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鐵證如山

字數:4326   加入書籤

A+A-


    “老夫人您看,這字跡和紙條上的根本不一樣。\珊!葉+屋^ ,庚新/最\筷+我說了,我沒寫過那種東西,是你們誤會我了。”
    陸老夫人拿起王氏寫的字,又對比了之前從蘇杳那裏拿來的紙條。
    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緩緩搖了搖頭。
    確實不一樣。
    王氏寫的字筆畫生硬,而紙條上的字卻是十分流暢,看著不像是同一個人寫的。
    陸母也湊過去看了看,眉頭蹙起看向陸懷瑾。
    “懷瑾,這字跡確實不一樣,難道……真的是我們弄錯了?”
    王氏聽到陸母的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哎呀,大夫人,這是一場誤會啊,就是弄錯了。那宣紙府裏誰都有,墨汁也是常見的。”
    陸懷瑾卻突然笑了。
    那笑聲讓王氏心裏莫名一慌。
    他走到桌前,拿起王氏寫的字,仔細看了看。
    “王氏,你倒是聰明,知道用不同的字跡來掩飾。
    故意改變筆畫走向,又放慢書寫速度,讓字跡看起來和平時截然不同,一般人的確看不出來。”
    他頓了頓,將紙舉起來,對著眾人說道:“可你忽略了一點。一個人的書寫習慣,不是輕易能改變的。”
    說著,他拿起一張之前從王氏屋裏搜出的信紙。~比?奇*中′蚊·徃` ¢最薪`璋¨節耕,欣\噲¨
    那是王氏寫給娘家的信,上麵的字跡娟秀流暢。 愛尚
    陸懷瑾將兩張紙放在一起,指著上麵的字。
    “大家看,雖然這兩張紙上的字跡風格不同,但這些細微的書寫習慣,卻是完全一致的。
    這就像一個人換了衣服,可臉上的痣、說話的語氣,卻還是藏不住。”
    陸懷瑾不緊不慢道:“大家看這個商字,王氏平日寫的時候,習慣將最後一筆的口寫得略扁。
    今日雖然刻意寫圓了,可收筆時的力度還是和平時一樣,帶著頓筆。
    還有這速字,她平日裏將走之底的捺筆寫得偏長,今日就算刻意縮短,那傾斜的角度卻是一模一樣。”
    眾人湊過去一看,果然如陸懷瑾所說。
    無論是商字的頓筆,還是速字走之底的傾斜角度,兩張紙上的字都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王氏的臉色徹底慘白,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可嘴裏還是喃喃道:“不……不是的……這隻是巧合……是你們看錯了……”
    陸瑤還跪在地上附和道:“老祖宗啊,您要為我娘主持公道啊!
    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娘。·9¢5~k¢a′s^hu^.\c!o`m′那書寫的細節,說不定是別人模仿我娘的。你們不能僅憑這些就定我娘的罪。”
    陸懷瑾抬手示意長風,將那張匿名紙條,遞到陸瑤麵前。
    “你說有人陷害?那你倒是聞聞,這紙條上的墨香,和尋常墨汁有什麽不一樣。”
    陸瑤聞了,臉色頓時青白。
    陸懷瑾抽回字條,又將紙條依次遞給眾人。
    陸老夫人先接過,湊近鼻尖輕嗅,眉頭微微一皺。
    陸母接過時,也仔細聞了聞,同樣表情一滯。
    連陸初堯都湊過來聞了聞,隨即抬頭看向陸懷瑾,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
    這墨汁的味道,比府裏常用的墨汁更醇厚。
    更重要的是,它還帶著一絲類似檀香的氣息。
    絕非普通墨錠能磨出來的。
    蘇杳坐在輪椅上,看著眾人的反應,不明所以。
    “夫君,這墨汁……到底有什麽不一樣?”
    陸懷瑾走到她身邊,將紙條遞到她鼻尖:“就是墨汁,隻是這墨汁並非尋常之物。”
    他頓了頓,看向眾人,緩緩解釋。
    “這是上個月宮裏剛上貢的雲紋墨,墨錠裏加了檀香和龍腦。磨出來的墨汁不僅書寫流暢,還會帶著一股獨特的清雅香氣,經久不散。”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他們竟不知府裏還有這般珍貴的墨汁。
    陸懷瑾的目光重新落回王氏身上:“這雲紋墨府裏剛進貨,領取時都要在庫房的登記本上簽字畫押。
    誰領了,領了多少,一目了然。
    隻要去庫房查一下登記本,就知道近一個月裏,誰有機會拿到這雲紋墨。”
    王氏原本還強撐著的身子,在聽到這些話後瞬間僵住,臉色慘白如紙。
    她是這個月才來陸府的,他們住的院子的確什麽都沒。
    所以才會讓丫鬟去庫房領過墨汁,當時丫鬟說領的是新到的好墨,她沒在意,竟沒想到是宮裏上貢的珍品。
    沒等她反應過來,長風已經快步從外麵走進來,手裏捧著一本厚厚的庫房登記本。
    他翻開其中一頁,遞到陸老夫人麵前。
    “老夫人,這是近一個月府裏領取雲紋墨的登記記錄。
    就隻有王氏夫人在上個月十五號領了一瓶,還有表姑娘在上個月二十號,以練字為由領了一瓶。”
    “轟”的一聲,這話像驚雷般炸在王氏和陸瑤耳邊。
    王氏渾身一軟,若不是旁邊的陸忠扶著,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她看著那登記本上的字跡,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那確實是她和女兒讓丫鬟代簽的名字。
    陸瑤也徹底慌了,她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後退兩步,眼神裏滿是驚恐,連連搖頭。
    “不是我!我領那墨汁是為了練字,從來沒用來寫過什麽紙條……娘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她急著撇清自己,竟直接將矛頭指向了王氏。
    王氏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兒。
    陸老夫重重拍了下桌案:“事到如今,王氏,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王氏癱軟在地上,眼淚混合著絕望滾落。
    鐵證如山,她再也沒有狡辯的餘地。
    “我認……我都認……是我領了墨汁,是我寫了紙條。”
    陸老夫人看著王氏,憤怒道:“王氏!你老實說,你到底為什麽要陷害初堯和阿杳?我們陸家待你不薄,你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王氏垂著頭,眼角的餘光飛快地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陸瑤。
    她不能把女兒牽扯進來。
    深吸一口氣後,她抬起頭,編起了早已在心裏盤算好的謊言。
    “老夫人,我……我也是一時糊塗啊!前些日子杳兒和李尚書家的公子相看那日,我悄悄跟著去了。
    可在酒樓不遠,有個商戶得知我是首輔家的遠親,就想托我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