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等的就是這句！
    那張彌勒佛般的歡喜笑臉，此刻笑容更加和藹了。
    原本江葉提麵具改造要求的時候，他看江葉的目光，恨不得想刀人。
    然而此刻看向江葉的目光，就跟看親人似的。
    光頭爽朗的笑聲，再次充斥在他這間工作室。
    甚至，他毫不吝嗇地朝江葉讚歎道：
    “我就喜歡你這種機智又不扭捏的小朋友！有前途！”
    “不像有些人，做事瞻前顧後，各種糾結猶豫！”
    “……”
    江葉本來還挺開心，結果聽他那句“做事瞻前顧後，各種糾結猶豫”……
    總感覺是對他的含沙射影。
    當然，他也能感受到，這光頭是故意在給他戴高帽，怕他說出嘴的話，一糾結猶豫，轉臉又反悔。
    而他既然戴上這頂高帽，自然是要展示自己的雷厲風行。
    隻見江葉大手一揮，無比幹脆利落道：
    “既然大師您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再猶豫扭捏。”
    “人皮砂呢？聽說不限量供應？那就直接來吧！”
    光頭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當即便取出一大盆的人皮砂。
    一邊從盆裏挖出人皮砂，他一邊安利道：
    “小夥子你這張臉確實是帥，不過你不用擔心——”
    “我這個人皮砂，是經過我特別調製過的。”
    “一般的人皮砂，敷在臉上會很痛，並且大概做個五六次的偽裝麵具，人就會變成麵癱。”
    “但我這個特製人皮砂，基本上無感無痛，並且即便敷上五六十次，也隻是臉部稍稍僵硬，不會直接變麵癱。”
    光頭興致勃勃地往江葉臉上塗他的特製人皮砂，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這張帥臉……該不會整過吧？”
    “……”
    這就有點尷尬了。
    張明瀚是靠臉吃飯的。
    所以他這張帥臉，還確實是做過醫美的。
    不過，微調而已，沒動過骨。
    於是江葉也坦誠道：“微DO……”
    他剛出聲，光頭就捏著他的臉擺弄了下，慶幸道：“還好是沒動過骨，不然一次人皮砂你這臉就得僵了。”
    “我以前也給某位美女敷過特製人皮砂。”
    “結果就敷了一次，她那張臉啊，就成了不會動的僵屍臉，看著比我的傀儡模特還恐怖……”
    “後來和我鬧得非常不愉快，說是我的特製人皮砂害的。”
    “結果我問了才知道，根本是她整容的問題……”
    “……”
    光頭簡單八卦的這點時間，江葉的【偽裝麵具】便做好了。
    他直接將新到手的【偽裝麵具】收好，接著又朝江葉乘勝追擊道：
    “小夥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這世上任何事，隻有0次和無數次的區別。”
    “隻要破了先例，就是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無數次。”
    “而在製作【偽裝麵具】這件事上，這個鐵律更是無比適用！”
    “我也不怕告訴你——”
    “幾乎我的所有顧客，凡是被我得到過【偽裝麵具】的，都不是隻得到一張。”
    “你應該也能想到吧？”
    “就算向他人交出偽裝麵具容易出問題，但交出一張還是交出兩張，那出問題的概率，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反正都做了一張……”
    “要不，再來一張？”
    “我可以按100生存點每張的價格，向你收購。”
    “並且這100生存點，即便你不再我店裏消費，也會直接換算成你在店裏消費的積分，存進你的VIP賬戶。”
    “你好好想想啊——”
    “你什麽都不用做，隻是提供你的臉給我做偽裝麵具而已，就能白得100生存點和1積分！”
    “這比你戴著【執法麵具】去殺狂徒，可簡單多了吧？”
    光頭其實也是看出來了。
    這小子既然是準備用【執法麵具】刷生存點……
    那麽自然是手頭緊缺生存點的。
    他開出的這個條件，絕對誘人！
    對於一般的VIP顧客，都足夠誘惑了。
    對這麽個缺生存點的毛頭小子，自然更加難以抗拒。
    當然。
    光頭想的一點沒錯。
    這波誘惑，對江葉來說……
    這簡直是，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甚至覺得——
    之前用鄔影分身白送的那些偽裝麵具，簡直血虧！
    怎麽能白送呢？
    應該多多少少找那些家夥要點生存點的！
    大意了。
    以後一定要注意。
    即便是他，偽裝麵具也還是很值錢的。
    以後不能隨便白送了！
    江葉深吸一口氣，心底已經樂翻了，麵上卻是裝作一副故作冷靜的樣子。
    他直接朝光頭問了句：
    “100生存點一張，您最多能收多少張？”
    “……”
    光頭本來見他神色嚴肅，還以為他要拒絕。
    一聽這話，頓時樂了。
    不過，他清了清嗓子，也是一本正經道：
    “咳咳，雖說凡事隻有0次和無數次，但咱不是還有句老話說，物以稀為貴嘛？”
    “偽裝麵具也是一樣，真要泛濫起來，倒也沒那麽珍貴了。”
    “所以，100一張的價格，我最多再收9張。”
    “剩下你還願意再賣的話，我可以按10生存點的價格，再收90張。”
    “剩下再多的，就不值錢了。”
    “而且，即便用我的特製人皮砂製作偽裝麵具，超過100次，你這帥臉也會廢掉……”
    江葉也是很快冷靜下來。
    他倒是隱約猜到——
    就算把自己臉的【偽裝麵具】賣給這光頭。
    光頭好像也不會將【偽裝麵具】轉手賣出去。
    而是會珍藏起來。
    所以江葉給光頭的【偽裝麵具】，其實不太會有機會被玩家使用，從而讓他分身增加。
    不過，一張麵具就能賣出100生存點，這個好處還是不錯的。
    江葉下意識想說，那就直接再賣100張。
    隻是，他有點擔心，這麵具大師得到同一個人的100張偽裝麵具後，會得到什麽額外權限。
    於是，一番認真思量後，他沉聲道：
    “100一張的價格倒可以接受，但10生存點一張的價格，吸引力就大打折扣了。”
    “這樣吧，我就按100生存點的價格，出賣8張。”
    而他這一拍板。
    對麵光頭便嘴角微微抽搐。
    這小子，該不會是猜到他集齊10張偽裝麵具會有特殊效果了吧？
    所以故意隻多做8張，讓他收集的數量卡在9張？
    這小子，腦子太靈光，性格太陰險了！
    光頭心底罵了幾句，不過能收到偽裝麵具就是好的，他自然同意：“行吧，8張就8張。”
    於是接下來，光頭往江葉臉上塗了8次人皮砂。
    製作出8張偽裝麵具的同時，給江葉結了800生存點。
    這錢確實來得快。
    江葉想著，以後再換其他分身來賣，感覺比用【執法麵具】殺狂徒要簡單多了。
    當然，一個分身也不能賣太多。
    他懷疑這光頭收集偽裝麵具，除了權限身份進化外，還有其他好處。
    而光頭這邊的偽裝麵具到手後，就輪到江葉來挑選偽裝麵具了。
    光頭並不準備為江葉一一介紹他所有偽裝麵具的身份。
    他直接朝江葉問道：
    “你挑選偽裝麵具，應該是要搭配【欺詐假麵】使用吧？”
    “有明確想要偽裝的目標沒有？或者你隻是單純想同步某個強者的實力？”
    關於偽裝麵具的挑選，江葉倒是早就想好了。
    他直接朝光頭問道：
    “你這個偽裝麵具的收藏庫中，有收藏過【遊商】的偽裝麵具麽？”
    “……”
    這話一出。
    肉眼可見的，光頭那張彌勒佛般的笑臉，又是陡然一僵。
    那滿臉的喜色，好像瞬間褪去。
    他整個人嚴肅不少，靜默片刻後，朝江葉確認道：
    “你說的遊商，是指【行遊商人】？”
    江葉挑眉，有些詫異道：“行遊商人是什麽？也是一種權限身份？那這個身份和公寓遊商是什麽關係？”
    光頭聽他這樣問，臉色越發沉了下去，語氣都變得格外低沉：
    “公寓遊商，你說的遊商，是指公寓遊商……”
    江葉見光頭好像心情不妙的樣子，謹慎點頭道：“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光頭深吸一口氣，看向他的眼神，一言難盡。
    好半晌後，才頗有些無力地給出一句：
    “公寓遊商，就是行遊商人。”
    “你是不是以為，他像公寓管理員一樣，被限製在新手公寓？”
    “但實際上，行遊商人，從來不受限製。”
    “他不僅可以出現在新手公寓，也可以出現在末日公寓。”
    “甚至，他可以進入迷霧之中。”
    蛙趣！
    這麽牛掰！
    不過，江葉驚訝歸驚訝，其實也不算太過意外。
    畢竟，他接觸的遊商，確實很吊。
    相比於他那些通天手段，好像能進入迷霧中，也合情合理了……
    隻是。
    江葉立刻又問道：“行遊商人可以出現在末日公寓中？”
    “可我在末日公寓中生活的時候，從未接觸過遊商啊？”
    不論是鄔影的記憶還是張明瀚的記憶中，都沒有過在末日公寓中接觸遊商的經曆。
    光頭白了他一眼：“你在末日公寓中算個球啊，接觸不到遊商很正常。”
    “末日公寓中，隻有擁有權限身份的玩家，才有資格召喚遊商。”
    這樣啊……
    江葉趕緊又乘勝追擊地各種問：
    “那以您這麵具大師的權限身份，也可以召喚行遊商人？你召喚過遊商嗎？這麽多偽裝麵具的收藏中，有遊商的偽裝麵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