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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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秋莎聽到了安妮和斯嘉麗的對話。
    第一反應就是去找姐姐。
    不可能。
    這個世界怎麽會是假的!
    她不相信。
    也不相信姐姐早就死掉了。
    姐姐說過,會跟她一起,去一個新的世界重新開始。
    她要找到姐姐,和她一起離開。
    曼秋莎在迷宮裏一直跑,一直跑,橫衝直撞。
    這個迷宮太大、太亂了,每個拐角,每條小路,甚至於牆壁上的壁燈都一模一樣。
    她反反複複,來回奔跑,跑得雙腿綿軟沉痛,怎麽抬都抬不起來也沒放棄,仍在望著前方的路一直奔跑。
    饒是如此,她還是沒跑出去。
    反而跑進了一個死胡同。
    左右都沒路可走。
    曼秋莎定在原地。
    抬頭看著濕潤的泥牆。
    再也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小妹妹,你怎麽哭了?你是不是想出去?這個迷宮是我曾孫建的,我可以帶你出去。”
    ……
    ……
    寒意越來越盛。
    迷宮的牆麵已經變得濕漉漉的,有好幾處地方都結了一層白霜。
    斯嘉麗拿出防寒服給大家發下去。
    有了防寒服,總算抵禦了一些寒冷。
    大家圍坐在一起,一邊搓手,一邊架起火堆,打算燒火取暖。
    斯嘉麗看一眼時間,正在想曼秋莎怎麽還沒回來,門口突然多了兩道身影。
    是默加德和曼秋莎。
    默加德舉著小刀,橫在曼秋莎脖子上,凶狠威脅道:“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殺了她。”
    他下手毫不客氣,說完話就在曼秋莎皙白的脖子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湧了出來,觸目驚心。
    斯嘉麗看著他。
    麵無表情。
    默加德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每次總喜歡在大家心情還不錯的時候冒出來,破壞氛圍。
    她冷冷睨了他一眼,“默加德,你是不是忘了,你肚子裏還有我的東西。”
    斯嘉麗舉起遙控器,眉梢一挑,沒說話,等待默加德領悟。
    默加德一看到遙控器,臉色瞬間蒼白,小刀一扔,跪在地上,賠笑道:“對,對不起,我錯了。”
    斯嘉麗沒管他,拿出一套防寒服遞給曼秋莎。
    曼秋莎將衣服拍掉,冷著臉說:“我不要,我要出去,我要去找我姐姐!你們這群騙子,一直在騙我姐姐,在騙薇薇安她們!你們太可惡了!”
    斯嘉麗撿起衣服,再度遞到曼秋莎麵前,“等下會很冷,不想死就穿上。”
    “我不要!”曼秋莎再度拒絕。
    斯嘉麗靜默了一瞬,“行,你待在這裏等死吧。”
    “你!”曼秋莎語氣一噎。
    斯嘉麗揚了揚眉,沒再管她,拿起一旁的板栗丟進火堆裏烤。
    正如斯嘉麗所說。
    天氣越來越冷。
    迷宮錯綜複雜,蜿蜒曲折,的確可以掩藏身形,但那無孔不入的寒氣卻躲避不了。
    不多時。
    覆蓋了整座地下迷宮。
    濕漉漉的牆麵全部凍結成冰,不斷散發寒意。
    哈裏森組織眾人去酒館拿東西。
    三十幾個人,抱了一盆又一盆的岩薔薇回來,擺滿迷宮,利用它能自燃的能力,每片岩薔薇的上方都點著火把。
    火烈烈燒著。
    岩薔薇也慢慢燒了起來。
    迷宮牆麵和地下的縫隙裏哈裏森提前埋了植被。
    岩薔薇的霸道性子會燃燒掉周圍所有的綠植。
    它一燃燒。
    其他植被也跟著燃燒。
    寒意逼退了些。
    迷宮總算恢複了一點溫度。
    默加德看著岩薔薇,眼睛一瞪,指著哈裏森的鼻子質問:“是你?”
    哈裏森坦然迎著他的目光,“是我。”
    第二次雅安娜劇院失火是哈裏森做的。
    默加德見哈裏森直接承認,心裏更氣,不顧渾身寒冷,撲了上去,“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小雜種出賣了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早知道你這麽快,我就應該把你先獻祭掉!你這個無用的廢物!跟你爸媽一樣無用!白浪費了我這麽多年的糧食!你這個死雜種!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默加德兩眼通紅,口不擇言,心裏隻有對哈裏森的怨恨,雙手掐著他的脖子,一門心思隻想殺了他!
    反正他也活不了了,哈裏森留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用,那就帶著他一起下地獄,黃泉路上還有個伴。
    “你這個雜種!雜種!跟你媽一樣讓我感到惡心!”
    “我給你吃,給你穿,給你身份地位,到頭來還怪我太殘忍,不是你!你們母子倆都是一個德行!都該給我去死!”
    默加德越罵越凶。
    全然沒有注意哈裏森的眼神已經變了。
    哈裏森不怕死,他甚至也在默加德的怒罵中感到一絲愧疚,覺得自己的確在無形之中背叛了太爺爺,坦然赴死。
    可是。
    默加德言語提及他的母親,把他的母親都辱罵進去了。
    他無法接受,用力推了默加德一把,“不準你侮辱我的母親!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默加德踉蹌了幾步。
    死亡的恐懼籠罩在他心頭,他此刻的心境已然癲狂,冷冷笑道:“你是小雜種,她是大雜種,我當初就該把你們倆雜種一起獻祭,換更多的榮華富貴!”
    “你說什麽!”哈裏森衝到默加德麵前,揪住他的衣領。
    默加德一字一句道:“我說,你的母親不是病逝,而是我把她獻祭了。親手把她送到了後院,獻祭給……”
    默加德話還沒完,喉嚨一緊,立刻喘不過氣。
    哈裏森掐著默加德的脖子,兩眼赤紅,一言不發地盯著默加德,像毒蛇盯著自己的獵物,眼裏全是肅殺的寒意。
    默加德也察覺到了自己曾孫的憤怒,他死到臨頭終於知道害怕了,慢說:“哈,哈裏森,我,我是你的太爺爺,你在這世上,唯一,唯一的親人,你不能殺了我,不能殺我。”
    哈裏森無動於衷。
    掐住默加德脖子的手越用力,越顫抖。
    他吸了吸酸澀的鼻尖,看著太爺爺哀求的臉。
    冷然一笑,把他帶到了另一條休息的通道。
    那裏,休息著曾經滯留在地下廳的雄性。
    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雌性遇害,為雌性報仇是他們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哈裏森把默加德丟了進去,說:“就是他殺了你們的雌主。”
    ……
    ……
    又過了半小時。
    寒意已經徹底占領了這裏。
    就連火堆和防寒服都起不了作用。
    眾人凍得瑟瑟發抖。
    但斯嘉麗的附近仍是一片太平。
    她眉目沉浸,望向一處,淡淡道:“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