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老五,我們上!五歲的察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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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商人的智商,亞倫表示深切的懷疑。
他牽著老五準備繞路離開,父親說不能和傻子離得太近。
可他剛走沒幾步,就被一臉發狂的喬德文扯住手臂:
“不、等等!如果我離得那麽遠,把這頭驢當成了馬。那麽——其他人在觀眾席上也不一定能看出來!”
“幫幫我,我給你三十德本的銅!這足夠買上三頭驢子。”
亞倫遲疑了,自己是不是也得給家裏賺點錢。要不然現在花的錢都是父親或者因為父親搞來的,自己嗆聲的時候都沒太多底氣。
年輕人嘛,最害怕有證明自己的想法。
但亞倫還有些警惕,扯著老五的韁繩,問道:
“這個比賽,沒有風險吧?我隻要跑最後一名就行?”
老五畢竟是馬魯姆口中的“帝皇財產”,這麽多天以來都照顧出感情了,他可不舍得老五斷個腿、破個皮什麽的。
喬德文眼見亞倫鬆口,總算是長出一口氣,鬆開胳膊,道:
“放心,到時候你慢慢悠悠跑最後麵就行,本來這也不是正式的馬車競技,隻是個開胃菜。”
“對了,就是有個要求,希望你能接受。請放心,不會有任何損傷。”
亞倫好奇道:“還有什麽要求?是我要穿戴什麽比賽的鎧甲服裝嗎?”
亞倫對這些很感興趣,他隻有一套馬魯姆製作的羅馬士兵服裝縫合,還是去掉了明顯的軍事標誌的。
最後就是舍不得穿的基裏曼送他的長袍。
如果能有一身沒見過的異國文化的祭典長袍,也算是提前替母親收集一些情報。
他隱約記得母親離開前,有更換神廟的祭司服飾的打算。
喬德文笑嗬嗬起來,問題解決了,那就沒有什麽好憂慮的,這個盤口,他能賺100德本的銅,拿到參加真正的馬車競技盤口的入場券。
他笑道:“放心,會有專門的服飾,畢竟這是獻給拉神的運動,到時候還要佩戴頭冠。雖然有些重,”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亞倫的光頭,“不過你在最後麵跑著,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我們隻是到時候,要在馬匹上用染料畫一些標誌,好讓觀眾們能夠第一時間區分。這些標誌也都是賽伊斯的祭司們挑選的文字,對應各自的神祇,好讓神們也能第一時間保佑。”
所以那些開盤口的人,也是將自己視為神明了?
喬德文心中莫名多了這個想法。
不對不對,這都是那些雅典人的想法,他們的神話故事裏,神總是在打賭。
然後搞出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是災禍。
亞倫無奈想道,後麵要辛苦馬魯姆又給老五洗幹淨才行。
他其實挺想把所謂的極限戰士標誌畫在老五身上,也算是老五報答這些天來、以及肉眼可見的未來,馬魯姆對於老五的照顧。
要是馬魯姆用各種理由不接受的話,也可以說是送給基裏曼。
“好吧,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不過你得先把錢給我。”
亞倫深刻了解貨幣的重要性,不想再被自己父親嘮叨。
喬德文從包裏不慌不忙取出十德本的銅:“先給三分之一,帶多了太重,到時候等你結束比賽,再一起給你。”
亞倫接過這包錢,打開掂量了幾下,還行,自己真正意義上賺到的第一筆錢。
兩人各自喜笑顏開,喬德文引著亞倫從競技場邊緣處繞到了後台。
“那邊是四駕馬車的準備區域,你最好不要過去,他們脾氣都不好。”喬德文把亞倫用到地方,指了指遠處大紅色的簾幕遮蓋起來的區域。
“姑娘們,快來給我們的小夥換上衣服,還有這頭長得像驢的馬,配上馬鞍!”
商人說起胡話沒有一點心理壓力,優努的姑娘們膚色比底比斯更深一些,在漂亮程度上其實都差不多。
反正亞倫很難覺得美是個客觀的概念,因為他爹那模樣都被人愛得死去活來的,無論男女。
所以亞倫覺得自己還是以後見到母親了,再請教請教尋找伴侶的知識。
然後反著來。
他被脫下衣服,換上埃及的亞麻短裙和牛皮束腰,然後是皮帶從一側肩膀拉過,綁在腰間。
埃及客觀的生產力比不過北邊,所以衣服材料上,布匹很少。
女孩們嬉笑著端來一種油膏,要給膚色沒那麽深的亞倫抹上。
這也能在陽光下,顯得肌肉線條明顯。
亞倫換上裝扮沒花多花多少時間,反而是老五比較不配合。
因為之前為老五服務的那是極限戰士,身體控製堪稱完美的阿斯塔特。而這些可憐的凡人,即便是漂亮年輕的女孩子,也弄得它不舒服。
還是亞倫過去哄著,才慢慢地將那個奇怪的閃電標誌畫在老五的脖子上。
據說最為尊崇的四駕馬車,擁有能夠刻印荷魯斯之眼,代表法老競技的資格。
“好了,比賽快開始了,你在第四道,記得假裝跑跑,然後就落在最後一位,有個樣子就行。我們投注的是西雅利絲,傳說拉神馬車上的鴿子。那匹漂亮的白馬。”
喬德文引導著騎著老五的亞倫,來到入場隧道前方。
他拍拍老五的屁股,示意這頭驢可以往前走了。老五罵罵咧咧哼哼唧唧,朝前走動,一尾巴掃在喬德文的臉上。
喬德文沒注意到坐在馬鞍上的亞倫身體有些搖晃,似乎這頭老驢不太適應馱著個人。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預期目標就是最後一位,裝個樣子就行。
他滿意地離開,沒能聽見亞倫睡著的呼嚕聲。
巧高裏斯,這片六成三的土地都是草原地貌的世界,很少有什麽類似封禁之地的絕境。
但這片名為天之肚臍的荒蕪地,就是其中之一。
這裏的草勢為奇怪的焦黃色,放眼望去雖然沒有遮蓋視野的霧氣,甚至能看清楚那些和地麵對比起來,無比清澈的天空。
但就是有一種讓人暈眩的視覺感覺,技藝再高超的草原騎手,駕馭著巧高裏斯馬在天之肚臍奔跑超過五裏地,就得迅速返回。
否則就會永遠迷失在其中。
隻有自然牲畜能夠在其中正常生活,遷徙。
去年被狩獵的牲畜們會在天之肚臍深處進一步繁衍擴大,隨後遷徙回來。
這是一個完整的生態流程。
此時,五歲的察合台已經高過同齡人大半個身子了,他騎著自己去年馴服的最為凶悍的巧高裏斯野馬,名為白疤的坐騎,帶領著部落的同伴巡遊在天之肚臍外圍,等待著一支野生羊群的出現。
他們的部落名為塔司卡爾,之前野生的白疤混跡在附近,因此塔司卡爾也被連帶著被喚作白疤。
作為遊牧部落,要趕在冬天到來之前,抓到足夠的野生種羊,還要滿足進食和羊毛手工藝品的材料需求。
隻是盯上這些野生羊群的,除了白疤部落之外,還有其他敵對的部落,以及,天之肚臍另一側,危險的巴拉汀帝國的狩獵軍團。
巴拉汀人將這裏稱為空白之地,隨時會繞過天之肚臍,進入草原抓取奴隸,或者狩獵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