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鬱淩整個人大寫的無語。
    她心情相當複雜。
    甚至很想破罐破摔，直接用最大的聲音，對準江葉的耳朵來一場破口大罵！
    但是……
    顯然不現實！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關鍵是，如果江葉真的是那種很差勁的垃圾敗類。
    她倒是無所謂破罐破摔，大不了一死百了。
    可偏偏，江葉貪歸貪，欠歸欠，問題也是一大堆。
    可他，又還算有點人性。
    也就是說，隻要周鬱淩不觸及他的底線……
    其實，也不會混得特別淒慘。
    所以，攤上這麽個勉強還可以的“主人”，就挺難受的。
    破罐破摔一死百了的話，實在是虧。
    可在這“主人”的統治下……
    哎。
    周鬱淩心中生無可戀了幾秒，最終還是放低了音量。
    木已成舟，她也不再糾結江葉是不是故意，而是開始配合江葉的要求。
    隻有三個問題的話……
    她先又朝江葉問了句：“他有讀心術嗎？”
    江葉搖頭：“應該，八成沒有。”
    周鬱淩又問：“你知道他是如何確定無相之葉的認主有問題的嗎？”
    江葉依舊搖頭：“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讀心，而是和他掌握的信息，或者他手中的冰晶淚滴有關。”
    這麽一分析，江葉突然又想到——
    他現在就問三個問題，會不會有點虧？
    或許，等得到冰晶淚滴之後，他便能掌握一定信息？
    還有就是，他收服了這麽多強者，本身也能獲得相當一部分信息。
    這般想著，卻聽周鬱淩又問：
    “冰晶淚滴，是指那種冰凍我們的能力嗎？”
    江葉點頭：“我和他的交易，就是用江文星的權限鐵片交易他的冰晶淚滴。”
    “對了。之前看你的神色，你好像認識江文星？你對江文星了解多少？對這神秘強者又了解多少？現在先直接告訴我吧。”
    “……”
    江葉這種直接命令的語氣，周鬱淩還挺不適應。
    不過形勢比人強，她還是迅速組織語言，將她所知道的，與江文星有關的消息講了一遍。
    首先是江文星的權限身份。
    根據周鬱淩的說法……
    江文星上過VIP榜！
    並且是三榜第一！
    也就是，他是VVVIP中的第一！
    不過那是比較久遠的事了。
    後來的VIP榜單上，很多人選擇了隱藏姓名。
    所以周鬱淩也無法確定，現在的三榜第一，還是不是江文星。
    也就是說，江文星的權限身份有兩種可能——
    要麽，他是最頂尖的VIP玩家。
    或許這個VIP身份，有什麽特殊之處？
    要麽，他後來更改過權限身份？
    不過周鬱淩更傾向於，江文星是在【第八日大洗牌】中，通過什麽手段，將他的VIP權限身份進階了。
    而權限身份的進階，江葉倒也不陌生。
    比如他的4444管理員身份，就可以進階成【輪回者】。
    又比如大師級職業可以進化成宗師級，諸如卡牌宗師，符文宗師，詭紋宗師。
    所以，VIP這個權限身份，大概率也可以進階。
    隻不過，VIP身份進階後具體是啥，周鬱淩也不清楚。
    不過她分析表示——
    江文星畢竟是輪回者。
    其他玩家，都是摸索著成長。
    權限身份，基本都是撿到什麽是什麽，而不會精挑細選。
    而已經經曆過輪回的江文星，他必然比普通玩家更清楚，什麽權限身份好什麽權限身份差。
    所以，如果他真的是VIP進階版權限身份……
    那麽這個身份，必然是有著極大的好處！
    這個分析，江葉當然也認可。
    不過，他當即又問周鬱淩：
    “那種進階後的權限身份，若是死後爆出來，再被旁人綁定……”
    “這種情況，權限身份是恢複到初階，還是像繼承遺產一樣，能直接得到別人進階後的身份？”
    周鬱淩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
    “準確的說，目前為止，應該是沒有哪個身份進階後的強者，被人幹掉爆出權限鐵片的吧？江文星可能是第一個……”
    “……”
    好吧。
    江葉這邊，倒是有幾個權限身份。
    不過，管理員、巫詭、麵具大師，這些身份都是通過分身轉化得到的。
    也就是沒有爆出權限鐵片。
    唯獨靠擊殺得到的權限身份，是4444管理員。
    但是他，卻沒有繼承原4444管理員的身份。
    所以他心底覺得……
    爆出別人的權限身份自己再綁定的話，應該無法直接得到別人進階後的身份。
    而應該是最原始的身份。
    比如，如果他擊殺林泠。
    那麽得到的，大概率隻是【符文大師】而非【符文宗師】。
    後麵的身份進階，需要由他自己完成。
    當然，這些隻是他的推測。
    實際上，正如周鬱淩所說，並沒有明確案例。
    但如果是他推測的這種情況……
    那麽這神秘強者就算得到江文星的權限身份，應該也隻是進階前的初始身份？
    可即便初始身份，也讓這神秘強者如此覬覦？
    再結合周鬱淩的分析——
    身為輪回者，江文星的權限身份，必然是經過精挑細選。
    所以他這個權限身份，或許還真挺重要。
    那麽，到底是VIP這一類的權限身份中，隱藏著某些特殊秘密？
    還是後來的江文星，舍棄了VIP身份，換取了其他權限身份？
    這些，江葉不得而知。
    也不知道該不該用一個問題的名額去尋求答案。
    而關於江文星，周鬱淩除了給出權限身份這個不確定的信息外。
    還有一記比較重磅的確定消息！
    之前江葉就見識過，周鬱淩擁有一節【迷霧車廂】。
    使她可以在迷霧中行走。
    包括她養育小白蛇，也是在迷霧中進行。
    而她之所以能通過長相認出江文星……
    就是因為，在迷霧中行走時，她見過江文星！
    對方擁有一座，相當豪華的迷霧列車！
    並且很大概率……
    他身上，也擁有【迷霧之氣】！
    所謂【迷霧之氣】，也就是小白蛇化作的乳白氣體。
    周鬱淩早就透露過，公寓其他勢力或強者，也有概率擁有【迷霧之氣】。
    隻不過他們研究出來的【迷霧之氣】，不是以小白蛇的形式存在。
    可能是存放於某種容器，又可能是將其轉化成其他形狀的道具。
    比如周鬱淩見過有人捏碎一枚石頭後，石頭化作了迷霧之氣。
    這點，倒是和江葉在【棲魂塚】中失聯的分身經曆對上了。
    當時應該就是石頭化作的乳白氣體。
    而江文星身上，也有乳白氣體，也就是【迷霧之氣】。
    但當時的他，卻壓根沒有考慮用【迷霧之氣】改造無相之樹。
    也就是說，可能他一開始就知道，這方法行不通。
    【迷霧之氣】之於無相之樹，可能有著特殊意義？
    而這個神秘強者，他身上可能也有【迷霧之氣】？
    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迷霧之氣】對無相之樹的意義？
    而這個問題，對江葉而言有相當重大的意義。
    江葉想問的問題很多。
    但如果一定要分輕重緩急的話……
    他其實更想了解與無相之樹有關的信息。
    畢竟，那可能事關他本體的成長！
    江葉想了想，又問周鬱淩：“江文星除了在迷霧中出現，他在末日公寓中活動次數多嗎？”
    周鬱淩搖頭：“這個，我不清楚。”
    “不過根據我的推測，他平時應該不在末日公寓中。”
    “畢竟，以他那麽囂張的性格，如果真的長期待在末日公寓，恐怕早就名聲大噪了。甚至，大開殺戒也說不定……”
    也就是說……
    江文星幾乎不在末日公寓活動。
    新手公寓，顯然也沒有他的傳說。
    那麽，他的活動地點，大概率就是曾被周鬱淩偶遇過的，迷霧之中！
    那麽……
    江葉又問：“那些輪回者呢？他們是否也都主要活動於迷霧之中？”
    周鬱淩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
    “我除了在迷霧中的固定地點養育小白蛇，以及利用迷霧列車往返迷霧和公寓外，對神秘的迷霧世界，就沒有其他了解了。”
    “不過根據已有信息推測的話，你想的可能沒錯——”
    “輪回者，可能確實活動於迷霧之中。”
    “那麽順著這個推測……”
    “可能捍衛者聯盟中，也存在輪回者。”
    “否則，我就沒可能在迷霧中養育白蛇。”
    “而且在迷霧中和江文星遇上的那次，他也完全沒有對我出手的意思，應該就是礙於捍衛者聯盟中的輪回者？”
    這些推測，也挺有道理。
    江葉想了想，忍不住又問了句：“林泠會是輪回者嗎？”
    周鬱淩搖頭：“不知道。不過大概率不是吧？”
    “我覺得林泠之上，可能還有捍衛者，比她更強。或許她是捍衛者聯盟中神秘輪回者培養的爪牙？”
    江葉其實還想向周鬱淩仔細了解更多關於捍衛者聯盟和迷霧的信息。
    不過，此刻實在時間有限。
    通關失序法庭，才是重中之重。
    其他問題，可以等之後時間充裕再了解。
    而現在，江文星的信息，周鬱淩了解的其實也不多。
    能透露的都透露了。
    而神秘強者，她則表示，根本不清楚對方是何方神聖。
    不過她倒有幾個推測——
    第一個，和江葉不謀而合，推測對方是被卡牌宗師抓來替補的王程。
    第二個，周鬱淩推測是捍衛者聯盟的研究員陳祭。
    第三個，她推測可能是其他VIP玩家。
    不過真正有實力的VIP玩家，大多在榜上隱藏了姓名。
    所以，她也說不準是誰。
    不過，江葉之前有過印象的VIP玩家，倒也有兩個。
    比如當時讓1008公寓和1010公寓進行公寓融合的VIP玩家俞月眉。
    這個名字，甚至還在渡厄組織的【慧眼識英雄】活動中，第一個壓注江葉為“新人王”。
    也就是說，這個VIP玩家，對江葉頗有關注。
    不過這家夥，很大概率是個女的。
    當然，這神秘強者明顯帶著偽裝，搞不好就是女扮男裝呢？
    另一個印象深刻的VIP玩家，就是幫江葉得到4444管理員身份的墨茶淵。
    也就是當時將1010公寓和4444公寓進行融合的那位。
    後來江葉和林泠各種交易的過程中，林泠也曾表示，墨茶淵似乎有意想聯係江葉。
    不過，他聯係江葉的目的，不用腦子都能想出來……
    無非就是為了，輪回之鑰。
    後來輪回之鑰到了遊商那裏，關注4444管理員的目光都少了大半。
    不過……
    江葉好奇的是：“如果已經是VIP玩家，還有必要去搶江文星的權限身份嗎？”
    周鬱淩“呃”了一聲，又改口道：“這個是我之前的猜測。”
    “說實話，之前我真沒想到，這神秘強者是沒有身份的……”
    是的，隻有本身沒有權限身份，才可以綁定權限鐵片。
    這神秘強者，居然在沒有權限身份的情況下，就這麽強了！
    說實話，江葉的第一個問題，還是想要清楚了解這位神秘強者的身份信息。
    畢竟，這次交易過後，他大概率還要找這家夥報仇，把交易出去權限身份再奪回來。
    如果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談何報仇？
    而對他這個想法，周鬱淩也沒有意見。
    剩下兩個問題，就需要好好斟酌了。
    周鬱淩正要發表觀點，卻見江葉突然轉身，朝那神秘強者道：
    “關於我剛剛提的第三個條件，‘帶我的分身離開失序法庭’這件事……”
    “能夠改成‘送我的分身離開’嗎？”
    僅僅隻是將“帶”改成了“送”。
    神秘強者卻是秒懂。
    “帶”的話，就隻能等神秘強者離開時去做。
    “送”的話，現在就可以送。
    神秘強者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這算是你的第一個問題？”
    江葉木著臉：“你是想挨第二個命運骰子？”
    “……咳。”於是神秘強者也沒和他計較，直言道：“不論是‘帶’你的分身出去，還是‘送’出去，都需要我綁定權限鐵片。”
    也就是說……
    這個離開失序法庭的能力，來自江文星的權限身份！
    說實話，江葉有片刻的動搖，要不放棄權限鐵片的交易？
    不過很快，他還是直言道：
    “既然如此，那麽這樣吧——”
    “我的第一條件，你已滿足。”
    “剩下第二個條件和第三個條件，等我們完成交易，再去兌現。”
    這話一出，神秘強者倒是疑惑了：
    “你就不擔心，完成交易後我直接跑路？”
    江葉微笑著點頭：“所以啊，我想到了一個相當完美的萬全之策:”
    他說這“萬全之策”時，語氣十分自信。
    然而那抹熟悉的微笑……
    卻讓神秘強者，下意識皺眉。
    以至於，他的語氣都有點僵硬：“什麽萬全之策？”
    江葉繼續笑道：“很簡單啊——”
    “這種權限鐵片，其實死了就可以爆出來。”
    “而我的第三個條件，需要綁定權限鐵片後，才能實現……”
    “那麽完全可以這樣——”
    “我先自己綁定權限鐵片，然後送一個分身出去。”
    “之後我再讓綁定鐵片的分身死掉，重新爆出權限鐵片，再將它交易給你！”
    “你說，這是不是完美的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