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在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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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氛圍不知何時靜住。
    能聽見兩人交纏的呼吸聲。
    許枝俏很輕很輕地問:“想親嗎?”
    周琮腦子不清楚,懵懵的,嗓子也啞:“想。”
    想的骨頭都疼。
    許枝俏鼻尖蹭蹭他的,唇幾乎挨上他唇:“給你親。”
    最後一個字落,周琮凶狠地覆住她唇。
    他寬大的手掌禁錮她後腦勺,迫使她靠得更近。
    許枝俏很配合。
    一點躲避的姿態都沒有。
    她甚至抓住周琮的手,放到自己腰上。
    周琮手臂稍稍用力,將她抱過來,讓她跨坐在腿上。
    許枝俏的裙擺自然垂落。
    吻綿延,淡淡的酒精味,從唇擴散到耳後,又到脖頸。
    周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他曾夢過無數次,許枝俏回來了,她願意原諒自己,願意跟他和好。
    然後他們兩人領證,結婚,新婚夜。
    就像現在一樣。
    許枝俏頭抬高,雙手摟住他脖頸,淩亂地喘息。
    不知哪一刻,周琮趴在她肩頭咬了一口。
    許枝俏咽下疼,忽然清醒,手在沙發邊緣摸了摸,掏出那盒準備好的攔截器。
    窸窸窣窣的動靜,她憑直覺摳出一片。
    在男人動作接著往下時,她塞了過去:“給。”
    小方片冰冰涼。
    周琮怔了下,手舉高,對著燈光看了看。
    思緒過了許久才轉過彎,他手還舉著,目光極為緩慢僵硬地下移,停在許枝俏身上。
    女孩淩亂的頭發,水潤紅腫的唇,鎖骨處的淤紅,還有被褪到肩頭的裙子。
    樁樁件件,都彰示了剛才的事情。
    小方片啪嗒砸落。
    周琮猝然起身,險些把他腿上的女孩掀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我沒有想強迫你...”
    許枝俏扶著沙發坐穩:“你沒強迫我。”
    “我不是故意的,”周琮手足無措,“你受傷沒...”
    許枝俏比他淡定:“沒受傷,我是故意的。”
    “......”
    沉默。
    周琮酒被嚇醒了,理智回籠。
    他盯著那盒被拆開的工具,荒唐:“你買的?”
    許枝俏點頭。
    周琮:“你勾引我?”
    “嗯。”
    “你欠收拾是吧?”
    “...還行。”
    “許枝俏!”
    女孩眼底沒有畏懼,淡然地整理衣服:“要不要了?”
    周琮咬肌鼓了:“想睡我,你做夢去吧!”
    許枝俏沒什麽反應。
    周琮額角青筋直冒:“今晚我會鎖門!”
    許枝俏想撇嘴。
    他醒都醒了,她哪還有機會。
    狗男人,八杯白酒,就醉了那麽一下。
    周琮唇角壓平,臉繃得冷冰冰,視線從她唇瓣和鎖骨滑過,像是無法麵對,撂了句:“我不給你睡!!”
    然後腳步倉皇的離開。
    並且重重關掉門,從內上鎖。
    第二天,廚房放著早飯,周琮人不見了。
    他在琺琅鍋下壓了張紙條,龍飛鳳舞的字體:【公司有事,自己把飯吃了,碗盤放著,阿姨會來收。】
    許枝俏把那張紙條團吧團吧扔進了垃圾桶。
    阿姨過來時,許枝俏正在廚房洗碗。
    阿姨連忙接過她手裏的活:“唉喲您怎麽動上手了,我來我來。”
    “沒事,”許枝俏好脾氣,“就洗個碗。”
    “那也不行,”阿姨很堅決,“周公子都不舍得讓你動手,我哪能讓您動。”
    許枝俏頓了頓:“阿姨,今晚的湯不用煮了,我最近都長胖了。”
    阿姨愣了幾秒:“啊,我沒煮啊。”
    “......”
    “自從您來了,”阿姨說,“飯都是周公子自己做的,他怕我摸不準您的喜好。”
    又說:“周公子平時太忙了,我還是第一回見他空出這麽多時間,就為了做頓飯呢。”
    這天晚上,周琮提前來了信息,說他公司有事,走不開,飯煮好放在保溫箱裏了,讓劉珂送她回家。
    許枝俏回了條:【你不吃了?】
    周琮:【有工作餐。】
    許枝俏:【幾點回?】
    這條周琮沒立刻回,過了幾分鍾才說:【不確定,你早點睡。】
    許枝俏:“......”
    她非常確定。
    周琮在躲她。
    躲的這麽明顯。
    臨下班時,許枝俏在電梯間撞見了董事A,董事A態度不像昨天,反而和藹許多:“許總下班了?”
    許枝俏點頭,禮貌問好。
    董事A咳了下:“許總,您跟周公子關係很好?”
    “一般,”許枝俏情緒沒有起伏,“見麵會打個招呼。”
    董事A:“您少騙我了,我從沒見過周公子給誰撐過場子,連你哥都沒有過。”
    許枝俏:“哦,可能是我比較菜,他看不下去。”
    “......”董事A噎住,“許總您別怕,我不找他幫忙。”
    許枝俏茫然:“您想找他幫忙?A叔您有門路嗎,我也有點事想找他,就是聯係不上。”
    “......”
    這姑娘也太滑手了。
    回到七裏公館,房間裏靜悄悄的,飄浮著飯菜的香味。
    陽台風灌入客廳,已經是夏天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周琮都沒回過家。
    他會煮好每一頓飯,準備每一餐水果零食,把許枝俏的鞋子擦洗到光潔如新,安排助理和劉珂接送許枝俏上下班。
    他卻仿佛,從許枝俏的生活中,消失了。
    八月初,許枝俏去看了紀淮洛。
    兄妹倆互相瞪著。
    紀淮洛:“你哥都坐牢了,你還長胖,你有沒有良心!”
    “......”許枝俏光明正大撇嘴,“你精神也挺好。”
    紀淮洛冷哼:“龐律說了,你工作幹得不錯,泥鰍都沒你滑。”
    許枝俏鼓腮:“怎麽有這麽多討厭的人。”
    “討厭吧,”紀淮洛讚同,“你哥那時候煩死他們了,總想跟他們幹架。”
    兄妹倆一塊講起了董事們的壞話。
    不知講了多久,許枝俏得離開了。
    她望著眉眼已經染上陰鷙的男人,彎唇:“哥哥,生日快樂。”
    紀淮洛27周歲了。
    而他生日過後一周,便是周琮的生日。
    這天許枝俏沒回紀氏,直接回了七裏公館。
    傍晚濃烈昳麗的光籠罩整座城市。
    許枝俏看見周琮站在七裏公館門口,旁邊還有一男一女。
    女生年輕漂亮,穿著極為時尚,笑靨如花地看著周琮。
    陌生男人似乎在為他們做介紹。
    許枝俏下了車,跟周琮目光對上。
    停頓半秒,許枝俏扭過臉,仿佛陌生人的樣子,從幾人中間穿過。
    周琮撓撓後頸,淡聲:“抱歉,我要回家煮飯,聯係方式就不必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