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除非明天去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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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琮求婚成功的消息,五分鍾就散開了。
    但電話被打爆的,是紀淮洛。
    許枝俏重新幫周琮換了藥,臨了忍不住摁了把他傷口,無視他嘶嘶呼痛的表情:“我有點後悔,我剛才是頭腦發熱...”
    周琮傾身,嘟高了唇,在她臉頰親了口:“那我就成了被全城笑話的棄夫。”
    “......”許枝俏推開他臉,“你怎麽隨身帶鑽戒啊?”
    “我打算找到機會就求一求,”周琮無辜,又誠實,“萬一你願意了呢。”
    不見縫插針的話,她興許真能拖到30歲去。
    反正他不怕失敗,萬一成功了呢,他不就能早點娶上老婆了。
    周琮英俊的眉眼透著得意:“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許枝俏掐他臉,沒輕沒重的,直到把他一張臉都搓變了形。
    周琮老實地抬著腦袋,由著她揉搓。
    耳畔是紀淮洛暴躁的罵聲:“又不是我求婚!憑什麽給老子打電話啊!你們嫌他惡心,就不怕老子翻臉?”
    紀淮洛惡狠狠警告:“再打老子電話,我就把我妹夫帶出去,油死你們!”
    狠話一撂,手機終於清靜了。
    紀淮洛氣到頭暈腦脹,看向那對小情侶:“十個億彩禮,一分不能少。”
    周琮淡定:“我的,都是我老婆的,她決定。”
    “......”紀淮洛吸了口氣,“許枝俏,你清醒點,到了咱家的才是你的,別被男人婚前的假話騙了。”
    “你情書主人到底搞清楚沒,”周琮閑閑道,“你的,是你未來老婆的,會有我老婆的份嗎?”
    紀淮洛:“。”
    許枝俏沒搭理這種無聊的爭吵。
    她手機來了通電話。
    是個陌生號碼,但屬地是晉東。
    接通後,來人自報家門,許枝俏眼底短暫地滑過驚訝,很快就平靜下來,舉著手機去了門外。
    周琮和紀淮洛的爭吵不約而同停了。
    “她為什麽要避著咱們,”紀淮洛狐疑,“避你就算了,憑什麽避她最愛的哥哥啊?”
    周琮眉骨一沉:“她最愛的是我!”
    糾正完這句,他發號施令:“你跟過去聽聽。”
    “...不是,”紀淮洛荒謬,“憑什麽讓我跟啊?”
    周琮:“我跟,她會發火。”
    紀淮洛:“我跟,她就不火了?”
    周琮:“你想得美。”
    “所以,我請問呢?”
    “死你一個就算了,我不想死。”
    紀淮洛:“......”
    周琮吐字:“快去,我最愛的大舅哥。”
    紀淮洛胸口起伏。
    電話那頭是個意想不到的人,許枝俏沒聽出來他的聲音。
    畢竟,隔了十多年了。
    最後一次見到彭乾,還是他過來道歉。
    當時彭乾也才15歲,處在男生敏感又自傲的階段。
    12歲的許枝俏手裏握著掃把,將客人扔下的糖紙掃進畚箕,從頭到尾都沒看彭乾一眼。
    彭乾似乎著急:“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們亂開咱倆玩笑,你也不喜歡他們胡說的,對嗎?”
    許枝俏終於應他:“不對。”
    彭乾頓住。
    許枝俏稚嫩的臉認真:“我不是沒人要,我媽媽一直在爭取我,隻是我爸不願放手,你能勸一勸他嗎?”
    彭乾表情拘謹。
    “我的班主任告訴我,”許枝俏說,“中國人講究自謙,兩隻杯子碰一起,自己的那隻要低一些,而不是故意抬高自己,去碾壓別人。”
    親戚們開他們兩人的玩笑,彭乾的處理方式,是用言語打壓和輕蔑她。
    許枝俏又說:“班裏有男生給我寫小紙條,我尊重他的感情,說我不夠好,應該以學習為重。”
    彭乾的做法,與她截然相反。
    縱然那年的許枝俏穿著簡樸,頭發因營養不良枯黃。
    可她眼睛透亮,告訴彭乾:“是你配不上我,你連朋友都不配和我做。”
    一晃眼,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
    彭乾約她見麵。
    許枝俏答應了。
    她想看一看牧瑛,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周琮這場網絡暴力事件中的犧牲品。
    紀淮洛隻隱約捕捉到“牧瑛”兩個字。
    電話掛斷後,許枝俏怔了幾秒,回頭。
    紀淮洛來不及躲,尷尬地抓頭:“你對象硬推我出來。”
    許枝俏看了他一會,在紀淮洛漸漸發毛的表情中,她彎出笑眼:“哥哥,你陪我去見一個人。”
    “......”紀淮洛頓了頓,“誰?”
    許枝俏:“彭乾。”
    周琮硬是絕食了兩頓。
    抗|議許枝俏隻帶紀淮洛,不帶他的行為。
    夜色漸深,整棟紀宅被靜謐包裹。
    一樓客房,男人坐在輪椅中生氣。
    許枝俏用勺子挖了隻餛飩,好脾氣哄道:“你受傷呢,不能出去。”
    “不吃,”周琮嗓音生硬,“我又不是斷了腿!”
    許枝俏:“這個可好吃啦,我特地給你留的。”
    周琮扭臉,避開:“用不著。”
    “......”許枝俏瞅他,“別生氣了,你身體還沒好。”
    周琮:“死...噶了算了!”
    許枝俏歪腦袋,追蹤他的視線:“那我怎麽辦,以後誰陪我,誰疼我呀。”
    周琮喉結不明顯地滾了下。
    “我隻是去見見牧瑛,”許枝俏溫聲,“她是我妹妹,她還什麽都不懂。”
    周琮沒吭聲。
    他對這個小姑娘沒什麽印象。
    那天他被藥物控製,眼睛裏都是許枝俏的樣子。
    她們是姐妹,興許是相像的。
    周琮強調:“可還有彭乾。”
    “有他怎麽啦,”許枝俏好笑,“我還有我哥哥呢。”
    周琮介意的點就在這裏:“你的任何事情,都該找你未婚夫陪,而不是哥哥!”
    這男人小心眼壞了。
    許枝俏放下碗,兩隻手捧住他削瘦的臉,鼻尖貼貼他的。
    “我爸來找你那次,我沒讓他陪,”她聲音很輕,“我哥哥心裏有個結呢。”
    “......”
    兩人氣息糾纏。
    周琮嗓子啞了:“許枝俏。”
    “嗯。”
    “行了。”
    “什麽?”
    “你哥的結沒了,”周琮委屈到快要掉淚,“你未婚夫的結被鉤出來了。”
    “......”
    周琮:“其實你還是不願原諒我。”
    許枝俏哭笑不得:“那怎麽辦。”
    周琮:“除非咱們明天去領證。”
    許枝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