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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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枝俏失蹤了。
    周琮查不到她蹤跡。
    所有信息都被周老爺子抹掉了。
    周琮跪在老宅院裏,一遍一遍地重複:“爺爺我求你,我愛她,我離不開她。”
    他臉頰有傷,是紀淮洛揍的。
    華慶陽與甄創陪伴在側,苦口婆心:“你冷靜點,阿琮你別發瘋。”
    周老爺子命警衛上前:“給老子打!”
    警衛手裏拎著老爺子的馬鞭。
    華慶陽大驚失色:“爺爺!”
    周琮打小養得矜貴,就算被老爺子帶出去訓練,也沒受過這種皮肉的苦。
    可老爺子鐵了心,命令他們讓開。
    馬鞭在空中甩出清脆的破裂聲,瞬間撕開周琮的衣服。
    血透過薄薄的布料沁出鞭子痕跡。
    周琮口腔漫出鐵鏽味,硬咬著不出聲。
    老爺子目光肅重:“還求不求?”
    “...我求你,”周琮咬出字,“我求你。”
    老爺子一揚下巴,馬鞭再次甩他後背。
    周琮上半身踉蹌了下,旋即挺直:“我求你。”
    甄創不忍看:“你就服個軟吧!”
    “他差點害死人家姑娘,”老爺子毫不手軟,“挨幾鞭子算得了什麽。”
    周琮挨了十鞭。
    是周和正與巫首芳跑過來,一起跪下為他求情。
    周老爺子喘著氣:“他說話做事肆無忌憚,還不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別人隻能屈服他,這點再不管教,等他闖出更大的禍,你們就哭吧!”
    謹言慎行,是謹言在前。
    然而周琮卻搞錯了,他或許行為謹慎,但言語卻總是不經意透著囂張與傲慢。
    牧承光的事,若不是他置氣胡說,也不至於惹出後麵這些麻煩。
    還差點害了人家姑娘。
    “爸,”巫首芳哀求,“是我的錯...”
    老爺子一個眼神:“和正,把你媳婦帶下去。”
    周和正猶豫,又不敢違背,強行扶著巫首芳離開。
    庭院恢複安靜。
    老爺子讓警衛退開。
    周琮依然挺著堅硬的脊背,臉頰蒼白到沒有血色。
    “乖孫啊,”老爺子長歎,“你太不懂得謙卑了,這疼姑娘,能跟追獵物一樣死抓著不放嗎?”
    周琮眼睛漆黑,晦暗幽深:“爺爺我求你。”
    “......”老爺子看著他,“打你一頓,怪爺爺嗎?”
    周琮充耳不聞,啞聲重複:“我求你。”
    院中樹木陰涼茂盛,已經是夏天了。
    “打你一頓,是給你媽和你小姨一個交待,”老爺子自顧自道,“你這種行為,算是背叛了她們,雖然那丫頭無辜,但大家各有各的立場,要先把你媽媽的怨氣消掉才行。”
    否則,依然是個後患。
    老爺子眼光長遠,目標從來不在眼前。
    周琮衣服被血染透,神思逐漸潰散:“我愛她。”
    “愛是讓對方感覺放鬆和安全,”老爺子語重心長,“這丫頭對你隻有害怕!”
    周琮:“我求你。”
    “你好好想想吧,”老爺子擺手,示意人將他送去醫院,“想不通,就別去禍害人家囡囡了。”
    周琮在醫院躺了一周。
    紀淮洛每天準點過去,什麽都不幹,就站床頭,冷嘲熱諷:“喲,這不是我那牛逼plUS的妹夫嗎?”
    華慶陽捂額,一字一字地擠:“你少點欠揍吧。”
    “讓他說,”甄創無語,“他能把這半死不活的罵起來也值了。”
    病床上的男人已經許久沒開過口了。
    形銷骨立。
    紀淮洛嘖嘖:“就你會算計,能敗給我妹妹,那是你的榮幸。”
    說到這,華慶陽忍不住:“你連妹寶一成的智商都沒有。”
    “......”紀淮洛冷哼,“我倆一家,她高點我就低點,免得讓你們眼紅。”
    甄創牙酸:“這已死微活的人怎麽辦?”
    紀淮洛:“燒嘍撒嘍。”
    “......”
    誰問你了二逼。
    紀淮洛窸窸窣窣的,格外賤的表情,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指尖得意地彈了兩下。
    “看見沒,”他欠嗖嗖的,“我妹送我的漫展徽章。”
    這徽章是許枝俏不小心掉的,被他撿了。
    但隻要他說送的,誰又知道是他撿的。
    話落,華慶陽:“你偷的吧?”
    “......”紀淮洛死人臉,“你詞庫可真特麽豐富。”
    徽章顏色鮮豔,鮮活的像某個女孩,安靜躺在他手心。
    忽然。
    紀淮洛手心有什麽東西拂過,徽章不見了。
    “......”
    全場沉默。
    病床上死氣沉沉的男人不知何時扶坐起身,手指抓住那枚徽章,眼睛直勾勾地盯住。
    紀淮洛炸了:“這特麽是我的!!”
    周琮多日不曾講話,嗓子啞得厲害:“我的。”
    “......”
    有這麽爭東西的嗎?
    “你總是罵她,”周琮沙啞道,“她不想回紀家,就偷跑去漫展,是我把她哄回來的。”
    “......”
    紀淮洛內存不大高的記憶似有若無浮出點畫麵。
    “我離家出走那天是吧,”他嘀咕,“你帶她來洋房找我?”
    這麽一說,甄創和華慶陽都想起來了。
    紀淮洛:“難怪她11點才回家,我給她一頓罵。”
    甄創拎起鞋子砸了過去。
    周琮眼眸黯淡無光:“你罵她什麽了?”
    “......”紀淮洛心梗,“我說你看不上她,叫她別肖想不屬於她的人...”
    周琮動不了,華慶陽一個餓虎撲食,勒住紀淮洛脖子:“阿琮你別動,我替你揍。”
    “也就是你爸娶了她媽,”甄創落井下石,“不然你的下場比阿琮還慘。”
    原諒?
    原諒個鬼。
    人家姑娘就純粹為了顧大局才不跟他計較。
    這邊鬧成一團。
    周琮恍惚出神。
    有些細節被忽略,被他的傲慢蒙蔽。
    他總認為他愛許枝俏,他全力以赴地愛她。
    卻不知,站在許枝俏的立場,頂著內外這麽大的壓力,還能夠回應他,是需要多少勇氣和力量。
    她知道答應他的追求,需要給全世界交待。
    她因他惡劣的話受了傷害。
    不是心理醫生說的那樣,她年紀小,閱曆少,目前消化不掉。
    是許枝俏愛他。
    越深愛,他的那些話、他的欺騙和自大、他遷怒時的眼神,越是一把鋒利的刀,不留情麵地捅進她心髒。
    是她愛。
    她一腔子赤誠,愛的毫不保留,結果迎來當頭一棒。
    她的感情,被辜負了。
    周琮眼睛紅到滴血。
    他把那麽愛他的女孩,給逼走了。
    她不要他了。
    許枝俏不要周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