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公主,你也不想你兒子見不著明天的太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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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珠。”
    “天然野生的南珠。”
    珠寶師鑒定“這麽大的野生南珠,很是罕見。”
    經理戴上了白手套,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著,為珍珠稱重。
    “172.58克。”
    “好大~~~”
    林道悠然靠在沙發上“幫忙估個價。”
    他對這些東西,沒什麽特別愛好,能用來換錢就行。
    珠寶師略顯遺憾“太可惜了,這是常見的白珠。”
    “若是黑珍珠的話,這等重量與圓潤度,送到珠寶拍賣會上,必然能拍出千萬以上。”
    林道抖了抖眼角“不值錢?”
    “當然值錢。”經理熱情的為林道上茶“這圓潤度,這色澤,這重量,幾百萬還是有的。”
    林道笑著“貴店有沒有興趣?”
    興趣肯定是有的,越是特殊的珠寶,做成首飾的價格也就越貴。
    隻是收購價格方麵
    “林生。”珠寶師估價“這枚南珠的估價,當在四百萬以上。若是送去拍賣會,應該能拍出更高的價格來。”
    拍賣會的水很深,絕非表麵上的大家舉舉牌子那麽簡單。
    林道微微搖頭“貴店給個合適的價格,我就放了。”
    “林生稍等。”
    經理起身,仔細的給大珍珠拍照錄視頻,外出打電話。
    這種等級的價格,得大老板點頭。
    林道也不著急,跟珠寶師聊起了各類珠寶玉石的鑒定知識。
    十多分鍾後,經理笑容滿麵的回來。
    “林生。”
    “老板說了,與林生交個朋友,這顆南珠四百五十萬收下。”
    店裏收下,送上拍賣會運作一番,能多賣出幾層的價格。
    當然,這種好東西肯定是做成首飾,高價賣給那些富豪太太們。
    價格方麵,必然是賺的更多。
    “好。”
    林道起身“那就交個朋友。”
    永和時空。
    王猛策馬來到一處庫房外,向著等候於此的林道行禮。
    “景略。”
    林道帶他入庫房“打了勝仗,自當犒勞軍士。”
    “全靠發罐頭估計也吃膩了,我弄了些酒水肉食過來。”
    “你安排一下,犒賞三軍。”
    酒水依舊是雪花,乞活軍上下都覺得口感很好,讚不絕口。
    當然了,對於物資匱乏的人來說,隻要是酒,都是讚不絕口。
    至於肉食,則是成扇的豬肉。
    永和時空這裏氣溫逐漸轉暖,肉食保存困難。
    吃肉通常都是罐頭,偶爾野味打牙祭。
    隻有大規模酒宴的時候,林道才會從現代世界大量采購。
    “這豕肉真白,真肥~~~”
    王猛伸手捏著豬肉,比劃了一下“三指膘,將士們真是有口福了。”
    缺乏油脂的時代裏,肥肉那就是人間無上美味。
    “這事你來安排。”林道將事情推給了王猛去辦“晚飯的時候,有功之臣去顯陽殿聚餐。”
    啤酒肥肉,是給軍戶們享用的。
    核心成員,晚上吃的自然是更好,林道之前已經在飯店訂了餐。
    至於還在城外的那些土兵民夫流民野人們,哪怕林道沒提,王猛也會有所安排。
    當然了,餐飲質量必然不能跟城內的比。
    王猛這位兩晉時期的超級猛人,辦事能力絕對是毋庸置疑。
    來到顯陽殿,懷中抱著傳國玉璽的謝道韞,已然等候多時。
    四周甲士,都是神色恭敬。
    那可是傳國玉璽。
    能抱著傳國玉璽來來去去的謝道韞,在甲士們的心中,地位直線攀升。
    “大都督。”
    麵帶紅暈的謝道韞上前,將傳國玉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林道麵前的案幾上。
    “魏文帝與石逆所刻之字,已經磨平,請大都督檢驗。”
    之前她去找了,忙著清點皇宮藏書的父親謝奕,表示傳國玉璽何等珍貴,打磨一番恐有損神器。
    她覺得填平字跡即可,便來詢問父親的意見。
    而謝奕的回答則是“你要記住,傳國玉璽在其意,不在其器。”
    “此時此刻,大都督就是傳國玉璽的意。”
    聰慧的謝道韞一點即通,當即去尋工匠打磨掉字跡。
    拿起傳國玉璽仔細打量一番,林道滿意點頭“這麽看,就順眼多了。”
    四下裏尋了尋,找來了一張紙與印泥。
    沾上印泥,雙手端著傳國玉璽往白紙上壓。
    傳國玉璽隔著白紙與案幾接觸,發出略顯沉悶的聲響。
    ‘砰!’
    方方正正的印鑒,就出現在了白紙上。
    林道伸出手拿起白紙看了看,隨手就仍在一旁。
    這邊謝道韞的目光,卻是隨著白紙移動。
    她的呼吸略顯急促。
    這張用了大印的白紙上,隨便寫點什麽,那可都是
    不敢再想了,這就是權勢~
    把玩了一會,林道將玉璽又塞進了謝道韞的手裏。
    “安排個盒子裝起來。”
    “喏~~~”
    玉璽上的印泥染在了手上,謝道韞心神恍惚。
    自己這隻手,是不是可以寫上聖旨了?
    這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讓她腦袋暈乎乎的。
    遵循著本能,美目泛起了桃花,牢牢鎖住林道的身影。
    西宮,披香殿。
    李農向著雙眼紅腫的安定公主行禮“石趙已亡,此乃天命所定。”
    “公主如此淒哀,莫不是想為石趙而殉?”
    公主是前趙的公主。
    真想要殉國,那該是前趙滅亡的時候就殉了。
    哪怕當時隻有十二歲,也是懂事明理的。
    那時候沒殉,苟延殘喘十多年,為滅了自己國家的仇人去殉?
    除非安定公主是女頻的腦殘粉。
    “司空。”安定公主神色淒哀“本宮並非心傷大趙,隻是思念齊公”
    “公主慎言!”
    李農當即正色以對“沒有司空,那是前朝的司空!”
    “沒有大趙,那是暴虐前朝!”
    “也沒有齊公,那是前朝餘孽!”
    安定公主,心頭一顫。
    她之前也是前朝餘孽,現在是前前朝的餘孽?
    “石世吾兒~~~”
    “公主無需悲傷。”李農捋須而笑“石世,已為李某救下。”
    安定公主滿目不敢置信,她急忙起身,踉蹌來到李農麵前行禮“李公大恩大德,本宮沒齒難忘。”
    “世兒他在哪?”
    李農示意安定公主起身“公主當知,石世的身份。”
    安定公主俏臉上的血色,又退了下去。
    她太清楚不過了。
    當年前趙的宗室男丁,都是被後趙殺絕了的!
    現在輪到後趙亡國,宗室男丁又豈能幸免!
    “公主,你也不想你的兒子見不著明天的太陽吧?”
    安定公主嬌軀輕顫,急忙行禮“求李公相救吾兒,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公主。”
    李農笑嗬嗬的看著安定公主,點著頭“我是救不了石世的。這鄴城之中,唯一能救你兒子的,唯有大帥一人。”
    “大帥.”
    能在殘酷的宮禁之中活下來,安定公主並不傻。
    她很快就明白了李農的意思。
    也是感覺不可思議“李公,賤妾蒲柳之姿,大帥他”
    她已經二十多快三十了,再過幾年都能自稱老嫗了。
    大帥能看上她?
    安定公主這就是妄自菲薄了。
    她這年紀,在千年後的現代世界裏,那是妥妥的小公主,小仙女。
    生過孩子怎麽了,有的是人追。
    李農笑而不語。
    心說‘你是不知道,大帥還對年紀比你更大的皇後感興趣~~~’
    “大帥這是,頗有魏武遺風。”
    短暫的錯愕後,安定公主用力點頭“隻要能保世兒平安,本宮什麽都可以。”
    “好。”
    李農大喜,起身行禮“此事,某會盡快安排。”
    “定會全力周旋,保石世性命無憂。”
    “隻是,公主當知,最多也就是永世圈禁,不得顯於人前。”
    “公主這裏,更是提也不能提。”
    安定公主回禮“本宮明白,前朝宗室男丁,能逃脫性命已是邀天之幸,豈敢再有他想。”
    李農捋須而笑“公主,他日於大帥身側,莫忘為李某美言一二。”
    他忙活這事兒,為的就是尋個能幫忙吹枕邊風的幫手。
    安定公主自是曉事的,當即承諾“李公恩情,本宮必不敢忘。”
    很快有人尋至披香殿。
    “王公傳訊,請李公至顯陽殿赴宴。”
    李農大喜,能參加這等慶功宴,那就是地位的保障。
    離開之前,他囑咐安定公主“公主且做好準備,某必當想盡辦法,請大帥來披香殿。”
    待到李農等人離去,安定公主輕咬貝齒,喚來宮人。
    “燒水,本宮要沐浴更衣。”
    帶著笑意的李農,來到了顯陽殿的偏殿。
    環顧四周,大為驚異“李世人呢?”
    他急忙詢問守衛的甲士。
    甲士們回應“冉閔把那孩子帶走了。”
    李農大驚失色,顧不上去赴宴,急忙跑著去尋找冉閔。
    待到他好不容易尋著了冉閔的時候,入目所見卻是滿地的屍骸。
    “冉將軍。”李農不解上前“這是.”
    石趙已經是前朝了,冉閔那個前朝的爵位,自是稱呼不得。
    麵無表情的冉閔,抖了抖手中寶刀上的血漬“前朝宗室餘孽,某自當盡屠之。”
    被石虎臨死前擺了一道的冉閔,想要在新朝立足,就必須要展現出自己的決心與忠誠。
    屠盡前朝宗室的罪名,他冉閔必須扛起來。
    跳船這種事情,最為忌諱的就是三心二意。
    既然跳了船,那就必須要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李農手足冰涼,急忙詢問“石世何在?”
    冉閔略顯詫異的瞥了他一眼,手中寶刀指向不遠處的屍骸“那邊躺著呢。”
    李農傻眼了。
    死了?!
    石世死了,安定公主還會幫忙吹枕邊風?
    砍自己腦袋的風,還差不多!
    他眼前發黑,閉著眼捂著頭,身軀一陣搖晃。
    好一會緩過勁來,開口就是。
    “我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