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繼續在虛無之中前行。
    這段距離也不長。
    大約飛行了二十多個呼吸之後，便穿過了虛無之地。
    然後，賀平生感覺身體周圍的各種規則之力猛地一轉換，有種轉換天地的錯覺。
    這種感覺很神奇。
    “這地府之中的規則，似乎和靈界也不太一樣！”賀平生用神念和金苦交流。
    金苦道：“其實，大部分都是相同的，細微之處有差別而已，還有就是，各種規則，地府這邊的級別更高！”
    “地府，你可以看作是仙界的一部分！”
    賀平生點點頭。
    眼前的河流似乎也更為寬闊了一些。
    波濤洶湧之間，前方光亮之處似乎忽然出現了一艘通體黑色的簡易小船。
    小船就在這黑色的水波之間晃啊晃。
    它似乎在行走，也似乎並沒有動！
    賀平生神念掃過去，也沒有看到小船上有人。
    但是下一刻，金苦卻大驚失色，道：“快跑……這是巡河鬼差！”
    “不能讓他們發現了！”
    賀平生卻跑無可跑。
    因為周圍全是河流，完全沒有隱身的地方。
    腳下的黃泉倒是可以躲避，可誰又敢進入其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賀平生瘋狂思索的關口，那黑色的小船不知道怎麽就飄到了他麵前。
    原本空無一物的小船上，此刻卻立著一名身穿白色衣袍的家夥，這家夥正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賀平生。
    賀平生看清了這家夥之後，頓時眉頭一陣：“趙向獨？”
    沒錯，賀平生看到的人，正是趙向獨。
    也就是之前的人族在天火大陸上麵唯一的域主：不滅神帝。
    這家夥是鳳族的狗。
    在石台之會的時候百般為難賀平生，甚至親自出手，差點就把賀平生給打死，後來被喬慧珠一劍斬殺。
    沒想到死了這麽多年了，這廝還在地府？
    “賀平生？”看到是賀平生，趙向獨也很驚訝。
    但是下一刻，他就駕駛著小船趕緊離開。
    “不能讓他走？”金苦道：“這廝現在八成是地府的人，若是讓他把看到你的消息泄露出去，咱們就麻煩了！”
    “自然！”賀平生也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在趙向獨企圖逃走的初期，他便將龐大的神念向對方壓了過去。
    然而或許是因為此地的法則不同，或許是因為趙向獨也比較強大，賀平生發現自己的神念居然無法壓製對方。
    怎麽辦？
    嗖……
    情急之下，賀平生死馬當成活馬醫，身上立刻就有一隻黑色的鉤子飛出，遠遠的將那趙向獨給勾了過來。
    神通：黃泉勾魂索。
    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這麽好用？
    原來這趙向獨真是靈魂體啊。
    “賀平生……你放了我……我現在可是地府的巡河鬼差！”
    “你敢動我，回頭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上門！”
    賀平生雙腳落在了趙向獨的小船上，然後笑嗬嗬的看著趙向獨，神念一動，一簇火光飛出。
    九天玄火。
    火焰炙烤在趙向獨的魂魄之上，那趙向獨頓時痛苦的大叫了起來。
    叫聲很是淒厲。
    不過沒關係，那金苦老祖趁機將周圍結出了一個龐大的結界來，趙向獨此刻再這麽叫喊，聲音也傳不出去。
    當然了，賀平生和金苦不知道的是，就算沒有結界，此地的聲音也不可能被人感知。
    因為太遠了。
    趙向獨巡河隻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在這一條河流的分支之上。
    “啊……啊……”
    “饒命！”
    “賀平生……你住手……你給我住手……”
    “疼啊……疼死我了……”
    哢嚓嚓……
    賀平生不但用火烤，還祭出了天雷折磨趙向獨的魂魄。
    “趙向獨，你也別嫌我殘忍，當年你可是差點打死我啊！”
    “這種大仇老子一直沒機會報，現在碰到你了，算你倒黴……”
    但賀平生的折磨並沒有持續多久。
    畢竟二人來此，主要目的是為了救周青眉。
    “說說吧！”半炷香的時間之後，賀平生就看著趙向獨：“你沒有走入輪回，反而是成了這裏的鬼差，是怎麽回事？”
    他趁機看了一下趙向獨的修為。
    這廝之前在靈界的時候是大乘帝境初期。
    現在成了鬼，也差不多是這個境界。
    “我……我活著的時候，沾染了太多的因果業力！”趙向獨低著頭，道：“從陰曹司出來之後，就要轉入地獄司，受那千刀萬剮之苦！”
    “貧道恐怕受不了十八層地獄的苦楚，便和冥府簽訂了契約，此生此世永不入輪回，就在這暗無天光的黃泉之上巡河！”
    “以後也就這樣了！”
    賀平生歎了一口氣：這個代價，不可謂不大。
    一輩子都要綁定在這裏了。
    忍受無窮無盡的孤獨和痛苦，看守黃泉。
    如果有可能，估計大多數人都會去輪回，而不是永恒的生活在這種黑暗的地底。
    可惜，趙向獨這廝的因果太重了。
    “巡河，是什麽意思？”賀平生又問。
    趙向獨道：“就是字麵意思……一方麵，總有些孤魂野鬼誤入黃泉，我們負責將他們區分開來，保送到陰曹司，陰曹司再將他們送到判官府，判官府裏麵的判官核實之後，就將這一類的魂魄放還回去，他們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便可以重生了！”
    “另一方麵，也總有一些像……像您這樣的修為高深的家夥，會莫名其妙的闖入黃泉！”
    “這種情況下，我們就要將你們驅趕出去，若是不能驅趕，則是要上報給【牛頭】【馬麵】二位使者，讓他們出麵幫助，將你們擊殺！”
    賀平生心頭一緊！
    還好剛剛及時製止了這廝。
    不然很麻煩啊。
    “那……”賀平生問：“牛頭和馬麵二位使者，又是什麽修為？”
    趙向獨道：“牛頭馬麵並不是隻有兩個，而是無數，他們的修為也就比我們這些最低級的鬼差好一些而已，算是超越大乘帝境，相當於散仙，或者是仙界最低級的【人仙】層次！”
    “平時，他們主要是負責往來於陰陽兩界，去搜捕引導那些迷路的魂魄正確的進入地府！”
    “有的時候，一些人強行幹預天道，讓將死之人留在靈界或者各大修真界中，這個時候，也是他們出手，把那些人的魂魄給勾回來！”
    這麽一說，賀平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