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二一，你特麽是要起飛麽？
    這特喵的，這不明擺著說剛剛那一番頗有誠意的道歉，其實隻值1生存點麽？
    合著果然是口頭誠意，心底一點誠意都沒有是吧？
    真是演都不帶演的？！
    江葉差點沒直接氣笑出來。
    不過，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周鬱淩的道歉，隻是為了給他個麵子。
    真正的“賠償”部分，在林泠那邊就已經談妥了。
    這周鬱淩精得很，他再想趁機占便宜，恐怕是很難了。
    於是，一二一就一二一吧。
    江葉想了想，故作不滿道：“嗬嗬，你的那點誠意，就隻值一點生存點是吧？”
    周鬱淩沒吭聲。
    反正她心底清楚，這複刻鏡，江葉肯定是想賣的。
    121的價格，他也能淨賺119！
    而且還有分身視角等好處。
    這特喵的，和白撿錢有什麽區別？
    說實話，按照周鬱淩的想法，這貨賣鏡子給她，應該倒貼錢才合理！
    不過，讓江葉倒貼錢，顯然不可能。
    也就隻能壓壓價了。
    周鬱淩那邊，老神在在。
    江葉這邊，也確實急著進失序法庭，懶得和她再討價還價。
    於是，果然是他故作妥協道：
    “算了，還是看在白衣女的麵子上，一二一就一二一吧。”
    “不過，你們得給我個坐標，我親自把鏡子送過去，順便也和白衣女再見一麵。”
    周鬱淩看了眼周吟簌。
    周吟簌幾乎沒怎麽猶豫，便直接點頭。
    她自認為和江葉之間，關係還挺不錯的。
    周鬱淩見她點頭幹脆，便也就給了江葉黃昏沙漠的坐標。
    這一次，江葉直接是以1號分身前往黃昏沙漠。
    而他指明想見白衣女，其實還帶著一個明確的目的……
    那就是——小黑的來曆。
    之前的江葉，沒有細想。
    但這一次“假分身”事件，不得不讓他深思……
    這個認他為主人的小黑，到底是什麽來頭？
    小黑最初，是被江葉舍棄的分身複刻鏡。
    在白衣女房間的電視機裏，連接了一整片密林空間。
    江葉當時是進入密林其中一棵樹後，遭遇了一段打怪升級的經曆。
    後麵見形勢不妙，他用製造的鏡像分身，換走了真實分身。
    相當於，將一個鏡像分身，舍棄在了危險之中……
    後麵發生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隻知道沒過多久，就冒出了那麽個小黑……
    屬實奇怪。
    因為這一次假分身事件，江葉又重點調查了一下小黑的來曆。
    當然，所謂的“調查”，其實就是用完整版的【分身複刻鏡】，查看了當時陷入險境的鏡像分身視角。
    結果他看到的是——
    當時的“地震”過後，從一道道震開的裂縫中，冒出了一縷縷幽靈般的霧狀生物。
    然後那些霧狀生物，好像是全部湧入了小黑的身體……
    哦不，當時還不是小黑，而是鏡像分身。
    而那樣一尊鏡像分身，在大量詭物湧入後，就漸漸失去了“鏡像分身”屬性。
    也就是——
    當時的江葉，以為那副分身複刻鏡產生的鏡像分身“死亡”了。
    現在的江葉，也無法從完整版複刻鏡繼續查看後續了。
    也就是說……
    那大量霧狀生物湧入後，鏡像分身徹徹底底的變異成了後來的“小黑”。
    所以，小黑的誕生，似乎可以簡單理解成——
    鏡像分身被詭物入侵。
    當然，它的情況又比一般玩家被詭物入侵要複雜。
    首先鏡像分身並不是生命體，按理說應該無法被詭物入侵的；
    其次，正常詭物入侵玩家的情況，都是一隻詭物入侵一個玩家。
    像當時小黑那樣，被大量詭物入侵，屬實過於離譜了。
    而對比現在江葉對“假分身”的推測……
    他就是懷疑，“假分身”的誕生，是有人對他的失聯分身進行了詭物入侵。
    讓他的分身，從正常玩家身份，變成了詭玩家。
    主導分身的意識，也從他自己的意識，變成了詭玩家的意識。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
    小黑和假分身的情況，竟有幾分相似。
    這自然讓他心底，莫名有些擔憂。
    所以正好趁這個機會，問一問小白。
    她那個電視機連通的空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從地底冒出的大量霧狀生物，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能把這個消息搞到手。
    那麽121賣兩副複刻鏡，也可以接受。
    這般想著，1號江葉便趕到了黃昏沙漠中，周鬱淩指定的見麵地點。
    他遠遠就看到了，摘下紫色薄紗的周鬱淩，和展示著真容的白衣女。
    兩人穿著打扮並不一樣。
    但湊近了一看，那兩張臉，果然是長得一模一樣。
    甚至給人感覺，就好像是粘貼複製的一樣！
    江葉現實裏，也見過雙胞胎。
    但說實話，一般雙胞胎就算穿一樣的衣服，也能看出一些區別。
    但周鬱淩和小白這一對雙胞胎……
    說實話，簡直不能用“像”來形容，就是一模一樣！
    江葉剛到，便直接盯著兩人打量，直接冒出一句：
    “你們這……確定不是用什麽道具調過臉？”
    呃，這麽說好像有點不禮貌，於是他又改口道：“你們在現實中，也是長得這麽一模一樣嗎？”
    小白還是更好說話一些，她直接搖頭道：
    “沒有，我們現實中隻有小時候長得很像。”
    “隨著長大，不一樣的地方就多了起來，區別還是比較明顯的。”
    “當然，”她又補充了句，“我沒有長很大，就死掉了:”
    “……”江葉也沒問她怎麽死的，隻是訕訕地讚了句：“那你還挺樂觀謔……”
    小白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有些陰陽怪氣道：
    “害，你是沒死過。”
    “但凡你死過，並且是死了很久很久……”
    “你自然也會樂觀的。”
    “畢竟，人的適應能力和自我調節能力，一直都挺強的。”
    熟悉的白眼，以前也翻過。
    江葉仔細一想，覺得也是這麽回事兒。
    他也沒糾結，隻是又順著她透露的信息道：
    “也就是說，原本長相並不一樣的你們，是在進了末日公寓後，才變成這種……一模一樣的狀態？”
    周鬱淩點頭，略微思索後，補了句：“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嗎？公寓玩家的‘肉身’，更像是一種被創建出來的「容器」。”
    “而我們倆，不知道是基因還是血液亦或者其他什麽原因，反正就是擁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容器」。”
    江葉想了想，直接又問：“那你們知道，其他雙胞胎，也是你們這種情況嗎？”
    這個問題，使得周鬱淩的神色，有片刻的異樣。
    不過很快，她便掩下那抹異樣之色，平靜道：
    “捍衛者聯盟也研究過一些雙胞胎。”
    “不過那些雙胞胎，大多都是正常的玩家。”
    “他們在公寓的情況，和在現實中基本一樣。”
    “也就是——現實中有差別的，公寓中也會有差別。”
    “而像我和吟簌這種，一個是玩家，一個是輪回詭的情況，就僅有我們一例。”
    她這麽說完，江葉突然皺著眉頭道：
    “現實中的雙胞胎，放在幾十億的人口基數下，應該還挺多的……”
    “你所說的‘一例’……應該是指被捍衛者聯盟研究的雙胞胎中，隻有你們這一例吧？”
    這麽說著，他突然眉梢一挑，不負責任地推測道：“你該不會，就是被捍衛者聯盟研究過的實驗品吧？”
    這話一出，果然便見周鬱淩臉上閃現出片刻的僵硬。
    而一旁的周吟簌，則是神色震驚地看向她。
    似乎，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頂著周吟簌的目光，周鬱淩很快便朝江葉皺眉道：
    “我當然不是什麽實驗品。”
    “我隻是剛好在新手公寓中和變成詭物的周吟簌重逢，剛好進末日公寓後加入了捍衛者聯盟……”
    這鬼話，江葉當然不信。
    甚至，一旁的白衣女眼底，也明顯還帶著懷疑。
    不過，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
    周鬱淩也很快轉移話題道：
    “是你說要盡快進失序法庭的吧？”
    “所以現在，還是趕緊將你的複刻鏡交易過來。”
    江葉想想也是，便直接摸出兩枚分身複刻鏡，展示給周鬱淩看。
    周鬱淩正要轉賬121生存點。
    江葉卻推著手道：“我剛不是說了嗎，看在小白的麵子上……”
    “所以，交易之前，我有件事想問小白。”
    江葉這會兒，喊“小白”是越來越順口了。
    周吟簌也沒有糾正他，直截了當道：“你先說說看，是什麽事。”
    江葉想了想，幹脆打了個響指。
    而後，一團黑煙，從沙漠之下鑽出。
    很快，黑煙便凝成了小黑的模樣，乖乖地站到江葉身旁。
    江葉朝小白挑了下眉頭，介紹道：“這是小黑，你應該認識吧？”
    周吟簌算是後知後覺，自己這“小白”的稱呼是從怎麽來的了。
    她心底藏著那股莫名的不安，自然也懶得在這種小事上糾結，便直接點頭道：
    “你想問我的，是和這小黑有關的事？”
    江葉點頭，直白道：“小黑原本是我的鏡像分身……”
    “但是之前，在你電視機連接的空間中遭遇危險。”
    “我當時根據分身複刻鏡的反饋，以為那個鏡像分身‘死亡’了。”
    “可後來，莫名其妙冒出個小黑。”
    “它顯然就是當時的鏡像分身變異而成……”
    “但具體是怎麽變異而成的，你知道更多細節嗎？”
    說實話，江葉那一款殘版分身複刻鏡，也隱隱有點變異的感覺。
    他忍不住懷疑——
    如果沿著這個方向探索下去……
    是否能為完整版【分身複刻鏡】開發出什麽新功能呢？
    他這般想著，那邊的小白，則驚詫得狠狠瞪大了眼。
    “你是說……”
    “當時被大量詭物入侵的，不是你自己生成的分身，而是複刻鏡生成的鏡像分身？！”
    這個嘛……
    其實當時被詭物入侵的確實是江葉的分身來著。
    不過他預感到有危險，就用分身互換，把鏡像分身換過去了。
    分身互換這等神技，他不想暴露，於是便點頭：“對呀，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周鬱淩和小白，幾乎同時無語。
    小白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周鬱淩則無語道：
    “你這鏡像分身，它毫無疑問屬於非生物體吧？”
    “可你見過有詭物入侵非生物體的嗎？”
    江葉搖頭：“就是沒見過，所以才想說會不會當時小白那個空間裏養的詭物比較特殊？”
    “如果我沒猜錯，那處空間，就是一處專門的養詭空間吧？”
    像養詭師，會有專門的養詭空間。
    而他們養出的詭物，是專門為了入侵玩家，幫助玩家覺醒詭紋能力的。
    一般的養詭空間，體積很小，也隻養一個小詭。
    就像之前鄔影去的詭紋大師的小店，那每一個藥櫃一樣的格子裏，就是一個小型的養詭空間。
    當然，像一些大型的養詭空間，豢養大量詭物的情況，也是有的。
    不過這種情況，一般是像養蠱一樣。
    最終大量詭物，會廝殺出一個最強的“王者”，擁有相對較強的詭紋能力。
    所以江葉在擁有更多知識和眼界後，自然懷疑當時那處冒出大量詭物的空間，是一處養詭空間。
    不過，他問得輕巧。
    小白和周鬱淩的臉色，卻顯得十分古怪。
    靜默許久後，周鬱淩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麽。
    倒是小白，突然盯著小黑看了很久，冷不丁朝江葉冒出一句：
    “之前棋局之上，你不是表示想讓分身參與極淵禁地的探索嗎？”
    “要不然，讓這個小黑，也參與進去？”
    “如果你同意讓這個小黑跟著我一起探索極淵禁地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關於那處你所謂的「養詭空間」的秘密……”
    江葉在三次今生石竊取記憶，極大地開闊了眼界後，這腦瓜子轉得可謂是飛快。
    一聽小白這麽說，他直接就冒出一句：
    “你那處「養詭空間」，該不會還和極淵禁地有關吧？”
    這麽直接的一問，給小白臉色整僵了一下。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問了遍：
    “怎麽樣？反正你本來就想參與極淵禁地的探索不是嗎？”
    確實。
    不過。
    江葉又挑眉道：“讓小黑參與極淵禁地探索這件事，你不需要向林泠請示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