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路景去把結婚證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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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被穩穩當當地抬上了救護車,溫寒煙在一旁心急如焚地看著。
縣城和省城之間相隔二百多公裏,正常開車至少得四個多小時,這段路在她心裏此刻卻像是天塹。
沒一會兒,路景攙扶著爺爺也上了救護車。
路景轉頭對溫寒煙說道:“寒煙,老爺子放心不下奶奶,想一直陪著。救護車裏地方小,你跟我坐後麵那輛車,咱們跟著走就行。”
溫寒煙有些猶豫,偷偷瞧了眼爺爺的臉色。爺爺沉默了一會兒,擺了擺手,說道:“跟著他去吧,我在這兒陪著你奶奶就好。”
車子發動,開車的是張龍嚴,溫寒煙和路景坐在後排。
溫寒煙心裏滿是疑惑,忍不住問路景:“你到底跟我爺爺說了什麽?他可不是那種輕易就會妥協的人。”
路景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握住溫寒煙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小巧又柔軟,掌心那點繭子在他看來反而更添了幾分生活的真實感。
隻是想到自己後背被她指甲抓出的幾道痕,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路景笑著說:“當然是跟老爺子好好講道理,動之以情啦。而且你可別小瞧了老爺子,他的見識和胸懷可比你想象的寬廣得多。”
溫寒煙可不吃這一套,她沒耐心地掐住路景的大腿,咬牙說道:“說真話!”
“哎喲,疼疼疼!”
路景疼得嘴角直抽抽,趕忙抓住溫寒煙的手,一臉幽怨,“你再往上掐一點,我看你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就沒咯!”
前麵開車的張龍嚴聽到這話,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心想這小兩口打情罵俏也得分分場合啊,當自己是透明人嗎?
在溫寒煙真的發火之前,路景趕緊坦白:“我跟你爺爺保證,隻要你嫁給我,就能去當老師。”
溫寒煙聽到這話,一下子愣住了。
當老師,這是她從小就夢寐以求的事,也是爺爺奶奶一直對她寄予的厚望。
老師這個職業多好啊,不僅能教書育人,收獲滿園桃李,更重要的是能捧上公家飯碗,對於農村孩子來說,這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路景接著說道:“我沒騙老爺子,我這次回家探親之前,我們駐地的子弟小學正好缺好幾個老師。你是高中學曆,完全符合條件。”
溫寒煙心裏一陣波動,有那麽一瞬間,她仿佛看到自己站在講台上,拿著粉筆,給孩子們授課的畫麵,那一刻的自己好像在發光。
可隨著車子在路上顛簸,溫寒煙很快就從美夢中清醒過來。
仔細想想,自己和之前的王悅又有什麽區別呢?不過都是借著路景身為軍人那種負責到底的態度,想為自己謀個出路罷了。
路景對自己態度好,說不定隻是因為自己沒有像王悅那樣步步緊逼。說到底,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感情基礎。
溫寒煙又隱隱想起上一世王悅回娘家時說過的一些話,路景心裏一直藏著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女人。
想到這兒,溫寒煙努力壓抑住自己心裏剛剛對路景泛起的那點好感。就像張龍嚴說的,路景確實有著讓女人難以抗拒的魅力,自己也不例外。
但她比王悅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屬於自己的人和感情,不能去肖想。
於是,她很快恢複了冷靜和淡漠,說道:“我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嫁給你我也不會吃虧。隻是……我是說如果,以後你遇到了真正想娶的女人,我們隨時可以離婚。”
這話一出口,原本輕鬆愉快的車內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張龍嚴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心裏直犯嘀咕,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剛剛還你儂我儂的,怎麽突然就變了。
路景倒是很平靜,甚至還輕輕笑了一聲,說道:“有點巧,我想娶的女人也結婚了,你說這可怎麽辦?”
說著,他伸出胳膊攬住溫寒煙的腰,“我已娶,她已嫁,你說這是不是老天故意安排的?”
路景這麽直白地承認心裏有人,溫寒煙心裏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澀。
雖然她清楚自己根本沒資格吃醋,但那種感覺還是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有情人總會終成眷屬的。”
“嗯,沒錯,有情人終成眷屬。”路景敏銳地捕捉到溫寒煙眼底的苦澀,偷偷笑了笑。
他俯身想要親溫寒煙,卻被溫寒煙伸手攔住了。溫寒煙的手心抵在路景的嘴唇上,聲音帶著一絲疏離:“這樣不合適。”
路景卻有點調皮,故意把吻落在她的掌心上。
“你……”溫寒煙又驚又氣,忙把手抽回來,在自己衣服上蹭了好幾下。
趁著這個機會,路景成功吻上了溫寒煙柔軟的嘴唇,那滋味就像剛摘下的多汁水蜜桃一樣甜美,和昨晚的感覺一模一樣。
張龍嚴眼睛盯著前方認真開車,嘴角卻悄悄揚了起來。心想這小子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不管多厲害的硬漢,一旦陷入愛情,都變得溫柔起來。
就像薛懷川,在部隊裏威風八麵,回到家還不是經常跪搓衣板。這外甥路景,以後估計也少不了跪搓衣板,妻管嚴看來還真有點遺傳。
抵達省城醫院的當晚,奶奶就被推進了手術室。主刀醫生是國內大名鼎鼎的專家,那可是能從閻王爺手裏搶人的厲害角色。
“白教授今天早上還在滬城出診呢,要不是咱們首長好說歹說,人家能大老遠坐中午的飛機趕過來?”
手術室外,張龍嚴不停地念叨著,這反倒讓溫寒煙沒那麽緊張了。
從縣醫院邱院長親自跟著轉院,再到國內頂級教授親自給奶奶主刀,溫寒煙心裏明白,這都是路景的舅舅薛懷川在背後幫忙。
其實溫寒煙心裏也有些不安。她和路景的這段姻緣,門不當戶不對,可路景的姥姥張舒珍和舅舅薛懷川卻對她格外照顧,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她記得上一世,王悅可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王悅那麽愛炫耀,卻從來沒提過薛懷川這個首長舅舅,這就說明王悅根本不知道有這麽個厲害的親戚,而薛懷川夫婦也沒打算認王悅這個外甥媳婦。
想到這兒,溫寒煙心裏不禁有了一絲暗喜。她也有女人的攀比心和虛榮心,能得到這樣的優待,心裏自然是開心的。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走出來宣布手術成功。
一直坐在角落裏沒說話的爺爺站起身來,說道:
“寒煙,明天你和路景去把結婚證領了。他回部隊駐地的時候,你就做隨軍家屬跟他一起走。”