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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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文的事情平安度過後,許枝俏有點認同老師的說法,在孩子麵前確實需要注意下。
    她開始刻意提升周琮這個爸爸的威嚴。
    周琮去上班,許枝俏幫他穿鞋,嚇周琮猛一後退,以為她要跟自己離婚。
    許枝俏彎腰送他出門,周琮差點給她跪下。
    許枝俏開始對他無比溫柔,為他跑前跑後,事事順從,不管周琮說什麽做什麽,她就一句——
    好的,老公。
    接連三天,周琮扛不住了,讓紀淮洛管管她。
    電話裏,紀淮洛嗓音陰沉:“管不了,倆兔崽子鬧得我這邊雞飛狗跳,你管不管?”
    周琮來了紀氏。
    緊接著,許枝俏挽著李小星也到了。
    “你們都看看,”紀淮洛麵無表情,“我辦公室裏用來壓風水陣的貔貅。”
    周琮瞥了眼。
    李小星掃了下。
    許枝俏捧在手裏,左右打量:“好好的啊。”
    “屁|股!”看樣子紀淮洛是忍到極點了,“屁|股上的洞!”
    這東西許枝俏不懂:“有洞怎麽了,它不該有洞嗎?”
    “......”
    “行了,”周琮漫不經心,“別迷信了,重新買一塊,或者堵上得了。”
    “堵上?”紀淮洛匪夷所思,“這玩意能堵?”
    周琮:“你都能把叔叔用來泡酒的蜈蚣換成塑料的,這怎麽不能堵?”
    “......”紀淮洛咬牙,“你特麽說話就說話,少特麽爆別人黑料!!”
    許枝俏茫然:“這貔貅的洞怎麽來的?”
    “一個姑娘,”紀淮洛一字一頓,“一個兒子,倆人合夥,戳的!”
    “......”
    紀詔穩重道:“爸爸你別生氣,我們隻是見它沒有屁|眼...”
    周琮連忙捂住他嘴:“噓,別跟你爸學這種下流的話。”
    紀淮洛:“...我跟你拚了!”
    “舅舅,”周茉脆生生道,“你別生氣了,我把我爸爸的蟾蜍茶寵偷來送你。”
    周琮:“我聽見了。”
    周茉慌張捂嘴,含糊解釋:“爸爸我不會偷的。”
    “......”
    一點都不可信。
    紀淮洛拍桌子:“我要他的癩蛤蟆幹嘛!”
    周琮涼颼颼的:“漏風的大貔貅。”
    紀淮洛:“癩蛤蟆。”
    周琮:“漏風。”
    紀淮洛:“油王。”
    周琮:“獅子狗。”
    紀淮洛:“舔狗。”
    周琮:“認錯情書。”
    紀淮洛:“被我妹甩了!”
    周琮:“寶貝閻茜!”
    紀淮洛:“我妹不要你了!”
    辦公室硝煙味驟升,倆男人一個比一個嘴毒。
    許枝俏受不了:“嫂子,咱們帶孩子出去。”
    “好。”
    已經傍晚,天邊雲霞昳麗,大片大片鋪開,映的人臉蛋紅彤彤的。
    許枝俏在跟李小星說話。
    說著說著,冷不丁聽見周茉不知在跟誰說:“喂,談過戀愛沒?”
    許枝俏頓住,隨後看了過去。
    周茉對麵是個年紀相仿的男孩。
    “沒談過,”周茉老油條的口吻,“跟哥哥談一段怎麽樣。”
    許枝俏:“......”
    周茉:“我爸爸當初就是這樣追我媽媽的。”
    李小星眸中驚訝:“真的?”
    “......”許枝俏嫌丟臉,“我哥哥還騙我說他家院裏埋了大炮,他纏我的時候,我真想去扒一顆出來扔他身上。”
    李小星忍不住笑了。
    “真看不出來,”李小星說,“上學那會,他很酷,距離感重,以為是高冷的那種。”
    許枝俏:“我第一次見他,就看出他壞了。”
    李小星饒有興致:“怎麽說?”
    “他坐在院裏,”許枝俏描述,“我哥哥在跟叔叔吵架,好不容易吵完,他來了句——”
    紀叔,淮洛昨晚真沒去酒吧。
    一句話就把紀壽的火拱了出來。
    這一路走來,紀淮洛明裏暗裏的,不知道吃了他多少虧。
    李小星好笑道:“幸好有你。”
    讓紀淮洛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
    也讓周琮下了凡。
    李小星牽著倆孩子去洗手,許枝俏百無聊賴,在門口台階等待。
    身後一道腳步聲,許枝俏回頭。
    周琮雙手抄兜,步子鬆弛散漫,唇畔似有若無的笑痕:“寶貝,等我呢?”
    “......”許枝俏感覺完了,這男人怕是這輩子都改不掉油膩的習慣了,“不是。”
    周琮走到近前,神態傲嬌:“承認吧,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
    許枝俏無語:“你看,天上有火燒雲。”
    “嗯,”周琮抬頭,“跟我在會所見你那天一樣。”
    許枝俏:“不相信。”
    周琮勾唇:“我拍了照。”
    許枝俏瞳中驚訝:“我也拍了。”
    兩人不約而同在手機裏找了起來。
    同一天,同一地點,前後相差不到十分鍾。
    許枝俏照片裏的雲顏色略微輕薄,濃淡相宜。
    周琮照片裏的雲已經變深,像要燒著。
    照片上還有日期。
    某年某月某日幾時幾分幾秒。
    歲月有種神秘的力量,總能讓人在某一刻恍惚,既感歎時光易老,又懷念那一瞬間。
    “許枝俏。”周琮喚她。
    “啊。”
    “其實你哥沒說錯,”周琮閑散道,“我家裏真的有個大炮。”
    “......”
    周琮:“但你不耐煩地催我回家造大炮後,我就讓人把它扔了。”
    許枝俏仰頭望天。
    “我怕你哪一天跟我回家,”周琮認真道,“認為我是一個壞人。”
    許枝俏撇嘴:“你想得可真早。”
    “嗯。”
    許枝俏:“想得可真美。”
    “......”周琮低笑出聲,“在紀家,第一次見你就想把你帶回去了。”
    許枝俏詢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變態的嗜好啊?”
    周琮:“沒有。”
    說到這,他扯唇:“但你發糖的時候,給了你哥哥兩塊,隻給了我一塊,我記住了。”
    “......”
    初去紀家,是因為許姝跟紀壽結了婚。
    許姝買了糖,讓許枝俏來發。
    “當時我就知道,”周琮揚眉,“我得把你帶回家。”
    許枝俏無言以對。
    周琮:“你欠我一顆糖,我要讓你用一輩子來還。”
    “......”許枝俏沉默良久,“老公。”
    “嗯?”
    許枝俏:“你別油了。”
    周琮:“怎麽?”
    許枝俏抿了抿唇:“給你的那顆糖,是過期的,就這一顆,找不到第二顆。”
    周琮:“。”
    失笑半秒,周琮眸中碎光:“從晉東攥過來的?”
    在晉東偶遇牧承光那次,許枝俏一顆糖攥了一路。
    她緊張時就會這樣。
    第一次來紀家,加入新的家庭,她必定同樣緊張。
    那顆過期糖陪伴她一路,然後到了周琮手中。
    就仿佛,將陪伴她的接力棒,移送給了周琮。
    “你看,”周琮笑的愉悅,扣住她手,“我總是你的特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