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
    然而周鬱淩徹底驚了！
    好家夥，這小子……
    居然知道她找了9999個追隨者的事！
    那麽顯然，也是看出了她的身份！
    其實她在末日公寓大張旗鼓地招人，這件事自然不可能是什麽秘密。
    但這小子，不是新手公寓的嗎？
    這麽看來，他在末日公寓中還有人脈？
    周鬱淩心下思量片刻，便也不再隱瞞，直言道：
    “既然你都知道我招了9999個追隨者的事了，那麽應該也知道——”
    “我的目標，是失序法庭。”
    江葉點頭，同時自顧自分析道：
    “我聽遊戲玩家說過，【失序法庭】相當於一個智鬥類的闖關秘境。”
    “若能通關【失序法庭】，據說最終大獎相當豐富，卻從未有玩家得到過。”
    周鬱淩挑眉，也點了點頭，同時卻糾正道：
    “【失序法庭】的最終大獎，並不是你以為的，‘通關’就能拿到的。”
    “這個智鬥類遊戲，難度是隨參與其中的玩家數量定的。”
    “玩家數量越多，遊戲難度越高，最終大獎越豐厚。”
    “所以，我找了9999個追隨者，算上我自己，一共一萬人。”
    “本來以為這一萬人，足夠觸發【失序法庭】的最高難度。”
    “結果，並沒有。所以……”
    她看向江葉。
    江葉順勢接話：“所以，你找到了我。”
    “如果真的需要十萬人才能觸發你想要的【失序法庭】最高難度……”
    “那麽，憑你一個人，想要完美控製住十萬人，難度太大。”
    “但如果能通過我，通過分身提供9萬人……”
    “那麽，你隻需要在控製住那9999人的基礎上，再控製住我，就能完美控製10萬人。”
    周鬱淩挑眉，算是默認了江葉的說法。
    不過——
    江葉回以挑眉，神色疑惑道：
    “可你憑什麽確信，在我生成了9萬個分身後，你還能完美控製住我？”
    周鬱淩笑了，語氣十分輕鬆：“哦，你是說，你會失控是嗎？”
    “那麽到時候，你可以試試看。”
    嘖嘖，這姿態，顯然是對自己足夠自信。
    不過江葉大概也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自信。
    因為她給江葉的那本“玉書”，記錄的是一個名為【傀儡分身】的A級技能。
    江葉的本體，控製不住那麽多分身，本質是精力屬性不夠強。
    因為他生成的每一個分身，都是擁有他意識的，活生生的真實分身。
    而使用【傀儡分身】這項技能，則可以生成一種“無意識”的傀儡分身。
    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無意識”吧。
    隻是傀儡分身的意識，大概就像人工智能。
    就像遊戲裏，玩家選擇“托管”，遊戲人物也還可以按照遊戲係統內置算法，自動行動。
    【傀儡分身】也就相當於那種，自動托管的分身。
    行動模式，可能會像之前進入輪回墳場的，【機械亡靈態】的楊文超和萬信一樣。
    就是，會很蠢。
    但蠢有蠢的好處。
    蠢蠢的傀儡分身，不會占用江葉本體的精力。
    並且其行動，也可以受江葉意識影響。
    隻是這種意識上的影響，和真正擁有江葉意識的真實分身，差距還是很大的。
    一種相當於接受指令的人工智障機器人；
    一種則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周鬱淩大概是覺得——
    那9萬個人工智障的傀儡分身，不可能翻起什麽風浪。
    而她自身的實力，恐怕也是自信的原因。
    更別說，她背後，還有林泠這樣的靠山。
    江葉當然不會蠢到，直接言語挑釁這女人的自信。
    隻是，略微思索之下，他突然又想到一個細節，心情驟然沉了一下。
    他的目光，迅速看向周鬱淩，皺起眉頭道：
    “有一個問題——”
    “雖說【失序法庭】，確實是根據參與玩家數量，決定遊戲難度。”
    “可我記得遊戲中，一般不是需要徹底開始遊戲，才能知道難度等級嗎？”
    “而你如果進了【失序法庭】，用一萬人測試了遊戲難度……”
    “那麽，這麽短的時間，你不可能從【失序法庭】中出來。”
    當然，更關鍵的點在於——
    作為周鬱淩追隨者之一的鄔影分身，十分確信周鬱淩並沒有將追隨者帶到【失序法庭】中。
    所以，她根本沒有嚐試過一萬人出現在【失序法庭】的情況。
    那她怎麽知道一萬人難度不夠？
    難道，說謊？
    周鬱淩知道江葉在質疑什麽，眉梢一挑道：
    “我當然沒有真的進【失序法庭】。”
    “畢竟但凡一萬人不夠，我會在裏麵浪費大量時間。”
    “所以在正式進入之前，我用道具預測了一下。”
    “預測結果就是——1萬人不夠。”
    預測？
    江葉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她的預測手段，應該和他問無言墓碑是非題差不多。
    比如江葉也可以問無言墓碑——
    一萬人進【失序法庭】通關成功後，是否能得到最高難度大獎？
    無言墓碑應該也能給出答案。
    不過，江葉突然又想到——
    這女人用的，會是什麽預測手段？
    如果她的預測手段，能夠得出更多信息……
    會不會再預測10萬人進【失序法庭】時，提前預測到他帶著9萬傀儡分身反水？
    如果真是這種預測手段，未免太不合理了吧！
    那麽就不難理解，這女人為什麽如此自信了！
    有了對未來的預測，可不就自信了嗎！
    這邊的江葉分身眉頭微皺。
    沙發另一邊的1號分身，則突然重重吐了口氣。
    正要開口說些什麽。
    便見他手中那【玉書】，直接裂開了！
    並且很快，碎成渣渣，化作光點，消失無蹤！
    1號分身江葉有點傻眼，一臉懵逼地看向周鬱淩，迅速辯解道：
    “不關我事啊！我什麽都沒幹！”
    隻見周鬱淩嘴角微微抽搐。
    江葉這會兒反應過來：“哦對，我剛剛領悟了【傀儡分身】這個技能……”
    “所以那本玉書，才突然碎掉的？”
    “一次性道具啊，看來還挺珍貴的。”
    他擱那感慨，周鬱淩那嘴角還在微微抽搐：“這就是你的——悟性一般？”
    江葉一本正經地點頭：“確實悟性一般啊。”
    “但是我運氣好，可能剛剛突然頓悟了吧？”
    頓你個毛的悟！
    我信你個鬼！
    周鬱淩本來給的10分鍾。
    想說他10分鍾能不能悟出些皮毛……
    如果10分鍾能悟出點東西，那麽一兩個小時的專注下，應該有概率能領悟。
    結果呢？
    他這特喵的！
    3分鍾不到就領悟了！
    這尼瑪？這叫悟性一般？
    這起碼是A級悟性天賦了好吧？！
    不過，不管怎樣，能悟出來就好。
    周鬱淩正要開口。
    1號江葉突然搶先開口，朝她驚詫道：
    “感覺很神奇誒——”
    “之前遊商和我說過，我的分身技能，隻能靠本體去領悟……”
    “可現在，居然是用分身，就領悟出了分身技能！”
    “這會不會，太離譜了？”
    周鬱淩倒是能看出這小子的詫異。
    她一臉無語道：“你該不會以為，我給你那本書是什麽爛大街的普通道具吧？”
    “你也不想想，你能接觸到的技能卷軸，哪一個是能定向領悟技能的？”
    “技能卷軸，隻能隨機領悟與自身契合的技能。而技能書，卻可以定向領悟！”
    “更離譜的是——”
    “如果玩家悟性夠強，甚至可以領悟與自身天賦並不匹配的技能！”
    “比如，如果，我說如果哈——”
    “如果這世上，存在光係技能書……”
    “那麽理論上，一個SSS級悟性的玩家，說不定能在沒有光係天賦的情況下，領悟出光係技能。”
    “當然，以上隻是理論。”
    “實際上，至少在我的認知中，不存在光係技能書，也從未有過SSS級悟性天賦……”
    “反正說這麽多，就是想告訴你——我那個【傀儡分身】的技能書，很貴很貴！”
    “白送給你，你是撿了大便宜！”
    江葉也覺得自己撿了大便宜，連連點頭道：
    “所以付出9萬分身幫你通關【失序法庭】的事，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周鬱淩矜傲地點頭。
    江葉突然目光灼灼的，朝著這宛如他親媽的大美女，幽幽道：
    “但是大姐啊，我之前好像忘了說一件事——”
    “我生成分身的代價，是需要生存點……”
    “一個分身，要花1點生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