛才那人,是誰?”
    “這件事,你可不能與別人說,你可明白?”蘇杳嚴肅地關照春桃。
    春桃點頭如搗蒜。
    馬車搖搖晃晃回了陸府。
    蘇杳剛下車就看到了陸懷瑾。
    她一瞬間表情扭曲,她心虛。
    侍衛中有人上前給他匯報了些什麽,陸懷瑾麵色並無變化。
    蘇杳不敢多待,趕緊拉著春桃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出去了?”陸懷瑾的聲音淡淡,隨著高大的身影一同闖入屋內。
    蘇杳聽到動靜,身子猛地一僵,緩緩轉過頭來,視線觸及他的瞬間,心跳陡然加速。
    她下意識地攥緊衣角,輕輕“唔”了一聲算是回應。
    “出去走走也好,心情可好些?”
    說話間,他一把將蘇杳抱在自己腿上。
    他的懷抱堅實有力,卻讓蘇杳感到窒息。
    她的身體變得僵硬,呼吸也急促起來。
    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喚來陸懷瑾更緊的禁錮。
    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能垂眸,盯著地麵。
    “我看你這腳並無大礙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們便可出發了。”
    “明日?那麽快?”
    “你這會倒是嫌快了?前兩日不是還心急呢。”
    陸懷瑾掀了掀眼皮,看著蘇杳的臉。
    “這次出門,我給你安排了一個新丫鬟。”
    “為什麽要換人?春桃挺好的。”
    “你院裏人少,隻有春桃一人,總得再有個人搭把手。”
    蘇杳瞳孔緊縮。
    手中的帕子不自覺地攥得更緊了。
    他發現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