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閃身，他將三根【屍語骨簽】立在無言墓碑跟前。
    這一次，仿佛一股神奇的力量，讓三根骨簽，穩穩立住。
    那白玉般光潔的骨簽上，也隱隱有流光閃過。
    江葉心念一動，便嚐試著朝無言墓碑問道：
    “若我將【輪回之鑰】移交給遊商，是否還能憑【分身互換】，自由出入【輪回墳場】？”
    這一道聲音，仿佛被無言墓碑接納。
    墓碑之上，星象光點勾勒的人形圖案中，那人按在嘴前的手掌圖案，仿佛亮了一下。
    緊接著，【代價】骨簽上，便呈現了這個問題所需的代價：眼球×2。
    兩個眼球？
    擁有【血肉編織】這項詭紋能力，江葉可以變出大量眼球來。
    但他有點拿不準，利用血肉編織能力生成的眼球，能滿足這個代價條件嗎？
    不論如何，先試試吧。
    他大手一揮，便是兩顆和他眼睛一模一樣的眼球，出現在掌心。
    接著，他將兩個眼球，虔誠地供奉在代價骨簽跟前。
    很快，“咻”的一下，那兩顆眼球便消失無蹤。
    同時，代表【是】的骨簽亮起更加璀璨的流光，“啪嗒”一聲朝江葉的方向倒下。
    是！
    也就是，他猜測正確！
    移交【輪回之鑰】後，依舊可以自由進出輪回墳場！
    江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他將三根骨簽重新擺好，又繼續問：
    “若我將【輪回之鑰】移交給遊商，是否還能繼續使用無言墓碑？”
    很快，代價依舊是：眼球×2。
    得到的回答，依舊是：是！
    這兩個困擾他的問題得到解決，江葉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主要是，付出的代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接連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是“是”。
    江葉心中難免也有點犯嘀咕。
    他想了想，又將骨簽擺好，再次提問：
    “以我現在的實力，是否能將捍衛者林泠，轉化為我的分身？”
    這次的代價是：眼球×1。
    得到的答案是：否！
    果然，這個答案在江葉預料之中。
    而且看上去，好像是這個問題更簡單，所以代價更小？
    從這個角度來看，或許他前麵問的價值2眼球的問題，對無言墓碑來說，都是很低級的問題？
    江葉又嚐試著問了幾個問題——
    “原9999管理員，是否真實死亡？”
    代價：眼球×1。
    答案：是！
    “已經死亡的玉壺，是否還能複活？”
    代價：眼球×1。
    答案：否！
    “若借助【輪回者】等概念級手段，玉壺是否還能複活？”
    代價：眼球×2。
    答案：是！
    這兩種問法下截然不同的答案，讓江葉一陣心驚。
    他瞬間意識到——
    這無言墓碑回答的，隻是一般情況。
    但是這世上，總是會有打破一般情況的存在！
    比如一般來說，老玩家降臨0000公寓，是暫時無法前往其他公寓的。
    但偏偏就是有捍衛者打破了規則！
    又比如江葉剛得知的【輪回者】掌握的奧義，也是有著改變概念，影響規則的效果！
    包括更早之前的【觀測者】掌握的奧義，同樣能將不可能化作可能！
    這些奧義效果，就能扭轉無言墓碑的判斷！
    江葉心下思索，便將之前他最在意的問題，換了一個角度詢問：
    “如果我將【輪回之鑰】移交給遊商，遊商是否有可能利用他掌握的權限、能力、人脈等一切手段，在本次公寓結束前，自由進入【輪回墳場】？”
    這一個問題，他問得更加具體。
    涉及到了遊商所掌握的權限、能力和人脈等。
    問的是“是否有可能”，並且限製了一定時間。
    於是肉眼可見，這無言墓碑的反應，較之前慢了不少。
    不過也並未久等，那代價骨簽上便顯示代價：
    眼球×108。
    我去。
    這個代價，就有點大了啊！
    隨著前麵眼球的獻祭，江葉能夠感受到——
    雖然他付出的眼球，僅僅隻是【血肉編織】生成。
    但付出的眼球，不會再回來了。
    比如他的【血肉編織】效果下，本來最多可以生成127個眼球。
    而每次付出眼球後，他最多可生成的眼球數都在同步減少。
    這108個眼球支付出去，整個【血肉編織】的能力，怕是要廢了！
    不過，廢了也就廢了吧，反正爛大街的能力，要覺醒也不難。
    找一些暗係材料，將其重新培養起來，同樣不難。
    江葉心念一動，便支付了108個眼球。
    之後得到的結果是——
    代表【否】的骨簽亮起並倒下。
    得到這個答案，江葉才又長舒一口氣。
    同時他根據無言墓碑的反應，他不禁想到——
    這墓碑既然敢給出回答。
    那麽也就是說，它應該對遊商的權限、能力、人脈等，都能全麵了解。
    所以，這無言墓碑本身的“概念認知”程度，恐怕是全知全能級別！
    或許這墓碑之上，還有更多可以挖掘的地方。
    不過暫時，江葉並不急著挖掘。
    他到這時，【血肉編織】所剩的眼球也不多了。
    略微思索片刻，便又朝無言墓碑問了一個問題：
    “遊商對我，是否抱持惡意或殺意？”
    代價：眼球×5。
    答案：否。
    這個答案，令江葉有些意外。
    不過對於接下來與遊商的交易，倒是更加安心了些。
    眼球不多，他便沒有再繼續提問。
    另一座守誓墓碑，暫時也沒有選擇綁定。
    江葉直接一個分身互換，便從這十字墓碑的內部空間離開了。
    不過不是真的離開。
    而是出了內部空間後，他又融合光係分身，再次化作光影之遁。
    這一次的光影之遁，不再是從墓碑底部那扇塗鴉門的方向進入。
    而是來到了墓碑最頂端。
    根據林泠的說法，輪回墳場應當有12座墓碑。
    可他剛剛進入的那冰晶空間裏，隻看到了兩座。
    江葉懷疑，這整個巨型十字墓碑，還存在其他內部空間。
    這次換高度進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進到其他空間，發現其他10座墓碑。
    然而，當他以光影之遁，從那十字頂端進入後。
    同樣是感覺到一股巨力，從上往下將他壓迫著。
    幾乎瞬息之間，他便仿佛被如來神掌拍了一下。
    “嘭”的一聲，又是以正常人形，跌落在地。
    而跌落的地方，依舊是那冰晶空間。
    墓碑也依舊隻那兩座……
    江葉皺眉，又出了十字墓碑。
    這一次，他改換“十”字中那一橫的左端進入。
    再一次一股巨力將他拍下。
    入目所及，依舊是那冰晶空間。
    這……
    奇了怪了。
    按照他設想的——
    如果十字墓碑中，確實是存在多個空間。
    冰晶空間是“十”字那一豎最底部的空間。
    那麽他從“十”字最頂端進入，被拍到最底部空間，情有可原。
    可為什麽從那一橫的左端進入，也被拍到那一豎的底端？
    這從空間感受上，並不合理。
    或許，這墓碑內部空間構造，和他設想的不一樣。
    又或者……
    江葉想到——
    楊文超以機械亡靈態進入輪回墳場的方式，隻能在0點進入。
    那麽，這十字墓碑的內部空間，會不會也是隨時間變化？
    這般想著，他便也不再以光影之遁實驗了。
    正好這會兒，光係分身的融合效果解除。
    管理員分身在那冰晶空間中，對著那無言墓碑沉思之時。
    解除融合效果的光係分身黃搏，卻是突然在9669公寓的6996號房，聽到一個聲音說：
    “你小子……原地消失又原地出現，這是什麽空間手段？”
    幾乎在這聲音響起的瞬間，黃搏便化作光影之遁。
    即便他聽出來，那聲音的主人，來自光係同類——何星月。
    也是因為察覺到是光係同類，他沒有直接跑路。
    而是就那麽以光影之遁的形態，朝何星月的那道光影回應道：
    “你之前不是一副要與我告別的意思嗎？怎麽這會兒又找過來了？”
    何星月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淡淡道：
    “還不是你從捍衛者手中脫逃，證明了自己。”
    “你應該知道光係組織的存在了吧？”
    “但說實話，整個光係組織裏，並沒有多少人願意接觸你……”
    “究其原因，是沒有人知道，你還能活多久。”
    這個道理，她不說江葉也懂。
    不過——
    江葉眉梢一挑，並沒有立刻將林泠讓他帶的話傳達，而是意味深長道：
    “所以呢，你現在又主動接觸我，是覺得我能活很久？”
    “還是……我身上，有什麽值得利用的地方？”
    他說這話的語氣，不是很好。
    但其實江葉心底，生出一股很好的預感。
    就和之前，鄔影預感到要被人定製偽裝麵具的那次，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