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行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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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黎自我安慰完,便躺進溫軟舒服的被窩。
如果外麵沒有人瘋狂敲門聲響震耳欲聾,就更完美了。
持續五分鍾,鏡黎敗下陣,穿上毛茸茸拖鞋打開門,被三四位素未謀麵的黑衣人拖拉走。
“喂!你們誰啊?!帶我去哪?!!”
其中一名黑衣人直接扛起鏡黎,二話不說直往大門跑去。
鏡黎肚子硌得慌,她拍拍扛她的黑衣人,道:“能換個姿勢嗎?或者你跟我說去哪,我保證不亂跑!”
黑衣人不語,隻是一味的把她塞進車裏,啟動出發。
鏡黎揉揉自己的肚子,緩了好一會才舒服點,注意力轉而放在腳下。
冰冰涼涼,剛剛掙紮過度她尊貴的小熊拖鞋踢飛了。
臨近深秋,不穿鞋微涼,索性打坐,不委屈自己的jio。
外麵建築一一劃過,鏡黎不死心說道:“你們不說話好歹先帶我去店裏買雙鞋吧?”
“你們會講話嗎?”
“不會是啞巴吧?”
鏡黎瞧這窩人不搭理她,也不自討苦吃。
她摸摸口袋,嗯……開門時手機沒帶,便跟黑衣人大眼瞪小眼。
不知過了多久,鏡黎差點跌下去。
昨晚熬到今天早上六點才睡,本就沒睡幾個小時還外出跟宋雲祁折騰,現在被抓來,車子暖和,睡意不知不覺爬上來,眼皮子快睜不開了。
再次撐不住時,車門倏地開了,刺骨的冷風穿透她單薄的衣服,冷醒了。
倍精神!
鏡黎瞥了眼站在外麵等她出來的黑衣人,本著不想丟人現眼,自覺地探出來。
此刻她才曉得,原來是給她幹醫院來了!
想也不用想,包是男主那一家想的主意。
鏡黎不情願了。
她摩拳擦掌,準備找個好時機溜走。
前腳剛下的車,後腳就被兩個黑衣人拎著進。
像極了上刑場的犯人。
進入住院樓,黑衣人輕車熟路按12樓按鈕,電梯緩緩上升到達該樓層,繼續架著她往前走。
是比她拖鞋還尊貴的單人間!
不對,是單人層!
鏡黎第一次長見識,麵上波瀾不驚,眼珠子卻骨碌一轉到處亂瞄。
進入其中一扇門,她得以自由。
病房裏塞滿人,不僅有她的便宜媽,小心眼妹,還有風鬱行勢利眼媽和風家的一眾苦命侍人。
鏡黎記得回歸安家那幾日有去過風家,規矩挺多,上班還穿統一工作服。
要說不說,勢利眼媽當時看她那眼神滿滿嫌棄,但要保持貴婦人形象,沒說什麽氣人的話。
當然,她也不看好安知知。
平等的看不起每個人。
“小黎,你來了。”安母上前拍拍她的背,故作心疼道:“你啊你,來的時候怎麽不多穿點,容易感冒。”
鏡黎:“的確有點冷,要不然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我穿吧。”
安母:……
安知知插進來打抱不平:“鏡黎,媽媽在擔心你,你這麽說媽媽會傷心的!”
鏡黎平等對待:“那把你身上衣服給我穿,外麵確實有點冷,為了不讓我感冒,隻能委屈你了知知。”
安知知:“你!”
鏡黎視線轉移到躺在病床上的風鬱行,長得俊美非凡,帶有很強的攻擊性,有一種痞帥痞帥的感覺。
隻是此刻雙眼閉合在那,臉頰蒼白,是病美人的風格。
“好了,既然鏡黎小姐到了,我們就走吧。”風夫人淡淡掃一眼安知知,不再多言,步伐沉穩離開。
安知知撇嘴,不情不願被安母拉開。
鏡黎找個沙發坐上,淡淡開口:“風少?”
風鬱行手指微動,悄然睜開雙眸。
他眼底柔色溢滿,顫聲道:“小黎,你來了。”
“嗯。”鏡黎繼續打坐,不急不緩道:“找我有什麽事嗎?”
風鬱呆滯一瞬,隨即桀然一笑,“我們是自小有婚約,多見見熟絡感情不是應該的嗎?”
“這樣啊。”鏡黎神情淡淡道:“跟你有婚約的不是我,是安知知。而且,你之前不是說我‘一個從鄉下來的土鱉,配不上我’嗎?風少忘性大,我可是記得。”
“不是這樣……”
“難不成是風少臨時起了性子,覺得捉弄我有趣?打算一邊吊著我一邊跟安知知你儂我儂?”
風鬱行懨懨道:“小黎,我可以證明的,相信我——”
“我有喜歡的人了,關於婚姻的事我會跟爸媽還有風家的人說清楚,也希望風少能放過我,我不想當你們paly的一環。”
風鬱行聞言,第一反應問道:“誰?小黎你喜歡誰?!”
鏡黎聳聳肩:“這是我的隱私,我沒有義務告訴風少。”
“小黎,對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應該跟安知知說,雖然她人不咋地,但感情上始終是你先對不起她。”
鏡黎說完就要走,下地沒走幾步,突然想起件事,道:“對了,風少你——”
風鬱行迫不及待打斷道:“小黎是願意給我機會了嗎?”
“不是。你家派人把我送過來,路上我鞋給丟了,你這有沒有新鞋,就當做賠償我吧。”
風鬱行瞬間失落,回完鏡黎的問題縮在被窩裏。
鏡黎穿完鞋,手正要扭門把手,又想起件事,再次道:“還有——”
風鬱行聽到動靜立馬伸出腦袋,眼巴巴望她。
鏡黎:……
她遲滯一會,繼續道:“我手機沒帶,怕我媽和安知知先走了沒車回家,你看下你那有沒有現金,先借我一點,我坐公交車回家。”
風鬱行誠實搖頭。
鏡黎:“那你讓人送我回去吧,畢竟是你家的人把我扛來。”
風鬱行激動:“好!”
鏡黎:……他激動個啥?
十分鍾之後,鏡黎知道他為何如此興致勃勃。
原來是要陪她一起回家。
鏡黎略微嫌棄:“你不是出車禍受傷了,還能出門?”
風鬱行傻嗬嗬道:“區區車禍受傷,哪有小黎重要!”
“……”
鏡黎選擇不講話。
風家的司機從停車場開出來。
砰——!!!
再一次與車相貼。
鏡黎人懵了,她轉頭看風鬱行,下意識開口:“你是馬路行凶者吧?咋到哪都能出事故?”
風鬱行為自己辯解:“我不是,之前不會……”
有人在車外敲窗,兩人一同將視線轉移。
極其熟悉的麵龐出現在窗外。
是宋雲祁!
是帶著死亡微笑的宋雲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