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到不了那個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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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郎人選是夠的,紀淮洛都沒當,他工作太忙。
    誰能想周琮會親自要求。
    甄創不樂意:“我媳婦已經天天念叨著你怎麽長的,看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你再當個伴郎,幹脆新郎給你當。”
    “...草,”紀淮洛荒謬,“你媳婦都惦記他了,你還要結?”
    甄創無所謂:“還行吧,畢竟,他除了臉,也沒什麽。”
    總得允許人家有個優點吧。
    紀淮洛和華慶陽:“......”
    周琮斂睫,夾了隻小豬包給紀淮晨:“惡心到了?哥哥也是,想找姐姐?那咱們走。”
    另外三人:“......”
    紀淮晨抓著小豬包,被周琮抱了起來,兩人直接出了門。
    “我說,”華慶陽拍紀淮洛,“你也別嘴硬心軟了,撮合下吧。”
    紀淮洛煩躁:“我妹還病著!我有心情管他?”
    “阿琮也沒好過,”甄創搖頭,“他們倆人的病因都在對方身上,你就別當那個阻礙了。”
    紀淮洛:“我管他死活,他能還我個一驚一乍的妹妹嗎?”
    許枝俏來紀家時性格鮮明,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情緒全擺在臉上。
    周琮能還他個一樣的嗎?
    華慶陽說了句公道話:“這事歸根究底是上一代的恩怨,妹妹這邊不一定全是阿琮的原因,你們別忘了,那天的事,是牧承光一手安排,親爸這樣對她,她怕是很懷疑人生的。”
    牧承光明知她身體狀況,卻還是不假思索的約她過來。
    從始至終,沒有在意過許枝俏的生死。
    紀淮洛冷笑:“他就安心的在裏麵蹲著吧。”
    紀淮晨把咬了一口的小豬包遞給許枝俏。
    “姐姐,”他噗著口水,“給你。”
    他還沒餐桌高,許枝俏咦了下:“都是口水,我不要。”
    紀淮晨不高興:“要。”
    許枝俏:“不要,拿回去給你那個長兄。”
    姐弟倆為此僵持,周琮半蹲下來,將紀淮晨摟進懷裏,順手把那隻小豬包接了過來:“給哥哥吧。”
    許枝俏客氣道:“麻煩周公子了,把他交給我就好了。”
    “......”周琮沒看她,眼神一直停在紀淮晨身上,“手都髒了。”
    說罷,他忽然冒了句:“遞張濕巾給我,謝謝。”
    許枝俏:“......”
    她還沒動,萬靖立刻抽了張濕巾遞過去。
    周琮把小豬包咬進嘴裏,捏著濕巾,一點一點擦掉紀淮晨手上的汙跡。
    他擦得極慢,臉頰因咀嚼鼓動,喉結棱角深刻,吃個東西都像在勾引。
    萬靖眼珠子亂轉,咳了兩聲,轉過頭去。
    越看,越像在,拖延時間。
    拖延,留在某人身邊的時間。
    一隻手擦完,周琮捏捏小朋友的臉,溫聲:“要留在這,還是跟哥哥走?”
    紀淮晨:“哥哥。”
    許枝俏:“......”
    所以他們過來一趟是幹嘛的。
    遞了一隻她嫌棄的口水包,再用張濕巾?
    周琮唇角似有若無地勾了點笑痕,又短促消失:“跟姐姐再見。”
    紀淮晨擺擺小手。
    許枝俏:“......”
    白瞎了她給他縫的那些小花小草。
    活該讓紀淮洛教訓。
    兩人離開,萬靖湊過來:“俏俏,我發現...”
    許枝俏:“真是養什麽別養兒子。”
    “......”萬靖梗住,“你在意的是這個啊。”
    許枝俏:“這兩年都是我在陪他,輕飄飄就被人家拐走了。”
    “那是你搞錯方法了,”萬靖好笑,“我哥的小孩是我帶的,你沒發現嗎,周總每次讓他選擇,都把‘哥哥’這個選項,放在後麵。”
    “......”
    萬靖:“他說的,是不是,跟姐姐,還是哥哥?”
    許枝俏豁然開朗。
    “下次你這樣,”萬靖教導,“把‘姐姐’放在後麵。”
    許枝俏唇越抿越緊,眼越睜越大。
    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過這種自己是傻逼的想法了。
    國外學業艱苦,她沒掛過科,不管多難的功課都能做到能力內的最優。
    偏一回來,一接觸到某些人。
    就蠢成了二逼。
    果不其然,十分鍾後,周琮又抱著紀淮晨來了。
    許枝俏沒什麽表情:“跟哥哥,還是跟姐姐。”
    紀淮晨:“姐姐。”
    周琮:“......”
    “行了,”許枝俏不假辭色,甚至沒給好臉,“就不麻煩周公子了。”
    周琮:“......”
    場麵定格了下,周琮忽然忍不住,垂下腦袋,低低地笑出聲。
    一群人都愣了。
    除了許枝俏。
    她太熟悉周琮的這種笑。
    簡直,惡劣的,要命!
    周琮用力收斂幾分,精致的眉眼全是溫柔,徐徐道:“好吧,帶不了再送來。”
    說完,像是怕她生氣,周琮沒磨蹭,幹脆利落的走人。
    萬靖逗了逗小朋友,抬頭:“俏俏,你剛才是要發火嗎?”
    “......”許枝俏回神,“有嗎?”
    萬靖點頭:“我們都以為你不會發火。”
    這時,對麵的另一位新員工張擇菲接話:“像以前的老式摩托車,啟動時要用腳踩油門,要踩好多下,但你就是,嗯...踩了好多下,以為要啟動了,結果嗖一下滅掉。”
    “對,”萬靖說,“就是明明該發火或者該開心了,但你情緒似乎永遠到不了那個沸點,又猝不及防地落了回來。”
    張擇菲:“我們還偷偷討論過。”
    她不大好意思:“以為你這種千金,是物欲被滿足後、不悲不喜的疲倦感呢。”
    萬靖:“但你剛才就不一樣,我感覺,周總再多說一句,你能給他一腳。”
    “......”許枝俏想擠個笑,又覺得皮笑肉不笑,有些泄氣,“對不起,我其實想對你們笑的。”
    “沒事沒事,”萬靖很貼心,“既然笑不出來,不如從生氣開始?”
    許枝俏怔住:“可我不想生氣。”
    萬靖:“你剛才差點氣了。”
    “......”
    剛才。
    她是覺得又被周琮耍了。
    “來,”張擇菲示意道,“你把剛才的情緒接上,然後,去,把紀總他們的包廂門踹開。”
    許枝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