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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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林間驟然響起尖銳的呼哨聲。?§如°<:文\網& £!首?§發t+±
    數十個蒙麵大漢從樹後竄出,寒光閃閃的刀劍將馬車團團圍住。
    為首的土匪滿臉橫肉,刀背重重拍在車轅上。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車廂內,陸母攥緊裙擺,強作鎮定:“我乃首輔府陸夫人,你們可知劫我會有什麽後果?”
    “首輔府?”土匪的頭子獰笑一聲,“老子管你是誰,識相的就交出來!”
    老周揮舞長刀護在車旁,後背卻被偷襲,鮮血浸透衣衫。
    陸母咬牙掀開車簾,將裝著財物的匣子狠狠砸向那群人:“拿了東西就滾!”
    土匪頭子貪婪地打開匣子,卻發現裏麵除了幾錠碎銀,竟是一疊寫滿經文的黃紙。
    “找死!”
    他惱羞成怒,舉刀便要砍向陸母。
    千鈞一發之際,一支冷箭破空而來,正中那人咽喉。
    ……
    夜色沉了下來,蘇杳端著湯藥敲了敲謝夫人的房門,卻發現門沒有關上。
    “謝夫人,我給你送藥來了。”蘇杳輕聲詢問,但卻沒人回應。
    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進去:“我進來了哦。”
    屋內燭火搖曳,春桃看到桌上擱著的一碗湯,她看到湯裏浮著豬油。¢秒a章·}節?小.說^網? 首¤發1o 愛尚
    “謝夫人,剛才大夫叮囑您不能沾腥,何況這裏是寺廟,您怎麽……”
    榻上的謝夫人本閉目養神,聞言猛地坐起,牽動傷處悶哼一聲。
    “什麽腥?”
    蘇杳將藥碗擱在案幾,然後指了指另一碗湯。
    “端來我瞧瞧。”
    看到這碗湯,謝夫人的臉上滿是慍怒。
    “當這裏是國舅府?敢在佛門禁地這般作踐我!”
    蘇杳愣住:“夫人這話是何意?”
    “我讓那婆子去煮菜湯,她卻往裏頭放豬油。”
    “會不會是下人放錯的?”
    “我吃齋念佛好些年了,她們若不是故意的,又怎麽會弄錯的!”
    一時間,蘇杳說不上話。
    “那她為何要那樣做?”
    “叫來審了便知。”
    片刻後,粗使婆子進了房,卻梗著脖子狡辯:“老奴不過是手滑,夫人何苦小題大做!”
    謝夫人冷笑:“小題大做?我這傷還沒好透,倒有人急著讓我去閻王殿報到了?”
    “夫人,你可不能冤枉人。^`s^g?.+c¨o¢m/”
    她話音未落,蘇杳已抄起案上銅水盂,猛地潑向婆子。
    “哎喲喂呀!燙死人了!”婆子被燙得跳腳。
    蘇杳卻步步緊逼:“你們當家主母訓話,你這做奴才的做錯事還頂嘴?”
    婆子臉色瞬間慘白,撲通跪地:“夫人饒命!是柳姨娘讓我這麽幹的……”
    屋內陡然死寂,謝夫人攥著錦被的手青筋暴起。
    蘇杳道:“說清楚,還有誰?”
    醜事敗露,婆子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原來國舅府的柳姨娘得知主母受傷暫住白雲寺,便買通謝夫人身邊的婆子,打算借“意外”讓謝夫人再也回不去國舅府。
    蘇杳聽得渾身發抖:“好狠的心!這分明是要人命!”
    謝夫人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點點血跡。
    蘇杳慌忙扶住她:“快!去請大夫!”
    大夫進來後給謝夫人把了脈,又施了針,她的臉色這才恢複了幾分。
    蘇杳將人輕輕放平,掖好被角,“夫人隻管養病,剩下的事交給我。”
    謝夫人虛弱地拽住她衣袖:“我們國舅府的幾位姨娘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件事,你還是別插手的好。”
    蘇杳還想說什麽,謝夫人釋然的笑道:“這些年,我也習慣了。如今我不在府裏,也會少一些醃臢事。”
    謝夫人又道:“蘇姨娘,我從前在首輔府見過你,那時候我以為你與國舅府那些妾室並無差別,都是攀附男人的菟絲花,倒是我看輕了。”
    她拆下頭上玉簪插在蘇杳發髻上,“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就當謝禮。”
    “夫人,這個太貴重,我不能收!”
    ……
    這兩日的相處,蘇杳和謝夫人倒成了朋友,二人一同說說話,這日子倒是過得舒坦。
    謝夫人坐在床上,看蘇杳將曬幹的艾草束成小把。
    “你倒是心細。不像我府裏那些人,個個眼睛長在頭頂。”
    蘇杳抬眸一笑,將艾草遞到她鼻尖:“夫人聞聞,這味兒能安神。”
    謝夫人湊上前輕嗅,目光卻落在蘇杳素淨的臉上,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壓低聲音道:“蘇姑娘長得和我的一位舊識倒是有些像……”
    蘇杳一愣:“夫人說的是何人?”
    “她曾經是京城第一貴女,可惜家中出了變故,如今人在哪裏,也不清楚了。”謝夫人邊說邊歎息。
    蘇杳捏著艾草的手指微微顫抖,她知道謝夫人口中說的舊識是她的阿姐。
    她再開口,聲音都帶著自己不曾發現的顫抖:“那她一定是很好的人。”
    謝夫人頓了頓,像是在斟酌詞句,“她的確很好的人。可惜了……”
    蘇杳斟酌再三,終於輕聲開口:“謝夫人是是如何認識那位的?”
    謝夫人她抬眸望向蘇杳,在對方眼底看到了灼人的期盼:“你想知道什麽?”
    “我就隨便問問。”蘇杳故作輕鬆道。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已經許久未見到故人了。”
    蘇杳不打算繼續追問,以免對方起了疑心,畢竟自己的身份實在是無法宣之於口。
    “對了,蘇姨娘,你可知道京城哪裏有草料場?”
    蘇杳搖頭:“未曾聽聞。怎麽了?”
    謝夫人歎著氣,道:“前些日子,我正巧聽到夫君說什麽草料場大火,我平日裏很少出門,我以為蘇姨娘你總該聽說過呢。”
    “草料場大火”這幾個字如驚雷劈在蘇杳頭頂。
    依竹若所說,自己的父親和大哥就是在嶺南的草料場突發大火,生死未卜,至今杳無音訊的。
    “夫人確定是國舅爺說的?”蘇杳的聲音抑製不住地發顫,手中的艾草也散落在地。
    謝夫人見她神色驟變,這才意識到事情輕重,連忙點頭。
    她拉住蘇杳冰涼的手,“你的臉色怎麽那麽蒼白?”
    蘇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勉強扯出笑容,蹲下身收拾散落的艾草:“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京城不曾聽聞草料場。”
    謝夫人笑稱:“你也別多想了,可能是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