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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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陸知夏回答,汪白貞在外麵敲門,“阿晉,我進來啦。”
    章子晉蹙眉,汪白貞手裏拎著一個保溫桶,視線在看到陸知夏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陰鶩,隨即便轉瞬即逝。
    “夏夏也在呀 。”她眼睛掃了下桌上的飯菜,自作聰明的認為這是陸知夏給章子晉這個病人準備的,她佯裝長輩的模樣開口,“夏夏,我知道你年紀小貪玩,可阿晉畢竟還是一個身體沒有完全恢複的病人,你給他吃這些,是不是有些太過油膩了。”
    說著她把自己的保溫桶打開,“阿晉,你嚐嚐這個,這是我親手燉了一上午的湯,對你的傷口恢複很好的。”
    章子晉看都沒往湯上看就直接拒絕了,“不用了。”
    汪白貞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跟我還客氣什麽,在國外的時候,你不是最喜歡我燉的湯了嗎?”
    章子晉下意識去看陸知夏的表情,好在這姑娘壓根沒聽汪白貞說什麽,隻自顧吃自己手裏的飯菜,好像她眼中隻有吃的似的。
    “我說不用,我吃這些就可以。”
    “阿晉,就算夏夏是你侄女,你也不能因為自己是 長輩就這麽嬌慣她吧,身體要緊這件事難道還要我來 提醒你嗎,你要是病倒了,整個慕夏科技都會亂套的。”
    “汪總監!”章子晉臉色在聽到她的“長輩”兩個字後已經很難看了,“你管好你自己分內的工作就可以,你不是我的助理,我的個人私事不用你操心。”
    這話說的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陸知夏都不由看了汪白貞一眼,是個女人應該都受不了喜歡的男人這樣跟 自己說話吧。
    果然汪白貞雖然想偽裝自己的失落,可還是裝不住了,“阿晉 ,你從來沒有這樣和我說過話,我隻是擔心你而已。”
    “收起你的擔心,我需要的是產品總監,不是保姆。”章子晉和汪白貞說話的語氣很符合陸知夏對他的刻板印象。
    嚴肅,果斷,不近人情。
    汪白貞眼眶已經開始通紅了,她吸了吸鼻子,“好,我出去。”
    人剛走了兩步,章子晉又喊住她,汪白貞驚喜回頭,換來的卻是章子晉的一句,“這是最後一次你在我麵前說夏夏的不是,往後要是再從你嘴裏聽到任何關於她的閑言碎語,別怪我不念這麽多年的情分。”
    陸知夏眼見著汪白貞臉上的笑一寸寸僵硬下去,她扯了扯章子晉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做的太過火了,畢竟汪白貞在公司的重要位置任職,鬧得太僵了,不好看。
    章子晉卻是在她頭上揉了一把,“吃飽了?”
    汪白貞是哭著出去的。
    “我看汪總監是 真傷心了。”陸知夏說了一句。
    章子晉接過她沒吃完的碗,直接吃剩下的菜,陸知夏要去搶,他按住了她的手,“我什麽時候嫌棄過你。”
    “她傷不傷心跟我有什麽關係。”男人的話毫不留情,陸知夏聳聳肩,行吧,倒是她多管閑事了。
    吃過飯,陸知夏怕別人說閑話,拒絕了章子晉讓她在休息室午休的邀請,直接出來了。
    章子晉把汪白貞帶來的湯送給了項舟,“去查廠子裏那些人,包括是誰自己下命令讓夏夏去驗貨的。”
    項舟應下出去。
    章子晉抽了張紙擦嘴,敢動夏夏,就是在他的底線上作死,不管是誰,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晚上下了班,陸知夏給陸庭安打了個電話,“哥,明天要一起吃個飯嗎?”
    陸庭安在Y國的學業提前結束了,正式回國任職。
    手頭上的醫患一個接一個,“改天吧,我找你。”
    “那好吧大忙人,不打擾你了。”
    次日一大早,陸庭安剛到醫院,就被醫院門口匆匆忙忙的人擠到了一邊,他大學同學兼同事朱泉推著一個病床和幾個護士正往搶救室跑。
    病床邊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哭紅著雙眼拉著床上老人家的手,“外婆,你一定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醫生,我拜托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外婆。”
    朱泉將女孩兒攔在了手術室外麵,“家屬留步,我們會盡力的。”
    醫院這樣的事每天屢見不鮮,陸庭安隻看了一眼 ,便徑直回了辦公室。
    下午的時候,朱泉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過來,他一邊捏起陸庭安桌上的餅幹吃,一邊自言自語,“早上來了個老太太,手術很難做,看起來家庭狀況也不太好,隻有一個外孫女陪著,祖孫兩個看著真可憐。”
    陸庭安沒接茬,隻專心看手裏的病案。
    朱泉彎腰撐在他桌子上,“忙著呢?”
    陸庭安這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有事直說。”
    朱泉嘿嘿笑兩聲,“那老人家年紀太大了,做這種手術風險很大的,我對自己沒那麽多信心,這手術要是你來做的話,那肯定是成功率直線上升。”
    陸庭安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太忙,接不了。”
    朱泉撇撇嘴,陸庭安拿著病曆本出來,“走了,查房去。”
    他拐到病房的時候,醫院長廊的椅子上,一個姑娘雙膝屈著,整個人趴在膝蓋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很可憐,陸庭安莫名覺得她讓人心疼。
    當然,他隻是 醫生,不是救世主,醫院裏最不缺的就是可憐人。
    擦肩而過的時候,陸庭安還是沒忍住朝著姑娘的身上看了一眼,隻一眼,便頓住了腳步。
    她手腕內側一塊梅花形狀的胎記,像是帶著一股無形的吸引力,讓陸庭安挪不開腳步。
    是她?
    他轉身返回辦公室,朱泉正在吃他辦公桌上僅剩的最後一塊餅幹。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陸庭安不答反問,“你剛才說的病患叫什麽?”
    朱泉說了個名字。
    “家屬呢,叫什麽?”
    朱泉納悶,“好像叫黎念洛。”
    “這病人你走手續轉給我吧。”陸庭安不知道他麵無表情說出這句話,對朱泉是多麽大的救贖,他開心的抱住陸庭安,“庭安,我就知道你是個麵冷心熱的家夥。”
    陸庭安手裏的筆抵在朱泉胸口,“性取向正常,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