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爹,有個叫審判庭的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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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什托爾如遭雷擊,他急忙看向那人類星炬所在。
那冰冷的亞空間太陽久遠存在,不曾動搖。
壞了,黑王不愧是比自己更貼近神祇所在的位格,反製著他的措施。
瓦什托爾茫然起來,隨後那些機械運轉的嘎吱聲,匍匐在他腳下無窮無盡的生產線和車間管道的轟鳴,鼓舞著惡毒技藝之力!
必須要贏啊,從黑王手中贏下自己的神位!
這狗東西還占據著歐姆尼賽亞之名。
隻要自己能夠把老婆啊不是,把那第一輛惡毒技藝神力所造就的戰車搶回來,證明自己比那個黃毛更有資格。
他就能把黑王從那個位置上踹下去。
不過在那件事情成功之前,戰車要被黃毛駕馭了——
瓦什托爾進入了最高頻率的計算,他的意識強行觸及那汙穢的齒輪印記,從中誕生眾多禁忌技藝。
“這是成神的戰鬥,最古老的八個領域混合的年代已經消散。”
“即便是篡變天奸奇,也無法奪走我們領域之中重合的部分!”
“黑暗之王啊!我向你宣戰!”
瓦什托爾爆發出巨大的怒吼,所有的亞空間機械產線都爆鳴起來,宣泄著惡毒技藝之主(自稱)的怒火。
本就狂暴的亞空間浪潮,掀起了更為劇烈的波濤。
篡變天自然沒有什麽意見,越亂越好。祂的惡魔們正趁著那些惡魔車間的不穩定,去偷幾條產線回來。
顱骨之主為瓦什托爾挑戰黑王的勇氣表示讚賞。
歡愉之主則探究得更為深刻,知曉黑王奪走了瓦什托爾的第一次。指的是惡毒技藝的神力造物,而不是什麽齒輪瓣膜的破損。
隻有那花園裏的某處黑色木屋之中,納垢小心翼翼地把鍋裏的湯攪了攪。
祂還要忙著給被打出心理陰影的莫塔裏安修複身體,還要完成心理建設。
不管你親爹多麽讓你畏懼,爸爸也永遠愛你,乖,趕緊出來幹活了。
這天夜裏接近淩晨的時候,安達才把玩著手裏那輛被縮小的聖甲蟲,回到家中。
他用其他材料塑造了一輛假的戰車。
這下好了,前線的兩個祭司是假的,戰車也是假的。
再這麽下去,法老開赴北方的軍隊,也都要變成假的了。
“亞倫?亞倫!你爹我把戰車帶回來啦!”
“快快入夢,給察合台送過去!”
安達扯著嗓子喊著,要表現自己為人父的一方麵,動作和神態總是要激進些。
畢竟越是缺什麽東西,就越是強調什麽。
亞倫揉著眼睛,打著嗬欠從床上爬起來:
“哈啊——我的琴還差些時間,馬魯姆說,等天亮了幫我裝好琴弦。父親,你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前腳說的話,後腳就忘了。”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安達聞言,臭著臉,把手裏的小車往亞倫手上一丟。
他好像真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的毛病,一定是未來對自己影響太大。
但是不至於久坐之後,變成一個白癡才對。
安達拎起水桶衝澡,一邊道:
“那就先睡覺吧,唉,明天祭典開始的大好日子,還得留半天時間在家裏給你做手工藝品。好想去喝酒跳舞啊,唉。”
馬魯姆服侍安達換好衣服,小聲問道:
“老爺,我從未聽說過未來的帝國記錄裏,您喜歡大開筵席舞會的記錄。”
安達黑著臉:“不會說話就給我憋著,我知道考爾讓你仔細分析前後的我有什麽區別。我喜歡享樂怎麽了?”
馬魯姆不敢妄言,垂首道:
“不,隻是如同他們放送樂曲一樣,考爾大賢者希望在未來的您麵前複原這些舉動。”
安達坐到床上,思索道:
“讓我的老骨頭坐在王座上聽曲子也就算了,難不成考爾能想到辦法讓未來的我蹦迪?”
“不錯,這老東西腦子就是靈活。”
馬魯姆歎道:“老爺,恐怕不是大賢者腦子靈活,他的機油更換頻率周期,是別的機械賢者的三倍以上。”
安達躺好,擺好舒服的睡姿:“說人話。”
馬魯姆恭敬道:“他們已經是找不到任何喚醒您人性的辦法,隻能寄希望於此。”
安達咂摸著嘴:“我怎麽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像是我得了絕症一睡不醒,你們在外麵敲鑼打鼓用各種手段讓我別睡過去。”
“我能感受到,未來我的靈能和精神投影無可辯駁的強大,簡直是勃勃生機。在亞空間裏不知道有多亮呢。”
“行了行了,休息吧。”
他翻過身,給亞倫蓋了蓋被子。
馬魯姆並不覺得這溫馨,因為這裏天氣燥熱,隻需要一個輕便的布毯或者什麽都不蓋,也不用擔心感冒。陛下這般行徑,隻會讓亞倫覺得晚上莫名其妙出汗。
睡夢中的亞倫並沒有出現在某個弟弟所在的時間點,而是一處奇怪的祭壇之上。
整個祭壇很是簡陋,位於不知何處的空間,四周一片漆黑,難以分辨是某個房間,還是什麽幽閉洞穴之內。
祭壇四周擺滿了奇奇怪怪的物件,像是一串串大小不一的金屬戒指組合而成的碎塊,亦或者一些古樸快要風化的陶片,上麵印有米諾陶諾斯的褐紅色漆畫。
“亞倫·威爾!你是何物,竟敢占據神皇之子!”
一個嘔啞嘲哳、像是肺管子被捅破的難聽的聲音響起。
亞倫看了看祭壇附近,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然後伸手觸摸那些似乎是用來限製自己移動的壁障。
隨後,便輕而易舉地穿透而過,好像這些壁障對自己完全無用。
亞倫大聲喊道:
“你是誰?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下一刻,數十個身影開始移動,他們就在黑暗之中,向前踏出一步,因此和周圍的環境產生了差異,被亞倫所注視。
五位王座代行(即將成為正式審判官的人員)拱衛著一位審判官繼續朝前走出,來到祭壇麵前。
此時,亞倫才看到來人樣貌。
那五位護衛一般的侍女身形高大,雖然不比阿斯塔特,但是顯露出來的皮膚上遍布傷痕,身體肌肉有力。
即便是人類的形態,可是亞倫總有那麽一絲微妙的感覺,覺得“這些人”,並非同類?
中間的女性個子稍矮一些,但是在氣勢上,卻比周圍的人更為強盛。
其戴著一頂奇怪的闊邊三角弧形頂帽,身穿黑色底衣和皮質編帶,編帶上刻有金色細微的文字。
上半身披著一件似乎有墊肩的紅色毛呢風衣,抬起頭的時候,那張堅毅的麵孔上,左眼位置鑲嵌著一個閃爍著紅色鏡片的物體。
其拔出腰間佩劍,一把真正的單手金屬劍,看得亞倫很饞。
她的聲音響起,還是那般難聽,似乎是什麽東西損壞了她的肺泡,但並不能阻止她的發聲:
“我名為洛伊斯卡!”
“我等乃神皇最忠實的仆人,一切異端和異形,都將被湮滅。”
“亞倫·威爾!跪伏在地!接受審判庭的製裁!”
亞倫隻是撓著頭,繼續看了看這個所謂祭壇的召喚儀式,找到了自己會來到這裏的原因。
一隻基裏曼用過的筆。
懂了,下次把這個接口關了就行。
“一幫傻逼,父親,如果你未來的屬下都是這樣魔怔的話,我覺得沒救了。”
“再見了您嘞,有什麽話讓我帶給父親嗎?”
亞倫活動著身體,準備對洛伊斯卡發起衝鋒。這又不是現實身體,可以隨便玩。
他也想看看自己和四萬多年後的士兵比起來,夠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